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一个嫁了人的女子,每隔三日来男风馆里找他。
曦月安得什么心思,凤浅实在是不想拆穿。
然而,她没说的是,她解毒并没有用所谓的解药,而是用的自己基地里的万能药液。
她所研制的万能药液,不会与世间任何东西形成药副作用。
所以,他们所说的喝下蛊引成蛊一说自然是不存在的。
但她现在还不能说,她倒想看看灵月宫的人这么处心积虑地对付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再者她方才饮下那茶时的异样作不了假,这里面可能还不止蛊引一个雷。
就她所知,这个世上除了蛊毒,还有许多像许复那样会一点歪门邪术的能人异士。
就好比陈太后让许复给帝北珩下的那种短命咒,是真的能蚕食人的身体和气运。
如果有人对她下咒,那才是真的防不胜防。
在这方面,凤浅是真的一窍不通。
倘若真不幸被自己猜中了,那她也只能先把人揪出来,然后再想办法解决。
现在敌暗我明,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先陪他们演下去。
好在她对蛊毒还算尚有些了解,至于什么“勾魂夺魄”,她想不过是一种乱人心智的蛊罢了。
只要自己谨慎一点,曦月也不一定就能看出来。
以他对穆染歌的感情来看,应该是想从她嘴里问出些关于穆染歌的去处,或者想从她嘴里套出让她回来的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凤浅倒是不介意成全他这份痴心!
眼下最重要的,是装下去!
于是她故意咬紧了牙关,让自己看起来更难受些。
见她难受,曦月的眸中渐渐流露出一丝的不忍。
凤浅抓住机会,从基地里取出一瓶使人虚弱的药服下,很快她额头上便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她都难受得出了一身冷汗,曦月眼中的不忍终于变成了担忧:“你还好吧?”
凤浅的神色迷茫了一下,有气无力地朝他开口:“曦月,快给我解药!”
她这么一示弱,曦月的神色果真松动了。
凤浅假装一喜,颤颤巍巍地朝他扑去,岂料一个不稳竟直直栽进了他的怀里。
下意识伸手搂住她娇软的身子,曦月心底一软,眼底浮现出一丝温柔。
想到那些过往,他不由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睡吧,歌儿……”
一旁的红月见状简直不忍直视,狠狠咳了几下,然后有些负气地背过了身去。
嘴里却还不忘数落曦月:“你就不能稍稍控制一下么?要是让竹贤师兄看到,又得训你了。”
曦月冷声开口:“你若是无事,可以出去帮忙招待一下客人,我怕师兄一个人忙不过来。”
只是还不待红月回答,门外就响起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其中还夹杂着车轮滚动的轻响声。
想到什么,红月的脸色蓦地一变:“在这待着,我出去看看。”
他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帝北珩带着一行人怒气冲冲而来。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红月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我道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龙渊王啊!”
“不知王爷大驾光临……”
帝北珩怒视着他,沉声打断道:“人呢?”
红月装傻:“不知王爷想要哪位小倌陪侍,我帮您去叫来?”
帝北珩没了耐心:“少废话,凤浅那个贱人在哪里?”
红月假装听不懂,继续装疯卖傻:“王爷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您的王妃来追风阁您为何问我要人?”
“本王为何问你要人,你心知肚明!”帝北珩黑着一张脸,声音里满是戾气。
见他动了怒,红月心里不由一颤,仍旧嘴硬道:“抱歉,在下才疏学浅,实在猜不透王爷的心思。”
按理说他常年混迹风月场,见惯了天潢贵胄的喜怒哀乐,可此人看他的眼神却让他心里莫名发慌。
走神的瞬息,帝北珩又开了口:“看来你们是不准备交人,那本王只好自己动手了。”
“来人!给本王把门拆了!”
话音一落,陌离就直接一脚朝门上踹去。
红月见状神色大变,连基本的风度都维持不住了:“龙渊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帝北珩却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门一踹开就直接让人往里面冲。
他想追进去找他理论,却被陌离抬手拦在了门外。
红月气结,这一刻无比痛恨喜欢用强权压人的男人。
帝北珩他们进屋后,却没看到人,待走到内室才看见凤浅正意识涣散地躺在榻上。
她似是有些不舒服,面上泛着可疑的苍白,曦月正坐在床边拿着湿毛巾在给她擦脸。
看到这一幕,帝北珩瞬间暴怒:“凤浅,你给本王起来!”
说着便滑动轮椅走了上去,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
曦月突然起身挡在了他面前,语气清冷地开口:“王爷,王妃身体不适,还请王爷体恤。”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本王说话?”帝北珩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冷嗤道,“她是本王的王妃,休息也要回王府!”
话落,又对着床上的凤浅沉声喝道:“来人,把人带回去!”
黑鸢沉着脸走到榻前,先是不动声色地给凤浅把了把脉,然后背起她转身就走。
凤浅伏在她背上,趁机传音去安抚帝北珩:“我没事,只是先稳住曦月。”
听到她的安抚声,帝北珩的神色才缓和了一点。
天知道方才听闻凤浅中毒,他心里有多害怕。
知道她本事大,可一听说她中了毒,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他绝对不能让七年前的悲剧再次重演!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戾气顿生:“给本王把这里拆了!”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陌离和陌凛皆是一愣。
可一想到方才王爷的神色,又忍不住捏了一把汗,便立即应道:“属下遵命!”
陌凛和陌离一起动手,见东西就砸,砸不动就用刀剑砍,反正一切有王爷兜着。
他们只希望砸完东西能让王爷心里消气就好。
不然他俩回去还得挨罚。
曦月看着不由分说砸东西的人,脸上的淡然终于有些挂不住了:“敢问王爷这是何意?”
帝北珩神情阴郁,看他的眼神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你诱拐本王的王妃,本王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脸反过来质问本王?”
不等曦月接话,帝北珩又继续说道:“听清楚了,她凤浅生是本王的王妃,死也是本王的王妃,任何人休想染指半分!”
丢下这句话后,他就自己滑着轮椅出了熙风阁。
闻讯赶来的竹贤看到的就是帝北珩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
他深吸一口气,上前赔笑道:“手下人不懂事,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息怒!”
“竹贤公子管不好下人,本王不介意替你动手。”帝北珩冷哼了一声,看他的眼里满是警告。
竹贤一愣,随即赔笑道:“王爷恕罪,竹贤定会严加约束手下人的。”
帝北珩也不跟他磨叽,轻哼一声便离开了追风阁。
不多时,龙渊王妃在追风阁被人算计,龙渊王一怒之下砸了追风阁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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