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易从沙家出来后,并没有连夜回去苍蒲,他去找了程响。
“小王,你可回来了,我可是望眼欲穿啊!”程响很是高兴,拿了一杯茶,递给了杨易。
“程叔,我这次来有个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欸,你可是小王,我才是个散牌,汇什么报,你说吧。”
“程叔,你取笑我,哈哈。”
于是杨易将屠晓丹和赵汉清的事情说了。
“这个屠晓丹,我们觉得她只是被仇青波利用了,而且也没有好像徐永权那样犯下了重罪,我们本来决定观察一下,看来,我们还是太仁慈了。”程响皱起了眉头。
“那你们这次想怎么处理他们?”
“苍蒲岛的创汇跟我们的行动是相关的,这就是妥妥的犯罪了,我们必须清除他们。”程响在谍报战线工作多时,才没有什么妇人之仁。
“程叔,我想替屠晓丹求个情。所谓论迹不论心,她毕竟还没有犯罪,希望你们能够网开一面。”杨易的道德观是21世纪的,他觉得屠晓丹罪不至死。
“你对她是不是有什么安排?”程响知道这个小王做事情羚羊挂角,不可以一般的情况来揣测。
“那倒是没有,我只是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程响摇了摇头“小王,有些情报你不知道,她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哦?我可以知道么?”杨易有点好奇。
“可以,我授权将苍蒲岛的所有情报对你公开。
这个屠晓丹是三年前来苍蒲岛的,她的家庭出身是上海的一个小资产阶级。她的很多亲戚都在国外,她很想出国去投奔自由世界。这本身无可厚非,我理解。
不过,有段历史她无法说清楚,她原来不是来苍蒲岛下乡的,她应该去浙江的农村,但是她却主动提出来这个艰苦的地方。这个原因我们始终没有查到。”
“据我所知,谷金泉也是三年前来苍蒲岛的,会不会他们在之前就有交集?”杨易问。
“是啊,我们调查了,他们表面上没有交集,是到了苍蒲岛,谷金泉才看上屠晓丹的。”
“那如果屠晓丹走了,她原来要来苍蒲岛的动机也就没有意义了,对么?”
“可以这么说。”程响不得不承认这是个事实。
“那我建议,送走她之前审问她一次,没啥大问题,就将她送走吧。”杨易并不是个滥好人,只是世界观跟当代的人有所不同,说直白点,就是“阶级斗争”的弦没有绷的那么紧。
“好,我会将你的建议汇报。你希望将她送到哪里?”程响的任务是配合小王工作,并不会对小王的决定有否决权。
“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杨易说。
他们都没有提赵汉清,这个人的处理简单多了。
“程叔,我回来大陆,最主要的目的是寻找自己的身世。现在我有一定的线索了,我准备走了。”
“嗯,你准备去哪里?”程响问。
“云南腾冲。”
“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么?”程响问。
“不用,如果你们能够找到线索,我不会客气的。我需要一辆军用吉普车和一些相应的证件。”杨易说道。
“好的,车子和证件我们会准备好。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程响说道。
“谢谢程叔,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要的潜艇兵我们已经在招募了,现在已经找到了5个了。”程响岔开了话题。
“嗯,好,你们招募到的人,可以开始进行英文强化么?特别是潜艇上操控需要用到的英语。”杨易说。
“行,我们会强化他们英语,还有余力,就强化俄语。”大王钱进已经猜到了杨易要去弄一条潜艇!当今世界上,潜艇的两大国就是美国和苏联,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振奋不已。
大王知道杨易上过一艘美国的潜艇,如果不出意外,他要弄的就是那艘大白鱼!
这可是一条潜艇!虽然在美国已经过时了,但是华夏国内与之相当的潜艇竟然还没有!要是他知道杨易只花200万美元,那他肯定要吐血。
杨易针对这条大白鱼的行动已经开始了。他首先要为这艘潜艇配齐武力!24条鱼雷!这些准备工作,已经让黑蛇去干了。杨易准备让北越的人去夺取南越的潜艇和其他的武器设备!当然,这是表面上的。
夺取后,那是谁的,还不另说呢!
而这艘潜艇的第一个常规任务,就是将双狮踏地球的货弄到阿美利加去!
如果你觉得昂撒人和犹太人在1870年的时候敢把鸦片卖到中国,而现在他们就不敢毒害美利坚的的子民?那真是图样图森破,为了钱,为了权力,他们哪里把任何国家的人民当人看?
为了利益,他们可以开放大麻合法化;为了利益,LGBT彩虹运动如火如荼;什么奶头乐理论,什么一大堆的政治正确,背后无不彰显着极个别利益集团的利益。
当然这些想法,杨易是不敢跟程响说的,这念头超越这个时代太多了。
杨易之所以要去腾冲,那是因为69年他的师父在那边出现过。
杨易上一世,对师父的记忆就非常模糊。当时还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年幼,记不得师傅了,只是记得自己年幼时跟师傅走过华夏的很多地方。但是当时他们去过哪里,见过谁,发生了什么事情,杨易的脑子里就好像一锅粥。杨易连跟谁一起到的越南,为什么去都一无所知!
不过这一世,他不这样认为了。要么是师父主动抹去了他对师门的记忆,要么是别人这样干的。
杨易知道,有人能够做到,他就被那个西藏的喇嘛抹去了记忆,那个仇青波也有能力将他催眠!
杨易在北海待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回去苍蒲了,安排好苍蒲的事情,他就要出发了。
在苍蒲的渡轮码头上岸,杨易准备去取车,现在大宽叔有自己的自行车了。
走到码头附近的供销社,杨易被一个人拦住了。
屠晓丹穿着一席碎花的蓝色裙子,正倚在杨易的28大扛上。
“秦大耳,你可回来啦!”屠晓丹笑着按了一下自行车的车铃铛。
屠晓丹从来都是苍蒲岛的焦点人物,她美艳而性感,其实论长相,一点都不比姚娜娜差,有点像年轻时候的钟丽缇与钟楚红的合体。很多男人私下都将她排在了姚娜娜的前面。
“你好啊,晓丹姐!”杨易不动声色地打着招呼。
“大耳,嘴真甜,昨天我看到海棠妹妹偷偷地在吃一块巧克力,我问她讨了点,真是香甜,你在哪里弄来的?”
“哦,那是人家给的,说是从国外弄来的。”
“哦?你还有么?卖给我一点?”屠晓丹很自然地将车把手推到了杨易的手里,走到了车子的侧面,要是杨易骑上车,估计她就可以很方便地跳到后座上。
码头人多眼杂的,杨易不好说什么,但是他已经发现,周围有很多目光已经在注意他们了。这个屠晓丹真是个人物,巧妙的肢体动作,只三两下,就已经告诉别人,她跟这个秦大耳很熟悉,很亲近。
杨易并没有骑上车,而是推着跟屠晓丹并肩而行,他也想弄清楚,为什么她要来到苍蒲岛,而她来找自己,显然不是为了一口吃的。
“大耳,跟姐说说,你是怎么想到能用那个汤包换美元的?”
“晓丹姐,你知道我失忆了,不过我对以前还是残存了一点点的记忆。我曾经在国外生活过,我当时喝汤就很麻烦,要买齐煲汤的中药材,在国外是很困难的。而为了一锅汤,去弄一大堆的中药材,即使能弄到,也很麻烦,因此我就有了这个主意。”
“大耳,你真聪明!你在国外哪里生活过?”
“额,抱歉,真没有想起来,不过我会英文,可能是在美国吧。”杨易随口说着。
“大耳,学英文难么?”
“不难,只要常用就不难,好像粤语一样,你不是也说得很好了么?”杨易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个美女。
“大耳,报纸上说了,美国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很多百姓都饥寒交迫,是这样么?”
“应该不是这样的,我生活过的地方,人民的生活水平远远高过这里。不过那里是不是美国,我就记不得了。”杨易并无讳言。
“大耳,那我们的报纸怎么这样说呢?”
“我们的报纸上说美国人民受到严重的压迫,并没有说他们生活水平低啊。”杨易倒了一下车的脚蹬,让跟在身旁的屠晓丹可以走得更近一些。
屠晓丹没有想到秦大耳这个小子竟然这样直白地回答自己的问题,这样的回答,如果公开,那分分钟秦大耳就是个小反革命!
“大耳,你有本事弄到这些国外来的巧克力,那么你是不是认识从国外过来的人呢?”屠晓丹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嗯,是的,他有渠道跟外国人接触。”杨易回答得模棱两可。
“可以介绍我认识一下么?我也想买点国外的东西!”屠晓丹语气中已经透露出期待。
“这个嘛,不行。”杨易一口回绝了。
“大耳,为什么嘛,我就买点东西。”屠晓丹的口气带着撒娇的意味,要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一般男子很难经得起美女这样的腔调的。杨易从谷金泉,徐永权和赵汉清的沦陷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厉害。
“将他介绍给你,我中间怎么赚钱呢?”屠晓丹没有想到这个死孩子竟然来了这样一句!这苍蒲岛谁不知道,这个死孩子应该很有钱!自行车说买就买,海棠那个小丫头吃得油光水滑的!
“哎呀,大耳,你别开姐姐的玩笑了,你还差我这点钱?”屠晓丹假装恼怒,这表情控制得非常到位,既有责怪的意味,但是更多的是撒娇。
“晓丹姐,你是上海来的,那是中国最发达的城市,什么东西你没有见过嘛!我就奇怪了,你怎么来到苍蒲岛这个偏僻的地方插队呢?”杨易笑嘻嘻地问道。
这个小狐狸!干脆回避了我的问题!屠晓丹肚子里也是有气,这小子不好对付啊!
“这里人淳朴,实在不行还能吃点小鱼小虾,饿不死我,我就来啦。”屠晓丹伸手按了一下自行车的铃铛,叮铃铃地响了一下,故作调皮地答道,同时绽放出一个迷人的笑靥。
“嗯,这里就是国境线,有时候都能够看到国外的渔船。”杨易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敏锐地察觉屠晓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这句话看来说到她的心坎上了。
“晓丹姐,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去哪个地方生活呢?”杨易突然的问话,让屠晓丹寒毛悚立。秦大耳这看似无意的问话,让屠晓丹心中惊醒,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我啊,准备扎根苍蒲岛!努力建设祖国的海疆!”屠晓丹张开双臂,做出拥抱海岛的样子。这已经是她不自觉的举动,但是效果是杠杠的,这个动作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杨易欣赏着眼前美女姣好的身姿,但是却不为所动,她只是说说而已罢了。
他们推着车,沿着海岸公路走着。
“大耳,我们坐坐吧。”屠晓丹提议。
“好啊,今天的天气真好。”杨易架好单车,坐在了岸边的一个大石头上。
屠晓丹用手拉了一下裙摆,也在杨易身边坐了下来,这一动作,让她浑圆的曲线更是暴露无遗。她是有意无意时时刻刻都在展现自己的优势。
“大耳,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选择在全世界哪里工作和生活呢?”屠晓丹将问题问了回来。
“我希望是在我的爱人身边。”杨易笑着回答。
这个回答出乎了屠晓丹的意料,她不由得讪笑了一下。或许“爱”这个字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奢侈的了。
“晓丹姐,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么?”杨易歪着头,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妖娆的美女。
“姐是个苦命人,没什么好说的。”屠晓丹将几缕发丝夹到了耳后。
“我也是苦命人,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出生。”杨易随手将一块小石头扔下海滩。“我就好像海中的鱼,一直在游,却不知道家在哪里。”
“大耳,你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么?”
“是啊,特别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杨易没有说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的迷茫。
“我出身不好,是上海的小资产阶级家庭出身。我的外公外婆是资本家,51年公私合营,他们将厂子捐给了国家。我母亲一直跟着我的舅公在江苏的农村老家生活,不过她仍然被定性为小资产阶级。”屠晓丹也扔下一块石头。
“你见过你的外公外婆么?”杨易问。
屠晓丹摇了摇头,“我连我的父亲都没有见过,只是知道他是镇上的老师,是个大学生。”
“你的父母现在都在江苏?”
“我父亲在我出生的那年就去世了,他是走资派。我的母亲在我16岁的时候也去世了。”屠晓丹的眼神暗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情了。”杨易真诚地说。
“没事,从来没有人问起过他们,他们也已经离我很远了。”屠晓丹眼望着的大海,眼神空洞。杨易没有说话,在这个大时代,个人的命运都是渺小的。
“我们每个人都要走自己的路,我们要向前看,不是么?”看着金光闪闪的海面,杨易掏出了银色的口琴,自顾自地吹奏了起来。
他吹的是《大海的呼唤》(The Legend of 1900),这是电影《海上钢琴师》的配乐,以动人的旋律和深刻的情感,赞颂了大海的辽阔和神秘。
屠晓丹也完全沉浸在这优美的曲子中,眼里也渐渐有了光彩。一曲完毕,余音袅袅,杨易用英语念出了一段话。
"Afoot and light-hearted I take to the open road, Healthy and free. (我轻松愉快地走上大路,健康而且自由。)”
他回头看着屠晓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The world before me.The long brown path before me leading wherever I choose.(世界在我面前,长长的褐色的路在我面前,引领着我想去的任何地方。)”
屠晓丹终于开口了,也是娴熟的英语。
他们念的是美国着名诗人沃尔特.惠特曼的《草叶集》的名句。
杨易让程响送走了屠晓丹,她要去美国。杨易送了她1万美元,并没有留下她任何的的联系方式。
程响对杨易的决定只是坚决地执行,并没有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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