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你下来有什么安排?”铁猛问道。
“大哥,我准备去找我的师叔无欢子,还要找我的徒弟平武南,找我的婆婆,最重要的是要找我的师父,毕竟我对自己的身世至今一无所知。你们也只是知道我在两岁就跟了师父,但是我从哪里来的,我的父母还在么?我还有兄弟姐妹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而当前,我则需要跟我的伙伴一起先去张掖,我有个石碑,上面刻着的是楔形文字,需要找人解读。”
杨易对铁家兄妹并不会有所保留。
他们已经是最接近自己师父和身世的人了。
“那让无双跟着你去吧,她功夫不错,行走江湖,你也需要有个人照顾。”铁猛说道。
“这...”杨易早知道他会这样说,不过自己对刚刚认识的女娃实在很难说有什么爱意,虽然说无双姑娘非常漂亮,英气逼人,但是拒绝吧,那又不至于,毕竟她可以说是自己最亲的人了。
”怎么?我们家无双配不上你?“铁猛说着就要发火。
”哥~~“铁无双连忙拉住哥哥,让他别把话说绝。
”大哥,对不起,怎么会?我配不上无双妹妹才是,是我没有把话说明白。刚才说了,我两年前遭受重击,差点就没命,而且记忆全部丢失了。另外,我在江湖上有非常厉害的对头,前一个月我从悬崖上摔下来,又差点死了,我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刚才我跟你比武,虽然我们都看不见,但是我感到有人就在观看我们比武。这样的敌人连踪影都见不到,那危险却一定跟随着我,我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保护无双妹妹。
大哥,你能了解我的担忧么?“
杨易一口气说了很多,竟然有点语无伦次。
铁猛摆了摆手,”现在是新社会了,虽然不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不过我们家无双这一颗心早就挂在你身上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年,她就不敢离开这个铁匠铺,她就是要等你!“
铁无双又羞红了脸,眼睛都不敢朝着杨易望一下。
杨易定了的心神,”大哥,无双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不是我不答应跟无双在一起,大哥,我这里有个宝贝,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身体,确切地说,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算不上是一个人!“
接着,杨易脱下了上衣,在兄妹两个的注视下,竟然凭空从胸腔里面取出了那个生命之环。
铁无双惊讶得”啊“地一声叫了出来,铁猛也睁大了眼睛。
杨易将生命之环放到了铁无双的手里,她身体猛然一震,感到一阵激荡。
杨易伸出手,凭空一抓,屋子角落里面的一柄锤子就翻滚着落在了他的手里。
“大哥,刚才我胜你其实是取巧了。”
“你竟然能够隔空取物!”铁猛还以为杨易的笛子是类似回旋镖之类的武器,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够有这样的本事!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要是娶了无双妹妹,那可能会苦了她一辈子啊!”
铁无双背过身子,将那个小东西贴身放进了怀里,只是感觉冰冰凉凉的,并没有融入自己的身体,她不禁有点失望。
“这......”这次轮到铁猛不会了。
无双将生命之环还给杨易,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
”小易哥,我想跟着你。就,就当你的妹妹......“无双说着说着,委屈地掉下泪来。
这样杨易也无话可说了,他其实并不排斥铁无双跟着他,只是不知道自己如何面对这个痴情的姑娘。杨易不是扭捏之人,很干脆地应承了。
见到杨易答应了,兄妹也很是高兴,铁猛跟杨易将自己了解的关于他的情况都说了,又说了自己能够说的情况。特别重要的是留下了彼此的联系的方式,他们就准备告别了。
江湖中人一切都是那么爽快。
铁无双回屋,取了一个小包裹,带上自己的武器,就准备跟杨易行走江湖了。这个包袱显然她已经早就准备好了。
”哥,我走了,你要保重!“无双回头看了看铁塔一样的哥哥,眼泪又掉了下来。
”行,你要记得我们铁扇门的规矩。“铁猛宠溺地摸了摸妹妹的头,也红了眼眶。
无双跟杨易走在路上,很快她就感到非常的自然,仿佛跟杨易没有分开过一样。这两个人的缘分就是那么的神奇。她跟杨易说起他们儿时在一起的趣事。那时候的杨易已经非常的顽皮,常常气得师父要抡起竹条抽他的屁股,那时候他就已经会抱着妹妹当挡箭牌了。
无双身高178,比杨易还高一些,她使的是一条长达三米的钢鞭,左手的副武器是一把日式的手里剑。这样的武器组合非常少见。
无双的师父有两人,一个是铁扇门的师父,叫铁原,表面上的身份是一个警察,但是他的身份显然不简单,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另一个却是她6岁的时候被一个日本人掳了去,却教她使手里剑。这个神秘的师父教了她四年,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因此,无双居然会日语!
铁扇门的掌门现在也下落不明,他是铁猛师父的哥哥。
江湖中人啊,都是流落四方。
”哥,你说的贵人是什么样的?是姓贵么?”
“我只知道问人家贵姓,还真没有遇到姓贵的人啊!”杨易跟无双相处也越来越轻松。
“哈哈哈,哥,你说,我是不是你的贵人?”
“那肯定是,你是我最宝贵的人。“杨易话一出口,就觉得这话有点暧昧,忙兜回来,“下次遇到师父,我还需要你来当挡箭牌呢!”
但是无双已经自动忽略了他的后半句,心中甜滋滋的。
很快,他们回到了招待所,小泽很是惊讶,这主人就是流弊,出门一趟,就领回来个妹妹,而且瞎子都看得出,这个妹妹两个字要打上大大的引号。
一撮毛最是会察言观色,别看他是一只猴子,立即过来跟铁无双邀宠,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妈蛋,肉麻死了。小泽在一旁看着直冒火。
铁无双对小猴子自然非常喜爱,很快就被他萌萌的样子俘虏了。
麦香过来相见,她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但是显然铁无双把她当成了姐姐,两个女人很自然的操持起所有的杂务,有说有笑,居然好像一对妯娌。
孟凡宇这个理工直男被自动忽略了。
第二天,杨易他们又买了一辆驴车,再买了两头驴子,接着嘎吱嘎吱地赶路了。
这往西宁的路上,多了一些行路的人,还有驼队,在东面并不多见。
五个人赶了两辆车,每辆车上的负重都不大,他们也很是轻松。于是就常常有在路上走不动道的人被他们好心地捎上,都不会太远,杨易也得以更加真切地感受这西北的风土人情。
“小哥,来一段!”一个大叔敲了敲铜烟杆。
杨易就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哦
三盏盏的那个灯
哎呀带上的那个铃子儿呦
噢哇哇的那个声
白脖子的那个哈巴呦
朝南的那个咬
哎呀赶牲灵的那人呦
噢过呀来了
你若是我的妹妹儿呦
你就招一招手
哎呦你不是我那妹妹呦
哦朝南走你的路
哎呦你不是我那妹妹呦
哦朝南走你的路......”
杨易唱的是着名的信天游《赶牲灵》,他的声音嘹亮高亢,有金属一般的质感,特别的好听。他唱到“哎呦你不是我那妹妹呦”那句,所有的人都跟着唱,有将妹妹改成哥哥的,还有将妹妹改成爹爹的,优美的旋律表达着每个人不同的心情,各有各的故事。
其中感触最深的是小泽夕弥,他每个字都能听懂,但是一开始他并不能领会信天游表达的情感。听了多次,特别是听到麦香漏着风低吟婉转的《兰花花》的歌声,他突然懂了。
麦香唱道,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
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
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兰花花好。
正月里(那个)那个说媒,二月里订,
三月里交大钱,四月里迎。
三班子(那个)吹来,两班子打,
撇下我的情哥哥,抬进了周家。
兰花花我下轿来,东望西照,
照见周家的猴老子,好像一座坟。
你要死来你早早的死,前晌你死来后晌我兰花花走。
手提上(那个)羊肉怀里揣上糕,
拼上性命我往哥哥家里跑。
我见到我的情哥哥有说不完的话,
咱们俩死活呦长在一搭......”
中国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对生活中不幸的抗争,都揉进了一首首的信天游中。这种情感是那么真挚,那么质朴。
信天游的曲调相对固定,这坐车的人还能现编歌词,唱出各自想说的话语。
麦香唱到”咱们俩死活呦长在一搭“的时候,朦胧的泪眼望向了前车的小泽,而小泽鬼使神差地也转头望向了她,就是麦香的这个眼神彻底打动了小泽,他突然懂了。
无双是赶车的好把式,驴车赶得那是又快又稳,那是,人家是耍长鞭的嘛。她的车在前头,坐了一车的妇女。
“大姐,你这是要去西宁走亲呢?”无双问。
“是啊,大妹子,家里穷的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想着去西宁亲戚家寻摹一点嚼谷。”这个大姐刚上车,还拉着一个小姑娘,瘦的很,头发枯黄,是真正意义上的黄毛丫头。
正所谓救急不救穷,杨易也不可能见一个就救一个,只能尽量让这些人搭车。中途吃饭也不会大鱼大肉,一顿稀饭配窝头或者杂粮粥配咸菜就打发了。要真有点肉腥,这搭车的人能一路跟到天涯海角,大不了再自己腿着回来!
那个小姑娘怯生生地偎依在母亲的怀中,嘴巴里面砸吧不停,赶车的大姐姐偷偷塞给她一颗好吃到无法形容的糖,奶香十足,发大白兔的技能无双已经掌握了。
无双赶着车,看着前面赶车的杨易,挺拔矫健的身姿,宽宽的肩膀,健壮的腰背,她觉得这一路真好,真希望就这样跟着小易一路走下去,永远不要到头。看着看着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天暗下来,车队到路边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这里恰好有一条小河。
那个老汉下了车,走到小河边洗脸。他见到杨易站在河边看风景,就走了过去。“小哥,你的小曲儿唱得真不赖,家学的?”
“没有,就是听到过人家顺天游,学着拉上两句。”
“好啊,现在后生没有太多人喜欢拉花花的了。想当年老汉我也爱拉花花,家里面的就是被我的花儿吸引了,才卷了包袱跟我走了西口。”
“大伯,您这是从哪里走到了哪里?”杨易好奇地问。
这走西口大致方向是往西。"走西口"中的"西口"是一个泛指,它指的是中国北方地区,特别是山西、陕西、河北三省交界处的长城关口。
从明朝到民国初年的400多年间,由于山西、陕西、河北北部地区土地贫瘠、自然灾害频繁,当地农民为了谋生,每年春季成群结队地通过这些"西口"出关,前往内蒙古地区开荒种地、打工谋生,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走西口"现象。
具体来说,在陕西,"西口"指的是"府谷口",位于陕西省榆林市府谷县境内的长城关口。在山西,"西口"指的是"杀虎口",位于山西省朔州市右玉县,在河北,"西口"指的是"独石口",位于河北省张家口市尚义县。
“我家在榆林,走的自然是府谷口,去的是内蒙,一直走到了鄂尔多斯。”老汉笑着说道。
“您这是去西宁做甚?”杨易听他说起榆林,那王家三兄弟就是榆林的,不由得上了心。
“这次去,我是要跟一个老兄弟告罪的,当年我们定了娃娃亲,但是我家闺女命薄,得病死了,这定亲的钱啊,我要还给人家。”老伯还是笑着,但是神色中的凄苦却无法掩饰。
“抱歉了,老伯,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哪里,命啊,这都是命。”
“老伯,你知道榆林有个吐尔村么?”杨易问。
”知道啊,就是在俺村的隔壁。“
”你知道他们村有个猎户,姓王,家中有三兄弟么?“
”吐尔村?那村的人都姓贵啊,不姓王。“
”姓贵?!“杨易大吃一惊,贵人难道真的姓贵?我靠,金涛亲手送走了王家老二老三,这王家老大还在被伍宗权和金涛追捕着。难道这王家兄弟竟然是自己的”贵人“?
很快,杨易了解到这个吐尔村的人都姓贵,多数是猎户出身,那么显然王家三兄弟肯定已经改名了。
而且,老汉还真就认识这样的一户猎户,三兄弟,父母双亡,大哥当兵,而他家竟然还有一个妹妹!
“大伯,您知道他们家几兄妹的名字么?”
“知道,他们家的闺女跟我家女娃是小学同学,叫贵青莲,大哥贵青山,二哥贵青松,三哥贵青云,都是很出色的小伙子。就是他爹啊,是个倔老头,早期上山的时候被黑瞎子拍了一掌,伤了身子,脑子也不好使。听家乡人说,前几年死了。哦,对了,他老伴好像姓王。”
这样说来,王家兄妹是为了隐姓埋名,跟了母亲姓。但是王家老大当兵的时候就想到了以后的事情?就已经改姓了王?那可真是有远见啊。
杨易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还要倒回去陕西的榆林,去这个吐尔村?
九章哥啊,你的一句话,让我跑断腿啊!杨易不禁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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