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辰闻言脸色一变。
猜到她的目的,他才有些有些别扭地开口:“那些东西……我收起来了。”
一听是被他藏起来了,凤棠就神色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云辰你快拿出来呀,孩子回来要穿……”
慕容云辰皱了皱眉,咬咬牙打碎了她的幻想:“可是女儿已经长大了,她现在应该跟你一样大,那些小衣服穿不了了。”
凤棠的呼吸就是一滞,随即落泪道:“都怪我,怎么会忘了孩子都已经长大了?”
慕容云辰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心疼又自责地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当初太没用了,所以才让你们母女被迫分开的。”
凤棠却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想到那些过往,她就痛得心如刀绞。
她心里越想越自责,不由捶胸顿足道:“不!是我,当初我不应该丢她一个人在那边……”
见她像是情绪要失控了,慕容云辰的心里渐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起初,她也不是没有失控过,那些日子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只是后来她服了雪魄花液,就渐渐淡忘了那些往事,情绪也不再有什么起伏。
然而现在,她好像又要犯病了……
接下来的事慕容云辰不敢再想下去,只得想办法先稳住她道:“萋萋,这不是我们的错,要怪就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吧!”
“对,都是凤暮年那个疯子,还有我爹和三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凤棠猛地尖叫了一声,“啊,我的头好痛!”
她只觉得头疼欲裂,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慕容云辰这才开始慌了,连忙抬手去捧她的脸,关切问道:“萋萋你怎么了?”
凤棠抬手抱上自己的脑袋,往他怀里直乱撞:“云辰救我……我的头好痛!”
见她疼痛难忍,慕容云辰忙往殿外走了几步,大声喝道:“来人,请太医!”
半炷香后,太医一把完脉就一脸悲痛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回光返照,绝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听完太医的诊断,慕容云辰瞬间大怒:“你说什么,回光返照?”
太医自知皇上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便战战兢兢地改口说道:“回陛下,娘娘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微臣也只能开些静心安神的药……”
“皇后头疼,朕让你来给她看病,你就开这些静心安神的药来敷衍朕?”慕容云辰已经被这些话气了眼,一把抓起太医的领口,冷眸子怒声道,“你们真当朕这个皇帝只是摆设吗?”
见皇帝发疯,那太医顿时就吓尿了。
到此,慕容云辰的耐心已经耗尽,拿出自己袖中的匕首,红着眼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
那太医咽气后,慕容云辰又让人找了新的太医进来诊治。
许是有了那太医的前车之鉴,这回诊脉的人就连实话都不敢说了:“回皇上,娘娘的脉象复杂,微臣实在是诊不出来……”
“你个庸医,朕要你们何用?”慕容云辰气得直接破口大骂,“若是治不好皇后,朕就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太医被他的眼底的杀气慑住,吓得跪地就颤巍巍哀求道:“陛下息怒!微臣虽然诊不出皇后娘娘的脉象,但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
“那还不赶紧治?”慕容云辰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气就更盛了,“难道要等朕把你这双手剁下来不成?”
那太医赶紧从医药箱里抽出一包银针,给痛苦中的凤棠扎了几针。
直到被人用银针封住头上的几处大穴,凤浅才觉得那股剧烈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
冷静下来以后,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慕容云辰方才好像在她面前杀人了。
想到这些年他为自己造下的杀孽,凤棠的眼底就泛起了湿意:“你又何必怪他们,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你又何苦再为难何必他人?”
慕容云辰上前一把搂住她,哽咽道:“萋萋,我不许你说傻话。”
凤棠顿了顿,才轻声在他耳边落下一句:“云辰……你去接她好不好,我想见见我们的女儿。”
“好,我这就派人去接!”
这一回,他什么都没问,只满口答应了她的请求。
刚进入岚陵地界的凤浅并没有没料到,她人都还没落地,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她开着战隼在京郊十里外的无人处停下,然后找了一处不起眼的驿站,与黑渊他们纷纷换上马匹,又乔装了一番,这才准备进入岚陵的丽京城。
只是他们入城的时间并不赶巧,正值一日中最晒的午时,前面还有一支很长的商队在排队验货。
排了半天不仅还没入城,就连几个值守官兵的脸色也十分怪异。
凤浅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才发现好像是前面商队的路引不对。
由于路引不对,那些官兵就准备开箱验货,只不过那几个商人死活都不让验货,说是货物的主人不许开箱,一旦开箱雇主就会退货,说什么他们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
凤浅看着被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货箱,又看了看地上明显超重的车辙印,心里忽然升起一股隐隐的不安感来。
具体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她不由蹙了蹙眉头,对身边的黑鸢轻声道:“想办法制造点混乱,我去查看一下他们的货物。”
黑鸢立刻领会了她的话,扭头就给身边的陌殊使了一个眼色。
陌殊当即会意,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你这婆娘还敢偷老子的钱,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其余龙麟卫全部分开走,黑鸢与陌殊易容成一对入城卖茶水的中年夫妻。
凤浅则换了一身粗布男装,扮作他们脏兮兮的傻“儿子”。
见母亲被老子打了一耳光,吓坏了的“傻儿子”凤浅立马就扯起嗓子嚎了起来。
她嚎的这一嗓子,很快就吸引了官兵的注意。
“当家的,我只是想补贴一下娘家呀!”见官兵们都看了过来,黑鸢立马扯起嗓子哭喊了起来,“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求求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陌殊扬了扬手中的钱袋子,咬牙切齿地指着她骂道:“还说没有对不起老子?这么多钱啊,老子要卖多少碗茶水才挣得回来,你个臭婆娘想全部偷去接济娘家,你怎么不去抢?”
话落,他就操起木桶里的茶勺,舀起一瓢滚烫的茶水就对着黑鸢泼了过去。
黑鸢面色一白,见势不对赶紧往旁边一躲,那滚烫的茶水就直直泼到了那商队的货物上。
“干什么!”见他们弄湿了自己的货物,立即就有人凶神恶煞瞪了过来。
黑鸢赶紧用衣袖去擦那箱子上的水渍,嘴里还歉疚道:“大爷对不起,我男人不是故意的!”
只是她的衣袖刚碰上箱子,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就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把你的脏手拿开!”
瞅见他抽刀,陌殊的脸色顿时大变,连忙走上去赔笑道:“不好意思,臭娘们儿不懂事弄湿了您的货物,要不您开个价,看看多少我们赔给您?”
“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谁知那男人竟直接骂道,“就凭你个臭卖茶的,也赔得起老子这金贵货?”
“那怎么办?”一听是金贵之物,陌殊就做出一副慌了神的样子,“要不您把这臭娘们儿带走吧,反正他老子还欠我钱……”
黑鸢一听这话就炸了,瞪着他大声哭道:“当家的,你怎么能把我送人?”
陌殊恶狠狠瞪她:“闭嘴,弄坏了人家的货,你不赔谁赔?”
“我跟你拼了!”黑鸢咬咬牙,说着就冲上去与他扭打了起来。
那男人见他们动起手来,赶紧牵着马往前挪了一步。
凤浅就是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候,身形一闪,缩进那厚重的雨布下去的。
然而,还不等她打开太白来收集数据检测,鼻尖就闻到一股臭老鼠般的恶臭味。
闻到这味道,不仅有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凤浅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有些发昏,吓得她赶紧催动意念进了基地。
谁知她刚换口气,太白就检测出这箱子里面装的是有毒的兽骨。
凤浅的心就是一沉。
早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听外祖父说过北域有一种以兽骨来制造瘟疫的邪术。
而这些人运送这种有毒的兽骨入城,很明显是冲着岚陵的百姓来的。
想到这里,她就从基地的武器库里取出一颗雷火弹来,丢进了遮盖箱子的雨布下面。
只听“砰”的一声,原本还好端端的货物就从中间爆炸了开来,现场顿时一片狼藉。
凤浅赶紧趁机从基地里出来,混入了受到惊吓的人群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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