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向阳三人赶往山河宾馆之际,王彪与老吴正在包间里喝茶。
两人已经在包间里等了半个小时,王彪烦躁不安地说:“吴叔,我们先吃,不等许叔,他估计找他的相好去了。”
老吴坐得四平八稳,不疾不徐,说:“再等等。”
明面上,老吴这样说,心里却在说:“老许也难,家里的母老虎一身狐臭不说,还有暴力倾向,自幼习武,老吴又打不赢,只能在外面搞些小动作。”
杨得意先到,定好了包间,待刘向阳夫妇与陈兵3人到场后,杨得意抱着一瓶酒在前面带路走向包间。
途经包间门口时,陈兵脑海里突然钻进老吴的心声,被吓得一激灵,等老吴的心里话全部说完,陈兵忍不住心想:“可怜的老许。”
众人落座不久,杨得意的电话响起:“杨局!,你到哪了?”
“在九号包间包间,你在哪?”
“在门口。”
“向阳都到了,你真磨叽——”
服务员端上一壶凉茶,放在桌面,随即扭着腰肢走了。
陈兵起身,先给杨得意倒了一杯,依次给刘向阳和徐双燕倒了一杯,再倒了两杯,自己一杯,另一杯放在空位前。
刘向阳拿起菜谱,让杨得意先点菜。
杨得意瞅了他一眼,说道:“见外了不是,你自己点就可以,不用征求我的意见,点弟妹喜欢吃的。”
刘向阳说:“我就不矫情了。”喊来服务员,点了三个特色菜,四个荤菜,两个蔬菜,一个汤。
“先点这些,不够再加。”
刘一刀赶到,换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精神抖擞,略为抱歉地说:“迟到了,一会自罚三杯。”
说的就是场面话,当不得真。
杨得意侧了一下脖子,说:“别,三杯后你就找周公下棋去了。”
刘向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50,递给陈兵,说:“去帮我买一包烟。”
“好!”陈兵起身接过钱,随即扫了桌面几眼,发现杨得意面前有烟,但并没有抽,于是明白了。
“买烟不急,放水急。”东张西望,没看见洗手间的标识,在服务员的指点下,得知在转弯的尽头处。
经过拐弯处的一间包厢,里面传来女人的娇笑声。
陈兵好奇,顿足停留几息,随即乐了,里面说话的男人竟然是老许。服务员正端菜进包厢,推开门。
老许侧身回头,陈兵正好伸头张望,双目正对。
陈兵挤眉弄眼地笑道:“人生何处不相逢,许叔,咱俩又见面了,王哥和吴叔在另外一个包厢等你半个多小时了。”
“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
“我哥和嫂子请我吃饭,所以就来了。”
“陈灿请你吃饭,他还没结婚吧!哪来的嫂子?”
“那边还在等上菜,饿死我了。”陈兵不请自坐,“你们两人点这么多菜,肯定吃不完。”
小桃红不认识陈兵,目瞪口呆地望着许秃子,愣了片刻,说:“这小伙子是谁啊?”
许秃子把剥掉壳的虾子递给小桃红,说:“蔡五八班组一个工友的儿子,陈兵。”
“他就是陈兵啊!”小桃红来了兴致,“小弟弟,老许跟我提过你,你打牌很厉害的,听说赢了将近4000。”
“听说你每次都赢,是不是会什么法术?”
“法术——”陈兵心里一颤,把声音拉得很长,“还真会一点,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的,不停地蒙,钱就来了。”
“小弟弟,你可真幽默。”
“姐姐,不,姑奶奶,你更幽默,我要是会法术,老爹老娘大热天就不用去工地修路了。”
“财发生手,纯粹运气好而已。”
嘴里说着话,嘴巴却没闲着,陈兵拿起一只烤猪蹄,啃得满嘴流油。
老许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的吃相,说:“吃慢一点,饿死鬼投胎啊!”
“许叔,不瞒你,你别跟乃父和老娘说,我今天差一点真的成死鬼了。”随即,陈兵把上午救徐双燕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真胆大!”小桃红竖起了大拇指。
“刘向阳为什么不跳河去救?”老许说出自己的疑问。
“他们刘屋组,没有池塘,只有河,河水深,家里大人管得紧,刘大个子早年丧妻,一个儿子宝贝得紧,刘向阳是只旱鸭子。”
“所以你就自告奋勇去救了?”
“万分火急!不救不行啊!随时都可能一尸两命。”
“我老许说真心话,服了你,仗义。”
“许叔,我是不是可以骄傲。”
“见义勇为,值得骄傲,要不,你也喝一点。”老许满眼都是欣赏地看着陈兵,“羡慕!百胜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陈兵眼巴巴地望着老许往一次性透明杯里缓缓倒酒,说道:“多倒一点。”
“你想的倒美,只给你湿一下喉咙。”老许心情愉快,“今后遇到这类危险的事,莫要意气用事,多考虑一下你父母,要是没有那棵杨柳,你觉得能爬上岸吗?”
“希望不大。”
“你这个年龄,不适合喝酒,喝酒伤脑子和身体,叔今天是破例奖励你喝酒,今后切莫鲁莽行事。”
陈兵心里一热,真诚地说:“记住了,谢谢叔。”
“我来了有半个小时吧!该过去了,桌上有烟,让我跑腿去买烟,不过是支开我而已,他们要说一些我不方便听的话罢了。”
“你小子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老许竖起大拇指
陈兵意兴阑珊起身,随即双眼一亮,说:“许叔,这包烟借我了。”不等老许同意,揣进口袋走出房门。
“这孩子——”老许讪笑几许后摇头,神情里更多的是愉悦。
……
陈兵离开房间时,刘向阳开口向杨得意提出陈兵买读高中的想法:“7050元对于陈兵的家庭而言,是个沉重的负担。”
“我是真心认下他这个弟弟,没有他陈兵,老爹肯定守山去了,没有陈兵,双燕估计也没了,我这个做哥的,觉得他有勇有谋,他读高中会有更好的前程。杨局,陈兵读高中的事就拜托你帮忙了。”
“向阳,咱们兄弟之间不用说拜托二字了,他二话不说,跳进河里救人,我都被他感动了。”
“上二中的话,我应该有点薄面,不用花钱;一中的话,有所花费,曹局亲戚家的孩子,具体多少分我不知道,进一中,花了3000。”
“陈兵到一中去, 3000起底,曹局是我的上级,他都花了3000,我的面子大不过他,这是游戏规则。”
“好的,先谢谢了,喝酒!”刘向阳提杯,三人共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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