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长存收押受审,谢怀谦病着,孔知府无权审问从二品官员。
舒婉记恨卢长存算计谢怀谦之事,干脆将卢长存单独关押在小黑屋里,每日给口水喝,饭都懒得给一口。
为此孔知府还心惊胆战的问她,“要不给口吃的,万一再饿死了……”
“人只有渴死的,饿个三五日是死不了的。”舒婉直接就给拒绝了,“看看外头街上的乞丐,可能好几日都吃不饱一回,孔知府有闲心在这关心一个搜刮民脂民膏,害你长官之人,还不如去街上关怀一下穷苦人。”
被怼了一通,孔知府缩缩脖子不吭声了,瞥一眼那屋子,孔知府便出去忙其他去了。
舒婉去看过卢长存一回,卢长存怒道,“你是故意的。”
舒婉笑道,“是,故意的。”
“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审讯我。”
舒婉疑惑,“我没有审问你啊。”
她只是不给他饭吃而已,就算承志帝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一个阶下囚,不饿死就成,还好吃好喝的管着,那多浪费。
舒婉每日都去瞧两眼卢长存,但却不让人跟他搭话,便是她自己过去时也只是静静的听着里头的动静不吭声了。
人在黑暗中长时间被关着,时间短还好些,时间长了,不知白天黑夜,不知时辰长短,又无饮食,拉尿都在一个屋里,这对于从二品大员来说无异于折磨。
舒婉便是要折磨他。
身体上她无法对他动用私刑,那只有用这种方法。
卢长存一个人骂骂咧咧,充满了恐惧,到最后也不知骂了,靠在墙上脑袋一下没一下的砸着墙壁。
舒婉所为,所有人都知道,便是王猛也未曾说什么,甚至还道,“还不如偷摸打他一顿。”
“偷摸打他一顿是滥用私刑,也不解恨,这样就挺好。”
王猛一个哆嗦,深深看她一眼,“你真可怕,多亏我与你无冤无仇。”
舒婉扯出一个笑来,“呵呵,那就好,我这人可记仇了。”
王猛点头,“看出来了。”
五日后,卢长存被关的差不多了,一系列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
王猛亲自带人将卢长存等人押送回京,而谢怀谦的伤势也逐渐稳定,思索之下,还是决定再此停留几日,待伤口更好一些,再返回莱州府。
外头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赵乙率先回去莱州府,安抚东娘与延哥儿,也不叫颜先生等人担忧。
谢怀谦则与舒婉在镇上多待几日。
谢怀谦看着外头大雪道,“也不知王将军等人到济南之后是否顺利。”
若谢怀谦身体好好的,必然要跟着处理后续事宜,如今这模样,只能由参赞等官员进行处理。当然,那些人是否干净也有待调查,一切只等承志帝定夺。
腊月二十七,王猛带着人到达京城,山东右布政使伙同山匪肆意谋害左布政使谢怀谦,致使谢怀谦身受重伤之事,这才在京城流传开来。
原本打算封印过年的承志帝大为光火,当即上朝命令三司会审,势必要在元宵节前调查个水落石出。
大理寺、刑部、督察院官员,年假也不用放了,赶紧的召集起来进行审问。
谢怀慎从酒楼里出来,匆匆上了马车,正打算回去,突然被人喊住,“谢大哥留步。”
谢怀慎停下,扭头看向对方,不由愣了一下,“白大人?”
白腾摆摆手道,“谢兄,何必如此称呼,我与怀谦为好友,您喊我一声白腾便是。”
白腾跟着上了车,才问道,“谢大哥可是听说了怀谦之事?”
谢怀慎叹息一声,担忧道,“正为此事,二郎自小多灾多难,这几年在外为官却多有受伤,若非有弟妹在身边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说到此处谢怀慎眼眶都不禁红了,“本以为做到从二品官员好歹能松快一些,也安稳一些,却不想仍旧多灾多难。”
他也恨自己无能,在官场之上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让二郎独立前行。
白腾跟着叹息一声,忙道,“我如今任职刑部,便是要来与大哥说一声,二郎那边怕是很快便能回京了。”
谢怀慎一惊,“当真?”
“自然。”见马车走出不远,白腾便叫车夫停下,他下了马车才道,“谢大哥,此事还是莫要与婶娘知道的好。”
谢怀慎何尝不知,可此事瞒不住,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与母亲说了。
二人分别,白腾便回去刑部继续审讯。
刑部侍郎瞥他一眼道,“我记得你与谢大人为同窗好友?”
白腾并不避讳,“是,大人,可是要下官回避?”
刑部侍郎摇头,“不打紧,此事又非我刑部一部之事,你二人关系也不是秘密,上头都未说,咱们自家人又何必忌讳。”
白腾笑了笑,未曾言语。
谁能想到当日惺惺相惜的好友已经做到从二品官,而他也因为谢怀谦的缘故在朝中多有被杜婧云照看。
这份情谊,白腾无法忘怀。
谢怀慎到了家门,柴氏见他脸色不好,不禁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谢怀慎看着妻子,这才将听来之事与妻子说了,“也不知二郎如今怎样了。”
若非马上要过年,天寒地冻河面也未开,谢怀慎真想去山东看看二弟去。
夫妻俩忧心忡忡,不得已还是去与宁氏说了此事。
宁氏懵了一阵,最后摇头,“既然舒婉未曾传递消息回来,当是没事的。”
谢怀慎夫妻对视一眼,“您说的对,马上要过年,说不得弟妹就寄信来了。”
而在莱州府,舒婉将谢怀谦安顿好,才将延哥儿带进来,“可是怕了?”
四岁的延哥儿看着母亲摇摇头,“我不怕。”
舒婉笑了,揉揉他的脸蛋,“不怕是对的,有爹娘在你什么都不怕。”
延哥儿撇嘴,“爹太没用了。”
舒婉皱眉。
延哥儿没瞧出母亲的不悦,继续絮叨,“我长大了肯定特别强壮,谁敢欺负我,我就把谁的脑袋锤扁……”
舒婉越听脸就越黑,“你到底学了些什么?”
延哥儿眨眨眼,终于意识到不对,“我是说以后好好读书做大官给我爹做靠山。”
舒婉:“……”
所以这嘴到底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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