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出了磷火,平武男颓然坐倒在地上,杰米已经将他的包叼了过来。平武男的左肩受伤,左手的左轮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他只能先给自己左胸的两个血窟窿止血,疼得手直发抖。
这时候阿霞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一边抹着鼻涕和眼泪,一边帮忙。
平武男的左肩挨的这一刀深可见骨,大块的纱布混着云南白药也只能暂时止血,必须要做缝合才能有效止血,阿霞眼睛都很难睁开,根本无法缝合。平武男只能让杰米叼来电台,呼叫小普过来帮忙。
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小普才将平武男的伤口缝合,重新包扎上。这时候,他才有空将那三个忍者进行仔细的搜身,将东西一股脑拿到了平武男的身前。
平武男嘴里面嚼着刚刚挖到的鲜人参,强打起精神,对忍者的东西进行检查。
黑色的笔记本?好东西啊!师父说过,这东西最有价值!
“我知这世界,本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平武男翻了翻,颓然合上,这个被爆了头的清水沙羽显然想做诗人,写了很多的俳句。这是一种古老的日本的诗歌格式,17个音节,分三行。平武男这个农村糙汉哪里能欣赏得来?
敌人太强了,根本就没有机会俘虏他们,每一招都是生死相搏。
平武男重伤,原来跟着哥萨克去北方的计划也不得不更改了。
小普去山洞拿了一些物资,他们就撤离了。三人四马一狗,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这是部落的临时营地,很小。
“这里有两个山洞,我们存放了一些物资,杨达可以在这里养伤。”阿霞的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勉强能够撑开一条细缝。
阿霞的部落已经赶着麋鹿群,前往一个大的草场,他们消化不了太多的武器,很多送给了鄂温克的村庄。这个村庄离开这里倒不远,只有50多公里。
阿霞提出是否要去叫平原医生来,被平武男否定了。这时候叫他来,说不定会给他们的村子招来敌人。
“小普,你学医有天赋,我的师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医生,下次见到师父,我求他收你为徒。”平武男没有想到,这个新收的弟弟将他的伤口处理得很好,比他自己弄还好。
“哥,给我说说你的师父吧。”现在哥俩对话还只能是英语,平武男每句话都要竭尽全力搜肠刮肚。
反正时间大把,平武男就从卧龙谷第一次见到师父说起。每说一句,小普都将他说的翻译成为俄语,然后他就学习这句俄语。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转眼,3个多月过去了,来到了10月,平武男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天气已经转冷,平均气温已经到了零下,但是他有点待不住了。
再说杨易忙完了苍蒲岛的事情,6月底,告别了大宽和海棠,背上个大包袱,坐上了前往南宁的火车。他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开车去东北,不过想到汽油实在难弄,也就算了。这次去东北找平武男,他连具体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是有个大概的方位,很大可能半途要扔掉吉普车。到了哪个时候,吉普车也不是个便宜的东西,可以随便扔掉。
杨易没有带那个国产的电台,而是带上了索尼的那台改装的短波收音机,小巧很多,而且看起来是个收音机,还真能当个收音机用。
坐在火车的座位上,杨易微微地笑着,他想起跟大宽叔道别的时候,他突然问“叔,我要是碰到许阿姨,要跟她说你还在等她么?”
大宽一下脸红到了脖子,“大耳,不了,你能帮就帮帮她。如果她问起我的事,就说我对不起她,你巧银姨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帮衬呢。”
“哥,你要回来娶我!”9岁的妹妹认真地说道。
“傻孩子,别说傻话,你哥是为了国家做大事的人,他是国家的人!”大宽已经大致猜到了这个捡来的侄儿身份绝非平常,但他何尝不想真的有这样的一个女婿啊!
“我也要为国家做大事!”海棠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嗯,海棠,你要坚持学好文化,特别是英语,以后为国家做大事!”杨易摸了摸妹妹的头,挥了挥手,走出了这个家门。
杨易知道,海棠说让他回来娶她,其实是表达一种不舍。海棠已经在心中树立了一个自己理想的丈夫的形象,那可不是杨易这样四六不着的人。
《呼啸山庄》狂野的自然描写,激烈的情感冲突和对复仇、爱情、阶级与人性深刻探讨,复杂的叙事结构,已经让海棠的心智早早地成熟了。
这反倒引发了杨易的好奇,自己未来的妹夫,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杨易这次先来南宁,因为他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是崇左的谢副局长,现在已经在南宁做公安局长了。他们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件,希望得到秦大耳的帮助。
火车站,谢长治局长亲自接的秦大耳。
“大耳,你又长高了!这次要麻烦你了!”谢长治很高兴,他可是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本事的。
“谢叔,我刚好要去北方,顺道的事情,希望能够帮到你。”杨易笑呵呵地将包放在吉普车的后座上,车子立即往下一沉。
谢长治是特种兵出身,自然知道这个包的分量,估摸着有个200斤,嘿,这小子竟然一只手轻松地拎着。
谢局长不再废话,将车子直接开到了公安局。
走进一个会议室,里面已经坐着6个人,有的穿制服,有的便服。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昆明805厂的保卫干事,秦大耳同志,他是一位有着丰富对敌经验的同志,这次我们特别邀请他参与我们对422大案的侦破工作,大家欢迎。”谢长治带头鼓起了掌。
那么年轻就对敌工作经验丰富?即便心中有疑问和好奇,干警们还是得给局长面子,热烈的掌声响起来。
“我叫吕国兵,市刑警队队长,我先跟秦专家介绍一下案情。”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站了起来。吕国兵个子不高,就170左右,不过很干练。
杨易很快了解了案情。
这是一个恶性灭门案件,在南宁郊区的一个村庄,有一户姓陈的人家,老老少少8口人,在4月22日夜间8点到9点30分之间被灭门了。分别是老人夫妇,他的三个儿子和一个媳妇,一个孙女和一个孙子,最老的65岁,最小的还是个孩子,只有2岁。
“根据现场的勘察,凶手应该是两人。他们动用了斧头,匕首,还有带着消音器的手枪。子弹的型号是使用7.65×17毫米SR弹药,应该是德制的瓦尔特PPK之类的手枪发射的。这种枪弹在国内很少见,不排除有境外势力介入。”
杨易拿过厚厚的现场勘测资料和相片,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这种7.65×17毫米SR弹药,威力较小,一般是用于自卫武器上的,间谍也多用。对应的枪械很多,不过在中国确实少见。
这一户陈姓受害者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户,被灭门,从动机上看就很难解释。谋财没啥钱,现场的财物没有丢失;求色这家人也没有姿色出众的年轻女子;仇杀也不成立,他们一家老老实实,跟谁都不曾有大矛盾。
警方也排除了陈家成员有国家秘密工作人员,被敌人报复的可能。
杨易很明白,这样一个恶性案件,作案的手段和时机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动机。他这次参与,是因为他对境外的武器很熟悉,这个谢长治上次在崇左就了解了。
现场的勘察报告,除了两双陌生人的脚印,没有任何其他的痕迹,没有指纹,没有留下凶器。作案时候没有目击者,没有进入和出逃的痕迹。这两双脚印如果不出意外是一男一女。
陈家的邻居在8点的时候刚刚跟陈家的老太太聊完天,9点半去陈家还东西,发现了案发,马上报警,因此作案时间很准确。
杨易拿出尸检报告仔细阅读。这个家的男主人是65岁的陈三和,他死得最彻底,被枪击中了腿部,匕首从背部穿透了右侧的肺部,最后还被斧头砍下了脑袋。而且他的三个儿子也被砍了头,唯一的2岁的孙子也是被砍了头。
这是一个坚定让他绝后的做法,警方也做出了这个推测。
姓陈?杨易想起了一个人,陈唐氏。她的丈夫叫陈子岳,而老倔爷爷的弟弟叫秦子岳,跟随他的父亲杀了鬼子跑掉了。秦和陈在粤语中发音很相近,当时他就听到秦子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后来在恢复记忆后,想起了陈子岳。但是那个时候老倔爷爷很快就死了,他也没有再深究这个事情。他们是不是一个人呢?
“这个陈家有海外关系么?”杨易开口了。
“我们查了,没有。”吕国兵说。
陈可是大姓,中国估计几千万人姓陈,杨易摇了摇头。
“受害者的尸体还在么?”杨易问。
“还在,冷藏起来了,秦专家想去看看?”吕队长问。
“走,我们去看看。”杨易也不废话,起身就走。
停尸房,杨易看到了8个死者,其中有一个2岁的男孩和一个5岁的女孩。杨易心中的愤怒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
男性死者都被砍了脑袋,现在也都缝合了。
杨易仔细检查起陈三和的尸体,他戴着手套一寸一寸地摸着尸体。他摸到尸体的头部的时候停住了,接着去摸其他男性的头颅。
“吕队长,你过来看,他们的头颅里面有东西。”杨易说。
“什么?!”吕国兵大惊。
紧接着,杨易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戒指戴在手上,在干警们的注视下,从男性头颅的下方脑干部位,分别抽出了5根极细的牛毫金针!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5个男性,是先被人钉入了金针,做完某件事情后,再被人弄到了不同的地方,然后杀害的。
在这个位置钉入了金针,他们的行动完全受制,完全瘫痪了。可以说,凶手用外国的枪弹杀害他们,可能是想误导我们的侦查方向。”杨易说。
“秦专家,你说他们要做完某件事情后才杀人,是什么事情?”吕国兵对这个秦专家已经极为佩服了,他们尸检了无数次,没有一个人发现这些细针。
“我只是有个猜测,应该是进行某种仪式,需要陈家三代男丁齐聚一起。完成了这个仪式之后,凶手就杀了他们,并且把他们的脑袋砍下,完成了这个仪式。”杨易说。
杨易盯着这五根金针,一样长短,大约3厘米,而且他们都有针鼻,也就是他们都可以穿上丝线!但是为什么是这家人呢?
杨易又仔细检查了其他遇难者的尸体,都是一寸一寸地摸索。不过在女性受害者的身上,没有发现金针。
这个歹徒有本事将针射入遇害者的头颅,却拿不出来,那么他的本事也就那样了。
很快,杨易来到了陈家,勘测现场。
陈家就在在一条柏油路的旁边,这无疑对凶手逃脱给与了很大的方便,他们应该是使用自行车逃跑了,连车辙都无法查验了。
陈家是一个老旧的二进的房子,看样子主体建筑是明代的建筑风格,前院是近年新建的。
杨易来到了后院的厅,很快,他就有了发现。在一个屋子的转角,他发现了一小条布条,这是其中一个男性死者腿上的布料。
这证明了杨易的想法,他是被人从厅拖进房间再被杀害的。
杨易站在后厅的中央闭上了眼睛,他要感受一下这个位置有什么特别。过了一阵,他睁开了眼睛,走向屋外,他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很快,他在屋外的四个不同的方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的东西,分别是一颗钉子,一棵樟树,水井,灶台。这些东西对应着五行的金木水火,而后厅正是这些东西的连成的正五边形的中心。对应土的位置是屋后的一个荒地,在那个地方,杨易发现了一个茶杯大小的洞,应该是有个什么东西插进了土里,洞里有浓厚的血腥味。那颗钉子,按杨易的推测,会挂上一面铜镜。
杨易心里有了一定的猜测,但是完全没有把握。他走过去,徒手拔下了那枚铁钉。
“吕队长,你看。”杨易将钉子拿到阳光下。
干警们看到,在钉子的顶部,有一丝非常不显眼的红色油漆。
“我推测,这枚钉子是凶手留下来的,他应该是用斧头的背面砸的钉子,而这斧头的背部是被油漆油成了红色。”杨易说。
“消防斧!”几个干警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立即对有这样斧头的单位进行秘密排查!记住,要保密!”吕国兵立即下达了命令,两个干警立即出去执行了。
“秦专家,你是怎么注意到这颗钉子的?”吕国兵悄悄问杨易。
见四下无人靠近,杨易小声地说道,“吕队长,我怀疑,这两个凶手,当时利用陈家男丁在做一个五行五鬼筑生基的邪恶法术。”
“什么生基?”
“这是一个邪恶的法术,我只是在某个地方看过,却忘记在哪里看过的。简单说,做法的人利用陈家的五个男丁做成了五鬼,对应摆在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位置,将他们的生命夺舍了,然后转给某个人,以达到延长那个人的寿命的目的!”杨易只能尽量简单地解释。
听了这话,就算是大白天,热得身子直冒油,吕国兵仍然感到一阵寒风吹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杨易就将发现的水井,灶台等一一指给吕国兵看,那颗钉子是金位,应该会挂上一个铜镜。
“那法术真的能行?”吕队长憋不住,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不过我却知道,通过这种邪术即使能达到目的,那个受益人也一定会被反噬得很惨。吕队长,我们回去查一下这个陈三和的家族,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杨易赶紧岔开了话题。
杨易又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并没有特别的发现,就跟着吕队长回去了。
杨易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说话,他心中的疑惑却不是来自于这个案件的本身。他在想,这个五行五鬼种生基的邪恶法术,他确实是在某个地方见过的,而这个记忆,在从前他是一点都没有的!
这次恢复记忆后,好像有人将别的东西,或者说原来没有的记忆加入了杨易的脑子里!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同时也丢失了某些原有的记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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