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芬关门的时候,老六预感大事不妙。它从梨树上窜下来,从猫耳洞钻进屋里。
老六亲眼看到陈百胜和秋芬从水缸底部扒拉出银洋,它在一旁心急如焚。
陈兵可是给它下了命令,看守好宝贝。
“完犊子了!宝贝被人发现了!”
“不知道小鱼干会不会被断粮?”
老六直立起身体,前肢人模鼬样的抱在胸前,一会儿看看陈百胜,一会儿又看看秋芬。
“嗯!他俩是陈兵的爸妈,宝贝被他们发现了,不算本仙监管不力。嗯!就这样和陈兵汇报。”
老六叽叽喳喳地,在陈百胜夫妇眼前晃动,本是一番好意,让他们无需担心。
但是语言不通,没法交流。
……
“滴!滴!滴!”
三声喇叭响,惊动心事重重的陈百胜夫妇。
眼见儿子、女儿、女婿等人从车上下来,这老两口生硬地挤出几丝笑容。
“爸,妈!”陈敏走上前,抱着秋芬。
安宇、安凯和朱永康学陆舒平礼貌地喊:“叔叔、阿姨好。”
老六窜到陈兵的肩膀上,说道:“你个没良心的,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和辣的,把我丢在家不管不顾问。”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你老爸老妈发现宝贝了。”
“啊?”陈兵喊了一声。
众人转头看他,陈兵才发现不妥,佯装讨厌老六:“这家伙,爪子抓疼我的肩膀了。”
“大姐,二姐,你们把西瓜从车上搬下来,给大家杀西瓜,我陪老爸老妈去菜园里摘点才带回县城。”
“兵哥,我陪你们一起去。”朱永康说道,安宇与安凯也表示一同前往。
“你们三个就不用去了,衣服鞋子和被子之类的都时候好了,你们吃完西瓜就装车。”
“师傅,你下车休息吃点西瓜,一会装好车就出发。”
“好咧!”
陈百胜用手臂轻轻碰了碰秋芬:“孩他妈,去拿个篮子,自家种的菜味道好。”
他明白儿子的用意,一定是有什么要跟他们说的。
快到菜园的时候,陈兵发现婶娘冬芝正在自家菜园里浇水,于是止步。
“老爸老妈,你们心事重重,是因为发现了水缸里的银洋吧!”
“你怎么知道的?”陈百盛反问,“你从哪弄来那么多银洋?”
陈兵抬手指着肩膀上的老六说:“老六送的!”
“我到家门口,就发现你们脸色不对,老六告诉我你们发现了水缸底部的秘密。”
“你们还记得我在兰山岭跟那三个小孩打架的事吧!银洋就是在那个山丘上发现的。”
“你怎么带回来的?我和你爸怎么都不知道啊!”
“呵呵!”陈兵笑了笑,“我要是大声嚷嚷,这里有好多袁大头,还不被人抢光了?”
“我谎称小刺猬要吃鸡蛋,回家拿鸡蛋,银洋总共三坛,我每次在桶里装一坛,上面装鹅卵石。”
“我明白了!”陈百胜恍然大悟,“你是装疯!”
“也不全是吧!看到平时比我成绩差的同学都考上了高中,我反而没有考上,当时确实难以接受。”
“心里不甘心,脑瓜子感觉天旋地转的,发了一通牢骚,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陈兵尽可能地掩饰重生的身份。
“考场失意,财场得意!去兰山岭工地看修路,我突然发现能听懂黄鼠狼的语言。”
老六合乎时宜地在一旁点头。
“老六说,天材地宝,自古有缘人得之!小伙子,我这里有三坛银元,你要不要?”
“我以为它开玩笑的,说当然要啊!就这样,我把三坛银元抱回家,老六也成了我们大家庭的一员。”
陈兵跟老两口解释的时候,冬芝看见了他,大声喊:“小兵,你从上海回来了呀!”
“是的,婶娘。”陈兵大声回答,“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们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对老六要好一点。它是我们家的福星!”
“小兵,是不是应该交上去啊!”陈百胜说道。
“交上去?”陈兵担心设呢么久来什么。
“老爸,现在交上去迟了,反而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怎么可能带来灾祸呢?上面会给我们发奖状的。”陈百胜说道。
陈兵简直无语了!
“老爸,你怎么跟上面讲?你说在山丘里发现了三坛银元?怎么发现的?他们会信只有三坛吗?”
“就算上面信你确实只有三坛,山河县的地痞流氓小偷小摸他们会信吗?”
“小兵,别跟你爸说了,他就是死脑筋!一张奖状顶个屁用啊!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百胜,这次,你必须听我和小兵的,你全部交上去,别人也不信啊!还以为你私自留下很多呢!会给家里带来灾祸的。”
“好吧!听你们的吧!”
“哥,嫂子,你们在哪说什么呢?”冬芝又大声喊道。
陈兵朝菜园走去。
他大声回答说:“婶娘,我哥呢?你大哥大嫂为去县城意见不统一。”
“你哥去学做铝合金了!小兵,我听你妈说你在县城打算卖水果,店面找好了吗?”
陈兵跟陈百胜和秋芬事先打了招呼,说店铺是租的,房子也是租的。
“店铺已经找好了。”
冬芝一边给辣椒禾浇水,一边说:“你家菜园里的辣椒都给你妈摘完了,现在都是小的,你到我家菜园来摘吧!”
“你在县城卖水果去上海做什么?”冬芝侧着头问陈兵。
“去展会长长见识,见见世面,看看有哪些水果适合在我们山河县销售。”
“婶娘,我哥到山河县一起合伙卖水果,可以吗?”
“这个事情我没有发言权,要问你叔和你哥,他们俩同意,我没意见。”
“有婶娘这句话,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陈兵向秋芬招手:“老妈,你到婶娘家的菜园来摘点辣椒、豆角、茄子和黄瓜,带到县城去。”
“你这孩子,我们都摘了,你婶娘在家里没菜吃的。”
“嫂子,没事的,我现在一个人在家,吃不了多少菜。”
陈兵想起前世的事。
堂哥陈灿跟师傅整整学了三年时间做铝合金门窗,手艺没得说,顶呱呱。他自己在镇上租了一间铺子。
这原本是好事。
有一次帮人家新做的楼房安装铝合金窗户的时候,失足从二楼掉下来,半身不遂。
叔叔没有再外出打工,成天以酒为伴,有次喝多了,掉进水塘,再也没有爬起来。
接二连三的打击,婶娘后来疯了。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毁了。
陈兵心里想着,他必须阻止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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