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将墨翰令和公孙沐雪赶到洞穴之外的繁华,直视着被羽邪捆绑而起的莫道。笑得嬉皮笑脸:“说吧。”
装傻卖萌的莫道,嘟嘴撒娇般的在繁华肩头耸了耸小脑袋道:“啊?说什么?”繁华看着好笑,微扬着嘴角倒也不急,伸手拍了拍莫道饿扁的小肚子,听闻着莫道肚子中传来的‘咕噜…咕噜…’声响,很是温柔将脸靠近近在咫尺莫道的脸颊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那么你必定对我有所隐瞒。”说道着,故意停顿的繁华张了张口,好似鼓起很大的勇气,半响才脱口而出道:“百里扶苏到底是谁。”
此话一出,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就连羽邪也保持着前所未有的沉默,望向自己的眼帘也在繁华回望的瞬间默然的低下了头。这让繁华不自觉间愈加肯定自己内心的答案,伸手轻轻取下发间的曼殊沙华,极其爱恋的放于掌心轻抚着。
莫道看在眼中,心疼至极。吞了吞口水缓了口气道:“你…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就是你所猜之人。”
落针可闻的洞穴之中,繁华猛然仰天大笑出声。双眸充斥着骇人的红丝,已然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神情,紧紧的盯着莫道和羽邪似牙缝中逼出的音色道:“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
…………..
“对不起….”面对繁华的质问,莫道惭愧不已只能低下头,不敢直视繁华的双眸。他不知道如何跟繁华解释,就像如果自己是繁华,对于这样的真相又怎能接受。一个对自己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对自己隐瞒着真相,默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偏偏要在这人死后,才明白所有的真相何等残忍,眼看着莫道的沉默,羽邪恭敬跪在繁华身前,双手一拱:“阁主,这与殿下没有丝毫的关系,是前阁主死前最后的旨意。”
羽邪和莫道的话语,让繁华说不出喊不出。握着手中的曼珠沙华,好似带着那熟悉的体温。让繁华深深扎入内心的疼痛。明明已经相遇,明明那么多的相处,明明就已经认出,为何还要这样的隐瞒。为什么….
紧咬着下唇的繁华,好似能将嘴唇咬出血来。此刻除了沉默,繁华已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哪些过去,哪些快乐。十年前的一幕幕场景重现,原来那一晚自己不是在做梦,原来为自己带上曼殊沙华的人并非梦境。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自己身旁,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都不敢去承认这一切。
洞穴之中,神情各异的三人。羽邪扫过身旁的莫道,见他从始至终都沉默低了眉眼。而站于自己身前的新任阁主,看不出喜怒的面容上仿佛极力强忍着内心随时会爆发的情绪。回首间,羽邪眼前闪过的尽是百里扶苏最后一次与自己的对话。
那一夜,漂泊大雨。
狂风暴雨猛力的拍打着雕花木窗,传来‘呯呯碰碰’的激烈拍打声。如同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咆哮,百里扶苏就那般如果画中之人般不然风尘的站在木窗前,仍由雨水拍打的自己如诗仙颜的面容。狭长的睫毛上带着随时会滴落的雨珠,可始终未能让他动容。
羽邪记得当自己走进阁楼,站于百里扶苏身后许久许久…久到羽邪都忍不住想要开口。话还未说出,边听闻而耳边传来一阵沙哑的声音道:“替我好好保护她。”
似平静的水面,突然被人拽入一块大石般,这句简简单单的话语,在羽邪内心激起轩然大波。以至于完全不顾及身份,羽邪对着百里扶苏就是一声咆哮道:“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非离,非离….”轻轻闭上双眸的百里扶苏,转头看向羽邪。睁眼浅笑道:“别忘了你叫非离。”
“我……”
时至今日,羽邪永远都忘不了,那晚在百里扶苏眼中所看到的绝望。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无力,彷徨,不舍。哪怕只是淡淡的一抹回忆,已经让人无法述说的心疼。今时今日,羽邪握紧藏于衣袖下的手掌。再次向繁华拱了拱手道:“阁主,从今以后我便是您的副使,我叫非离。”羽邪加重了‘非离’二字,既提醒着繁华也提醒着自己。哪些过去就让他过去,留下的就应该提哪些离去的人好好活下去。
“非离?”繁华默默的重复着羽邪所说的话语,手中的曼殊沙华仍旧闪耀着它独有的美颜,映衬着被鲜血染红的过去,提醒着逝去的人们。
……………………….
洞穴外,千年冰封,奇幻异象,美不胜收。
雪狐而制的披风衬托着鬼斧神工的俊颜,绝美的丹凤眼轻挑,带起完美的嘴角。就连飞过的离合鸟也因此停下了自己的行迹,白袍金纹,丰神俊朗。在羽雪霜眼中再也找不出可以形容墨翰令的话语,轻移莲步行至墨翰令眼前,微微额首道:“我….”
“我不想失去她。”满目冰天雪地,墨翰令好似没有焦距的双眸,口中却自言自语述说着自己内心深处回荡的话语。风扬起一丝丝落至颊边的乌发,龙章凤姿却也有着神魂分离之感。
羽雪霜心知肚明墨翰令口中所说的‘她’是谁,只是有些事终究注定会发生,谁也无法改变。更何况接下来连同自己在内,也许等待着他们的…..羽雪霜不敢想,只好保持着沉默。将头靠在墨翰令的怀中,呼吸声小到弱不可闻。安静的听闻着墨翰令内心深处的声音伴随着心跳声,一边又一边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
数月之前,扶苏府
铜镜之中,明眸皓齿。步摇精致绝美,粉黛不失则颜。倾城一笑亦佳人,这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次。绸带缓缓而飞,美轮美奂。舞姿妙曼,步步青莲。媚眼如丝,眸中之人,着金青色华袍,仙姿而飘渺仰躺坐于白虎皮椅榻上。银发满头,如画如仙。剑眉星目,即便是没有任何神情,看着也是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伴随着‘哗…哗…’的酒声,酒杯入喉。羽雪霜从未见过世间居然还有这般生死近在眼前,还能闲情逸致饮酒观舞之人。这百里扶苏便是第一人,他的眉宇之间看不到一丝的恐惧,有的满是让人一眼就能感触到的解脱。仿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般,一颦一笑让人心之向往,却又不可触碰。
“为什么不跳了?”感知到羽雪霜的停顿,百里扶苏仰头看向正面对着自己的羽雪霜。羽雪霜却是低头浅笑,嫣然一撇道:“我在想,世间为何有你这般的人物存在。”
“哦?”故作吃惊的百里扶苏仰头一笑,随即拉过羽雪霜抱在怀中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羽雪霜倒也不急不缓,双手环过百里扶苏的颈脖,静赏着他的眉眼如画。带着迟疑的语音道:“世人皆怕死,独君无所感。”羽雪霜话刚说完,百里扶苏就好似听到什么好笑至极的话语般,松开环抱着羽雪霜的双臂,站起身走至窗边,双手极是潇洒的附在身后,保持着面颊上的笑容。
听不出任何寓意的笑声,让羽雪霜无法不感到疑虑。可百里扶苏就这样笑着,笑了很久很久….仿佛直到最后再也笑不出声,也好似笑尽了一生的悲欢离合。才安静了呼吸,双眸没有焦距的望向远方。或许只有百里扶苏才知道自己因何而笑,又为何而笑。羽雪霜虽不知道百里扶苏为何突然大笑,但是每一次百里扶苏的遥望,羽雪霜都知道他在看她,一个此生都不会再见的她,正如同自己也总是遥望着触不可及的他。
“好好的活着。”百里扶苏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羽雪霜差点儿没有回过神来,只能痴痴的望着与自己四目相对的百里扶苏问道:“什么?”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而你..才刚刚开始。”一句道破,羽雪霜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看着身旁的百里扶苏渐渐远去只剩下一个孤单的背影。
…….
就这样一夜之间颠覆了所有,像做了个梦。当羽雪霜再次醒来,已经回到了逸风楼,逸风楼依旧金碧辉煌,满目皆翠。可心已经不再是原来那颗,揉了揉头疼的额头,起身走至茶坊。正准备倒杯茶清脑,就被如鬼神般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百里晋阳给吓了一跳。强压着自己的恐惧,羽雪霜镇定的转身看向身后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百里晋阳:“晋王爷。”
“你回来了?”一如既往的炫黑华袍,威不可言。未等羽雪霜接话,百里晋阳手持着只有羽雪霜才会为之感到恐惧的玉佩,笑而不容道:“还继续吗?”
“你!”本以为历经过死亡便无可恐惧的羽雪霜,在看到玉佩之后。仍旧会有无法抑制的愤怒,冷了神情。倾国倾城的面容冰冷的语气道:“哪里。”
无视而过羽雪霜的所有神情,百里晋阳反手收回玉佩。转身离去,余音绕过羽雪霜的耳边:“极玄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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