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月出去,柳玉娥也听孩子们说了不少。
可在她眼里,陈月左右不过是半吊子出身,没经过正经学习,还是要请个教书先生为好。
这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着想。
家里的温饱问题虽已得到基本解决,但生活不算好过。
如若两个孩子愿意在嫂嫂这住下,那她的精力就可以全部放到挣钱上。
而且教书先生专注科考几十年,无论张玦以后是否要走这条路,他们的远见都是比自己远的。
知道这时代的东西也更多!
最重要的是,用的字体是这个时代的。
这一举两得的法子,陈月自是没意见,不过她还是选择尊重孩子们的想法。
她看向两个孩子,温声道:“嫂嫂,这......我说了不算,还是要看两个孩子的意见。”
要是住在舅母家,岂不是得一天到晚都得学习?想想就可怕,而且住在镇上,就不能和大花玩了,玉儿喜欢和大花待着。
玉儿摇头,“玉儿想和娘待着,村子的一些刁民(特指张家人)爱挑事儿,娘自己住在山上玉儿不放心。”
算是婉拒了。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一点也不假。
面对柳玉娥的邀请,张玦很动容,但还是拒绝了她:“多谢舅母好意,还是算了,地里的活不能让娘一人干。”
要是和妹妹在镇上住,家里就剩娘和大花,他们会孤单的,家里的活也没人帮着娘干。他坚信,跟着娘学也能学好!
毕竟,被张家赶出来后,娘给他们兄妹俩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陈月咂舌,这俩孩子,还真会替自己省钱......
她都打算好了,要是两个孩子愿意在这学,她再努努力,给兄妹俩多挣些束修。
兄妹俩的回绝让柳玉娥很意外,这俩小崽子,竟这么黏着阿月。
“好,舅母尊重你们的选择,以后要是想学了,和舅母说。”柳玉娥问:“刚才玉儿说的住山上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会跑到山上去住?”
“说来话长......”也没什么好说的,住山上也挺好的,她可不想被人觉得可怜。她笑道:“时候不早了,嫂嫂,我们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嫂嫂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来桃溪村寻我们。”
陈月不愿说,柳玉娥也不再问,毕竟她这个妹妹,脾气倔,好面子。
到了桃溪村,陈月带着两个孩子到柱子家。
柱子娘在院子里晒被褥,她迎过去,“玉儿娘,怎么有空下山来了?”
“王大娘好。”玉儿左右张望,也没瞧见柱子,“大娘,怎么不见柱子哥哥?”
张玦说:“又去掏鸟蛋了呗,柱子这个人,就这点爱好。”
陈月将柱子那套启蒙书籍、以及笔墨纸砚取出,“柱子上回不是吵着要和我学识字吗,识字没有家伙怎么行,正好今日去镇上,就给他们三兄妹,一人买了一套。”
“玩笑话怎么能当真!”柱子娘推脱,“这东西太贵重了,你拿回去。”
“快拿着,别扫孩子的兴,我又不收束修,说好了,我只买这一次,要是柱子用完了,我可不买。”陈月忍不住嗔怪道。
又从腰间掏出一把铜板,“嫂子,这是两百文钱,上回你借我的,今日还你。”
难得柱子有上进心,柱子娘回头细想,这些年来确实没咋管过柱子,也没问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倒是当娘的不是了。
“玉儿娘,这些书籍及文房用具,我收下了,这两百文你拿回去。”
陈月不依,死活将铜板塞给柱子娘,然后又托她,去趟张家,把钱还给徐慧娘,才满意离去。
柱子娘站在院门口,望着他们娘仨单薄的背影,万分感慨。
玉儿娘带着她们挣钱不说,如今还要带着柱子识文断字,玉儿娘到底是和普通村妇不一样的。
刚到竹屋外,娘仨就听见杀猪一般的叫声。
坏了,家里怕不是进贼了!
陈月小跑到院内,就瞧见地上狼狈不堪的人。
还怪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大花的爹妈也在!
玉儿一眼就认出躺在地上的人,“无赖叔,你怎么在我家?”
张无赖嘴贪,以前可没少抢玉儿的烤红薯,惹的玉儿嚎啕大哭,还在一旁嘚瑟。
“他是来偷肉的。”张玦盯着他手里的两块肉道。
张无赖人倒是没啥事,就是衣裳被狼王和他媳妇儿抓得稀巴烂,身上有几道狼爪印。
他看向陈月,犹如看到救星一般,“嫂子我错了,我把肉还给你们,怪我嘴贪,我再也不偷了,快让这两只狼放开我!”
陈月想起来了,眼前这人,是那晚和张家那个老太婆,死活要拿肉走那个。
“大花怎么了?”大花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陈月心中一颤,轻轻将它抱起。
大花突然睁开眼睛,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朝着陈月脸上舔了几口就挣脱,走到张无赖身旁,对着他的鼻腔,放了一个无敌臭的屁。
“yue!yue!yue!”熏的张无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狼王,放开他。”陈月上前查看张无赖的伤势,还好大花的爹妈知分寸,没伤及要害,人要是死在了家里,她可说不清。
“谢谢嫂子,我再也不敢了,还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弟弟我计较!”
张无赖懊悔,他蹲点蹲了这么些天,没捞着一点好处不说,到头来差点把小命交代在这!
都怪自己!只顾一时的口腹之欲!
张无赖的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当初村民以为山上着火,他也来帮忙救火,说到底,这人性子也不算太坏。
不过陈月还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张家弟弟,我这院子里有狼,你那天不也瞧见了,为了这么口吃食,以身犯险,不值当。要是把命交代在这,该如何是好。”
狼王和媳妇儿配合地向龇着牙。
“犯了错,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然说不过去。”
狼的厉害,张无赖见识过了,这不是他惹得起的。
他识相地跪在地上,“妹子,只要不是让我赔银子,都好说。”
半月不下雨,原先翻过的地,又变得邦邦硬。
陈月托腮,指着眼前的土地,“把这块地刨了,顺便起垄。”
张无赖拖着受伤的身躯,拾起锄头,顶着烈日,土地起了一垄又一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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