罗浮天舶司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舟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姓名?”
“王凯文。”
这名字倒是接地气,一看就挺有老仙舟人的取名风格,说不定是曜青的老乡?
“身份?”
“暂时是无名客,跟着星穹列车跑着呢。”
“能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件吗?”
王凯文递过去由姬子帮他办好的星际和平公司签发的身份证,又递上去一张星穹列车的列车组成员专票。
他脸色有些不对劲…说来确实挺尴尬的。
在把星槎停到规定的区域还是随意停靠中,他选择了把星槎撞在天舶司的办公大楼上。
星槎,屹立于天舶司之上!
这真怪不了他,你知道的,作为一个仙舟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脑子不是很清醒,年纪大了,难免魔阴身…好吧,编不下去了。
后面还追着几艘巡逻星槎呢,他赶时间,也没工夫陪他们闹腾,本来只打算加速冲卡的,结果嘛——天舶司的办公楼还怪结实的。
“才几岁脑子就不清醒啦,小老弟,你这情况建议重开啊,短生种也没这么不经折腾撒……”
天舶司的职员表情冷漠的看着面前这个挠着头不好意思笑着的大男孩,她隐隐约约想起来什么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快一百年前,据说有这么一号奇人,活生生把星槎创到了玉界门上面,云骑费了好大劲,却抠都抠不下来,实在离谱。
眼前,这娃子和那位狐人姐姐绝对能堪称罗浮星槎驾驶界的卧龙凤雏。
就这情况按照驭空司舵的处理办法,拘留十五天,罚款5000信用点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还不算后面待支付的用来维修天舶司洞天的巨额赔偿款……
这么想,职员小姐看着那双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情况的,完全没有■数的翠绿色眼睛,只觉得头疼非常。
批评教育,一定要批评教育,在拘留期间除了进行必要的劳动改造以外,这家伙必须要把飞行士守则抄上个几百回。
等等,好像有什么忘了……
“你星槎驾驶证呢?”
“没带。”
“这星槎登记的驾驶者也不是你啊?”
王凯文怔了怔,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这星槎,好像还确实是抢来的……
“您要不要再看看那上面登记的照片?”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准备胡扯。
“这照片是你吗?”
“是我。”
天舶司职员比对着手上玉兆上留存的人像,又看看面前这一脸真诚的大金毛。
“我看着不太像啊……”
“是我,那时候我还很瘦。”
王凯文嘿嘿一笑,咬定了那位失主短时间追不上了,他赌自己能蒙混过关。
可天舶司职员也不可能惯着他,直接无情的说出了真相。
“这上面的人就不是你。”
可她恍然觉得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芳香气息,这味道让她眼睛似乎都有些花。
“不是我吗?”
王凯文依旧不慌不忙,他理了一下衣襟,拿手指指着那玉兆上面的人像,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好像,还真的是你……”
王凯文点点头,满意的微笑着。
“请问,我需要支付多少罚款和维修费用?”
“七十二万零七千三百五十六信用点,你看你是怎么支付这笔费用?如果你无法即时支付赔偿可以依靠抵押财产暂缓执行。”
“嗯……”
他想了想,随即释怀的笑了,从空间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条,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写了几行。
“记在神策府账上就好,这是景元将军签发的支票,请收好。”
……
眼下,神策府最黑暗的一天,时隔多年终于又再一次降临了!警报!景元的私房钱小金库即将受到毁灭性打击!
——————
白珩由薇塔领着走,她听薇塔说要在今天给她一个惊喜,大清早就起来等着,结果在古海旁边等了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大雨,连绵不断的雨水,这场雨直到晚上才停,在晚上白珩才等到薇塔。
她看着古海潮起潮落,在心情不怎么美妙的状态下吃完了整整二十盒貘貘卷。
咱别放鸽子了捏。
(╥_╥)
要不是手上的红珊瑚手串有避雨的功能,她就要变成被水打湿的狐狸了,狐人的尾巴要是弄脏了清理起来好麻烦的啊……
结果呢,薇塔指着白珩玉兆上面因为网络闪断直到现在才接收的消息。
“约好的集合地点不是天舶司吗,你咋在这丹鼎司古海边晃悠了这么久啊,我都等了一天了也没看见你人啊。”
“啊?!”
白珩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丹鼎司的网络不好,她突然想起来以前找那人玩时总是一大串“已读不回”,现在看看,他或许也另有苦衷。
这地方不仅种了一堆花花草草隔绝通讯,甚至还为了防止丹士被打扰装了信号屏蔽器,主打一个云深不知处。
要不是知道这地方都是大夫,白珩甚至怀疑这里藏匿着不为人知的丰饶民犯罪窝点……
(你没猜错,好像还真有……)
也算急匆匆的赶到天舶司,顺便让薇塔也体验了一下时速一百七十迈的星槎是怎么样的速度与激情,终于按照约定时间白珩没有迟到。
她已经做好了被驭空批评教育和交罚单的准备了,结果一抬头,嗬,好大一艘星槎!
这又是谁的部将?看这架势有我“星槎杀手”的六成功力了,罗浮怕不是又要有一位被命运指引的飞行士横空出世!
来不及感慨,白珩走上天舶司台阶时,凑巧和某个刚交完罚单的靓仔擦肩而过。
鬼使神差的情况下,白珩回头了,正巧,那人也在此时回眸,予她一束不可能忘记的目光。
白珩想过无数次和他重逢时会做出的反应,说出的话,却从来没有想过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那人的金毛和以前一样柔顺,甚至发质好到发光,油亮油亮的;眼睛也是,绿的漂亮的很,简直比初生植物的嫩芽都更有生命力。
是他,不会错的。
她也曾怀疑这是幻觉,可这不能啊,倘若连这种美梦都要破碎,人生也太残酷了吧。
他回来了,是吗?
白珩她有那么多想要对他说的话,可总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她好喜欢他。
想要在他身上染上自己的味道,不让别人抢走了;想要在他身上用牙齿咬出一个个印痕来标记自己的所有物;想要…想要把他和貘貘卷一起吃下去,揉进血肉里,这样永远都不会分开……
可当时白珩来不及说这些情话,就已经迷失在命运恶劣的剧本里……
后来,白珩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还能活过来,可大概也猜到了他为自己做了什么,她在那天听到他的声音了,却没有见到他。
她听见他对她说:“白珩,活下去。”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好好的活着,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里活着,等着他。
白珩等得想要发疯,也可能她早就疯了,对于一个狐人来说,近百年可不是一个短时间,但她觉得只要有能再见到他的可能,那就是值得的。
“琼华说了,要让我活下去,我要等他回来。”
她那么固执,那么不听人劝,像个傻子一样每天乐呵呵的看着古海发呆,仿佛心上人能从水里浮上来一样,数十年如一日。
她相信,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他是罗浮最好的医生,连死亡都能治愈,所以一定不会食言。
哪怕,琼华根本就没有向她许诺过他会回来,白珩擅自期待着,祈求着只有她相信的奇迹。
他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对吧,对吧?!
王凯文还想说些什么呢,就已经被飞来的超大狐狸扑倒在地上,一个失衡,两个人都从楼梯上滚下去。
好危险,这家伙也太乱来了!
王凯文的身体先意识一步就做出了反应,把毛茸茸的狐狸抱在怀里,他用身体把她护住,尽量不让她受到一点掉落伤害。
直到滚了几圈,王凯文垫在底下,苦笑着看着趴在自己身上,这只在大庭广众之下,完全不顾及个人形象和社会影响的狐狸小姐。
“真是拿她没办法啊,她一直都是这样乱来的吗?好像白珩还真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直没变呢……”
白珩根本就没想过会认错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认错的。
窝在这熟悉的怀抱里,感受着温暖的气息,这个味道,好棒…这是琼华的味道啊!
琼华,琼华,琼华琼华琼华!
是你吗?是你,是你,是最亲爱的你!
明明是最值得高兴的时候,为什么哭了啊,白珩她不解的感受着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睛里全都涌出来。她好想笑给他看,让他不要担心的,可她哭了啊,哭得稀里哗啦,根本停不下来。
白珩哽咽着,很没有形象的,好像被抛弃的小动物终于等到饲主的那样,喜极而泣啊。
“琼华,我终于…我终于终于等待你啦,我好好的听你的话,好好的活着哦,终于等到你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种,完全说不清楚,不如说,她就是一边擦眼泪一边模糊的哭诉。
这么多年的委屈,这么多年的孤独,好像都融化在了这熟悉的怀抱里了。
一次次失望,却依旧满怀期待。
因为他,也一定在没有她陪伴的日子里度过一样的孤独生活,因为他,也一定不会忘记她。
【被人驯养的狐狸啊,就是这样的。】
【哪怕是看到麦田的金黄都会联想到男孩相同颜色的发丝;哪怕是听到铃铛的声音,都会觉得是他清脆的笑声,是那人迫近的脚步。】
这场近乎无休止的守望,终于等到了,在雨季最后一天重逢,然后就这么语无伦次的,满怀喜悦的哭着,笑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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