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盘算了一番的陈掌柜也忍不住开口道:“东家不必忧心人手的事,老朽这就回去找人。”
凤浅闻言不由笑开:“那就有劳了,流莺替我送各位回去!”
“各位,请!”流莺颔首,恭恭敬敬地送人出门。
一走出揽月楼,林掌柜就憋不住了:“快快,赶紧去商会……咱们一起把这个消息告诉九爷!”
“奶奶的,这回真遇上财神爷了!”陈掌柜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
几人中唯有红妈妈眉头紧蹙:“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东家她他会不会……”
陶妈妈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煞风景的老姐妹,嗔道:“管他呢,这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是畜生!”
她这话惹得其他几人纷纷附和。
“我说三娘,怎么每次都是你最扫兴?”
“三娘啊,就你爱瞎操心!”
反过来被他们埋怨了一通,红妈妈顿时不说话了。
尽管心下有些不安,可她到底还是跟林掌柜他们同气连枝的,想都没想就跟着去了锦荣商会。
要知道如今的青州城,那就是锦荣商会的天下。
青州城里的所有盈亏,都是秦九爷说了算!
当然,除了那些不识抬举的漕帮贱民。
那些愚昧无知的外地商人不懂,她一个土生土长的生意人还不懂吗?
只是他们根本没料到,凤浅一开始就给他们挖了个巨坑,就等着一招制敌让他们团灭。
他们现在有多激动,日后就有多痛苦。
翌日,天还没亮林掌柜等人便带着下人在揽月楼外候着了。
凤浅也没扭捏,亲自领着一大群人去码头卸货。
众人一到码头,立刻就被惊呆了。
“这这这……”
看着那一艘沉甸甸的货船,陶妈妈有些不确定地问:“十艘大货船,船上装的全都是天丝锦吗?”
见他们都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凤浅微微抿唇。
还不待她开口,流莺就抢话道:“当然,不然五十万匹天丝锦一艘货船怎么装得下?”
听闻此话,陶妈妈立即眼眸发亮:“五十万匹,真的有五十万匹!”
陈掌柜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夸道:“东家果真好手段!”
听着他们的奉承,凤浅唇角微勾,好戏还在后头呢。
昨日下午,她表面上带着流莺和朱鹮出去吃吃喝喝,实则是在暗中走访整个青州城的商贸。
这一走访竟真给她查出不少内情来。
原来这青州看似商贸繁荣、商贾云集,实则城中所有的商贸都依附于两股势力。
第一股便是这大名鼎鼎的锦荣商会,青州城里半数商铺都挂着锦荣商会的旗号。
至于第二股势力,则是以徐记漕帮为后台的一些零散小铺。
听说锦荣商会背后有京城大家族做靠山,与下九流的徐记漕帮天生就是死对头。
对凤浅来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所以她才选择以天丝锦为突破口与漕帮交涉来打开局面。
其实这天丝锦也不是什么绝世孤品,而是异世再普通不过的天丝,舒适环保成本又低。
只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天丝这种商品,都说物以稀为贵,她偏偏却要以贵灭贱。
等到天丝一上市,市面上现有的布料都会黯然失色。
在凤浅的计划中,她不出手便罢了,一出手就必定要占领整个青州的市场。
就在昨晚林掌柜他们离开后,她便带着重礼拜访了徐记漕帮。
正巧遇上有人去徐记漕帮求救,凤浅这才知道,原来秦明处处仗着商会欺行霸市,青州很多零散小贩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欺行霸市,这不是打瞌睡遇上递枕头的了吗?
凤浅当即就挑明了她要收拾锦荣商会的目的,另外还提出愿意高价收购那些活不下去的小贩小铺。
本来帮主徐福还想挣扎一下,奈何那些小商贩根本就抵不住锦荣商会的无情碾压,徐帮主最后也只好同意了她的收购计划。
最后,凤浅提出将会原封不动地雇佣所有管事和伙计,徐帮主才答应借船给她作势。
这十艘船里是实打实的有五十万匹天丝锦,除此之外她还准备了少许天丝制成的成衣,以备不时之需。
凤浅抽回思绪,提醒几人道:“事不宜迟,各位赶紧安排人去卸货吧!”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一道凌厉的声音:“慢着!”
凤浅闻声回头,就看到一个锦衣男子带人朝她走来了。
待到打手将凤浅等人团团围住,秦明才沉声开口道:“在下锦荣商会秦明,可否邀公子一叙?”
凤浅作恍然状,不卑不亢地点头:“原来是秦兄,在下复姓姑苏,不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当年穿越女游历青州时并没有言明姓氏,所以就连陶妈妈他们也只是知晓她叫染歌。
昨日她带流莺他们在城中闲逛,有意无意间曾透露过自己是北方人士,家里世代经商,因她与长兄夺权,所以才会来青州寻找商机。
瞧秦明这副肆无忌惮的样子,想必已经对她的身份深信不疑了。
既然相信了她的身份,这就好办多了。
秦明并不在意凤浅看他的眼神,直奔主题道:“秦某听说青州来了一批天丝锦,特意赶过来一观,不知姑苏公子这天丝锦是从何而来?”
昨晚听林掌柜等人说十五万匹天丝锦,他立刻派人来码头查看,结果别说十艘货船,各哨岗连半个船影子都没看到。
今日一早,他不惜冒着风险招来了安插在漕帮的暗线,一问才知道这十艘货船竟是卯初时分靠的岸。
也就是说,这十艘大船来青州竟然连漕帮都不知消息。
今天早上靠岸,简直跟凭空出现的一样!
又听说她定价十文钱一尺,他更猜不透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要是不过来问个清楚,只怕这青州城一天就得乱套。
在青州,锦荣商会本就是靠布匹占据市场,他秦明绝不允许任何人砸他的饭碗。
秦明又与她绕了一圈,才切入了正题道:“姑苏兄弟这天丝锦数量庞大,不知可否匀一些给在下?”
凤浅面上作为难状:“在下初来乍到,只是想拿点东西给百姓们当福利,这些货不是用来卖的。”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秦明的眸子变幻得厉害,很明显是不高兴了。
凤浅自然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忽然她眼珠子一转,试探着开口:“九爷既想要我的货,不如先按规矩预订如何?”
秦明忽然让人抬上来一箱黄金,沉着脸对她道:“秦某今日是带着诚意来的,姑苏兄弟这样子,是不把我锦荣商会放在眼里吗?”
见他要发作,凤浅笑着解释了起来:“此次来的仓促,小弟就只带了这点货来,况且五十万匹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在下如何能出尔反尔,岂不辜负了百姓对我的信任?”
秦明道:“锦荣商会也有布庄,兄弟的天丝锦若放在荣记布庄销售也不算食言。”
听他这么说,凤浅换了态度:“哦,不知九爷打算卖多少钱一匹?”
见他有松口的迹象,秦明嗤笑了一声,然后朝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我才卖十文一匹,秦兄卖一两银子是不是有些不妥?”凤浅皱眉。
“是一两银子一尺!”秦明朗声打断他,“这天丝锦乃是上等绫罗,只有京中的达官贵人才用得起,定价一两银子一尺已经是我锦荣商会的底线了。”
“卖给百姓还一两银子一尺,你怎么不去抢?”流莺闻言满目震惊。
凤浅冷笑:“秦兄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请恕在下不敢苟同,请回吧!”
秦明没料到她会直接翻脸,当即也没了耐心:“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凤浅偏过头去不理他,秦明怒了:“在青州,你可知道与我为敌的后果?”
见他出言威胁自己,凤浅不甘示弱道:“不必拿话威胁我,在下心意已决,这五十万匹天丝锦我送定了!”
“放肆,你可知我锦荣商会的东家是何人?”秦明也不打算继续和他争论下去,准备直接自报家门逼他就范。
凤浅笑了,眸子里满是冷意:“哦,秦兄这是想霸王硬上弓吗?”
反正脸都撕破了,秦明索性就不装了,他冷笑道:“这是在青州,老子就是明抢你又能如何?”
凤浅冷笑不已,姓秦的居然嚣张成这样,看来他背后的靠山定然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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