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怀谦恼怒道,“谁?”
门外东娘忙道,“没事儿没事儿,是少爷,我将人带走了。”
虚惊一场,谢怀谦气呼呼道,“这臭小子,多大的人了,大晚上的还找娘,真是不要脸。”
舒婉亲下去,安抚道,“莫要生气,告诉自己那是亲生的。”
谢怀谦仍旧恼怒,“回去给他多请几个老师,看他还有工夫打扰我们。”
舒婉哭笑不得,“那你可真够狠的。”
两人磨磨唧唧,好歹过了一次夫妻生活。
谢怀谦就像个小媳妇儿一样,亲亲热热的就忘了一些烦恼。
第二日去见新任布政使时,整个人神采奕奕,态度好的不得了。
若非关于这夫妻二人的传闻过于恐怖,新任布政使大人都要以为这位新上任的户部侍郎是个难得的善人了。
实际上这些年折在谢怀谦手里或者因谢怀谦倒霉的官员,没有七八百也有五六百了。
在百姓心中谢怀谦是好官,在皇上心中谢怀谦是好的臣子。
在许多为官者的心中,谢怀谦就是个大祸害。
偏偏大祸害还命长,两次受伤都没伤到根本,这就非常让人气愤了。
甭管心里怎么想,谢怀谦这官路已经顺畅的不得了。
进京后虽为侍郎却也不容小觑,谁不知道户部尚书年迈,早就不管事情,几乎是将谢怀谦架上这位置了。
谢怀谦与新任布政使交接完毕,又停留两日,这才沿河北上。
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这人间四月天往京城而去,也是极为妥帖。
正月里的血流成河早已冲刷干净,一批官员倒了,又有新的官员起来了。
朝中新秀,谢怀谦终于拖家带口的回京城了。
谢怀慎和宁氏早就得到消息,将家中谢怀谦他们原来住的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在进城这日,早早的便赶车往城外迎接。
自打那年一别已经过去三年多。
宁氏头上白发多了不少。
看到一家三口,宁氏眼泪直接就下来了,“二郎。”
柴氏忙扶住婆婆,“娘,您当心。”
“唉。”
宁氏嘴上应着,却疾步朝谢怀谦他们过去。
先看了眼儿子,再看看舒婉,二人当即拉着延哥儿跪下,“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点儿起来。”
宁氏将二人扶起来,心情别提多激动了。
她看看二人,突然笑了,“怎么瞧着跟走时差不多少,就多了个孩子。”
延哥儿试探喊了声,“祖母?”
“唉,是我。”宁氏想将孩子抱起来,结果没抱动,延哥儿嘿嘿笑了起来。
谢怀慎过来,手里抱着个娃娃,一岁多的娃娃什么事儿也不知晓,被父亲抱着看着陌生的人。
“这是我的闺女,笑姐儿。”
舒婉瞧着软和和的闺女,稀罕道,“真漂亮。”
谢怀慎很高兴。
又看向谢怀谦道,“不过大名还没起呢,等着你这叔父回来给起。”
谢怀谦很高兴,“好,好歹是咱们谢家长女,怎么也得好好起一个。”
见谢怀谦很喜欢自家女儿,跟在后头的柴氏松了口气。
当初嫁人时她父亲便说过,只要谢家兄弟齐心,谢怀谦在一日,他们的好日子便能维持一日。
既然二房一家喜欢自家女儿,那她女儿日后便不会差了。
一家人乘车回家,谢怀谦洗漱过后换上官服便要进宫了。
舒婉正想歇歇,外头有人道,“夫人,宫里人说叫您也一起进宫。”
舒婉顿时哀叹一声。
进宫干啥啊,又不能给她加官进爵,还得给贵人陪着笑脸。
但人家要求了她就得去。
还得穿上她的英国夫人特制的服装。
好在册封这个没像诰命一样戴着那么沉的头饰,衣服也简单,穿上倒是有些英姿飒爽的感觉。
到外头时谢怀谦也已经换好衣服,瞧见舒婉出来,眼睛都看直了。
好看!
纵然状元出身,谢怀谦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夸赞他的娘子,他娘子怎么可以这么好看,这么帅气逼人。
舒婉瞧了自己一眼,也觉得不错,“好看?”
谢怀谦如小鸟啄食,“好看。”
舒婉不禁笑了。
外头宫里的人还等着,夫妻二人也不好让人久等,收拾妥当便跟着乘车进宫。
待进宫门便得下车步行觐见,然而,几个侍卫却抬了轿子过来,“皇上说了,叫二人乘轿子过去。”
二人道了谢,各自上了轿子。
透过轿子的帘子,舒婉也只能窥见这皇宫的一角。
巍峨是真的巍峨,与后世时参观过的皇宫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更加肃穆、沉寂,一股油然而生的严肃紧张感充斥心间。
舒婉放下帘子不再看了。
不出意外,未来的几十年,或许谢怀谦都要在这京城之中,这皇宫之中行走。
看似备受宠信,但多年后谁又能知是何等情形。
向来都是天威难测,有朝一日谢怀谦也被帝王忌惮时又该何去何从?
悲凉感瞬间充斥,然而下一瞬,轿子停了。
舒婉下了轿子,手被人握了一下。
她瞥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心突然安定下来。
谢怀谦只在她面前是个小白兔,在旁人面前却是笑面虎,惧怕他的人不知凡几。
从山东直隶离开,百姓不舍,那些官员说不得额手称庆,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思索间,到了一处大殿,太监低声提醒,“二位请稍后。”
太监推门而入,不一会儿开门出来,“二位请进。”
舒婉瞥了眼谢怀谦,谢怀谦率先进去。
殿内有些昏暗,点了不少烛火,说实话有些呛人。
舒婉咳嗽两声,跟着进去。
而后对座上那位磕头。
这种感觉很不爽,舒婉真不乐意体验。
“平身。”
舒婉与谢怀谦起身,没忍住瞥了对方一眼。
人还是那人,声音也还是那声音,气势却不同了,令人不敢直视。
承志帝对旁边人道,“赐座。”
二人又谢恩。
好在承志帝主要是为见谢怀谦,舒婉就是个添头,坐在那儿老老实实听着就是了。
至于他们说了什么,舒婉没怎么听,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过去不知多久,舒婉被谢怀谦拽了一下,舒婉看向承志帝,表情真挚道,“方才臣妇听的过于认真,又在思考,未能听清楚皇上的意思。可否再说一次?”
旁边的太监心都提了起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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