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京城,掀起轩然大波,对于舒婉,再也没有人敢小瞧。
上朝时,文武百官看谢怀谦的目光都变得不同,很复杂,既羡慕又瞧不上。
但所有人都知道,往后谢怀谦的官路将更加畅通,到首辅的位置是早晚的事儿。
朝堂之上,承志帝对舒婉大加赞赏,将她在高句丽的一系列操作说的明明白白,众人才知舒婉是如何的铁血手腕,根本不输给明俊崇。
这明俊崇的死也是叫人无言以对,如今家都被抄了,谢家一下子炙手可热。
下朝后谢怀谦被留下,谢怀谦只有一个问题,“皇上,我家夫人何时能归?”
承志帝也是哭笑不得,将折子递给他看,“你瞧瞧。”
谢怀谦满怀疑惑接过去看了一眼,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竟然还不能回来。
“那边还有一些游兵散勇,还需要武力镇压,二来发现金矿和银矿需要开采。”
承志帝瞧着谢怀谦真挚道,“谢爱卿,此事交给其他人朕不放心,只能一事不烦二主,由英国夫人暂时统领了。”
见谢怀谦的脸越来越看,承志帝也有些心虚,到底人家是夫妻,舒婉便是打了胜仗能得到的也太少,如今还不让人回来,人家男人心里能乐意才怪。
他忙道,“朕保证,只要那边情况稳住,开采步入正轨,朕便将英国夫人召回。”
说到这份上,谢怀谦不答应也得答应。
高句丽向来穷困,谁知灭国了才发现有金矿,若早发现几年,高句丽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谢怀谦道,“那周边藩属小国……”
承志帝瞥了他一眼,“还真想都打下来啊。”
谢怀谦不吭声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话虽如此,可要真打也是劳民伤财,一步步的来。”
承志帝为此事画上句点,高句丽战败灭国的消息传播出去,很快周边藩属小国纷纷上书请求依附大周,并且将按照大周的要求来朝纳贡。
但此时,大周又有了其他条件。
既然先前不答应,如今才答应,那便将国内最得宠的皇子送到大周为人质。
此消息一出,众人不禁看向谢怀谦,觉得这么损的主意肯定是谢怀谦出的。
的确是谢怀谦的主意,在他心里大周的百姓才是值得他奋斗的人,异族藩属之国,你死活与他何干,你百姓与他何干,早点灭了才好呢。
谢怀谦走路带风,与他打交道的人也多了不少。
唯有甄俭,与谢怀谦分立两派,大有继续下去的模样。
内阁中几位阁老冷眼旁观,却也不敢得罪哪一个。
这个年因为没有舒婉,谢怀谦过的没滋味极了,回去屋内炕上没有笑吟吟与他说话的娘子,心都快凉透了。
开年时,众人就发现谢怀谦脸色不好,极为难看。
也在这时候番邦小国们陆续带着质子进京了。
鸿胪寺果然如谢怀谦所言,不敢大肆招待,寻常茶水,一个品级极低的官员招待,吃喝用度都寻常,饿不死就成,至于用具,用的以前的。
若换以前,这些番邦小国定然会提出异议,然而如今他们不敢,生怕承志帝一个不满直接叫人帅军将他们打的灭国。
在武力方面,大周是他们无法战胜的。
很委屈,但又不敢反抗。
然而谢怀谦的脸越来越黑了。
因为舒婉还是没回来。
朝廷已经派遣了不少懂得采矿的匠人过去高句丽,那边反抗的余孽也清理的差不多,然而每当舒婉想要安排好走人时,总有这样那样的事要做。
从年初一直拖到年尾,转眼又过一年,舒婉还是未归。
延哥儿都长成了半大小伙子的模样,每日询问他母亲什么时候回来,谢怀谦没法回答,一张脸脸每天拉的老长。原本清俊的不像话的脸,随着岁月的流逝并未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多了沉稳,冷意却越来越多。
知情人都知道,这是因为他娘子没回来。
这男人想娘子了。
众人不禁有些酸,老夫老妻了竟还这样,换个其他男人,娘子不在家,早就纳妾享受了,哪像谢怀谦,跟个苦行僧似的,至今也没纳妾,膝下就那一个儿子。
每次上朝时,谢怀谦盯着承志帝的脸就像盯着一个负心汉。
承志帝都有些顶不住他这目光,也实在心虚。
谁能想到舒婉这么能耐呢。
不光会带兵打仗灭了高句丽,还将高句丽翻个底朝天,翻出那么多矿产来。
只能顶着压力了。
不过在承志八年中秋前夕,承志帝终于给他确切消息,朝廷接洽之人已经出发,待到了那边,舒婉便能回来了。
谢怀谦有些不信,“皇上,您不骗朕?”
“自然。”
承志帝也是颇感无奈,“谢爱卿,朕很欣慰,有你夫妻二人,朕这江山稳固不少。”
谢怀谦忙道,“皇上谬赞了,都是为了大周。”
承志帝笑,“是,都是为了大周。”
转而他起身走到承志帝面前道,“放出消息去,在凯旋之前玩一把大的。”
谢怀谦猛然抬头,对上承志帝的目光,旋即答应,“好。”
鱼儿早已上钩,何时收网却是他们说了算。
虽说养虎为患,却也是利用这几年增强自身力量,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敌人在自以为壮大的时候,他们又何尝不在壮大稳固自己的实力。
对待敌人就是要一击即中,叫对方再也爬不起来。
谢怀谦下去后便开始叫人传递消息。
尤其舒婉将凯旋而归的消息传出去。
这几年谢怀谦势大,在内阁中的分量逐渐增强,甄俭已经对他恨之入骨,其他几位阁老虽说也有杜婧云旧人,却也为自己前程。
总体来说,各自为自己思考,明面上尚且做不到和睦相处,更何况背后。
甄俭一派尤其紧张。
舒婉带兵归来,承志帝和谢怀谦一派更加增了分量,纵然舒婉今后不再带兵,但几年的相处与威望也不容小觑。
所以要想成事,必然要在大军凯旋之前。
入夜后,甄俭乔装打扮,匆匆从后门而出。
几日后便是中秋节宴席。
谢怀谦对谢延道,“延哥儿,可愿意跟着父亲进宫长长见识。”
九岁的谢延抬头看向父亲,“我娘会出席吗?”
谢怀谦无奈,“还得等几日。”
“那我不去,我在家陪着祖母。”
谢怀谦郁闷至极,便自己入了宫。
临出门前交代谢怀慎,“大哥,府内各处要留好人手,今夜大家就先在母亲这边聚集,万不得已便藏身地窖。”
“好。你尽管放心。”
谢怀慎在京城多年,早不是原来万事不懂的小子,今晚情况不同,他也感知到了。
见谢怀谦要走,他忙拽住弟弟,“二郎,保护好自己,舒婉很快归来,她定会更想看到一个全新又健康的二郎。”
提及舒婉,谢怀谦眼神都变得柔软,“好。”
谢怀谦乘坐马车入宫,路上瞧着似乎与往常无异,因中秋节的缘故,外头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认真算起来,他与舒婉竟从未一起赏过中秋节的花灯。
也不知今夜这花灯能否安稳燃放到天亮了。
越靠近皇宫,马车也就越多,多半是来参加宫中宴席的官员。
品级低于正三品的,想来都来不了。
待到宫门前,众人下马车,相熟之人打声招呼,又说些话,便一起坐着宫中轿子往大殿而去。
不过到了这官位的多半是上了年纪之人,谢怀谦三十出头,这两年又勤于练习,勤于保养,人瞧着跟他们的孙子辈儿似的。
比不得比不得。
谢怀谦步行前往,一路上跟人打着招呼。
大殿内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酒菜已经上桌,早到的官员已经开始寒暄。
见谢怀谦进来,大殿内安静几分,旋即恭敬的喊一声谢大人。
谢怀谦在官场上已经许久不见笑意,与人交际也客气有加,要热情,那肯定也没有。
过了一会儿,甄俭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相看两厌。
然而这一回甄俭却难得与谢怀谦说笑两句,“听闻英国夫人马上凯旋而归,谢大人可算能解相思之苦。”
谢怀谦瞥他一眼,“自然。”
多余的话没有。
待时辰到了,承志帝带着皇后和几位妃子来了。
“太后身体不舒坦,便不来了。”
酒宴开始后,热闹非凡,然而酒过三巡时,外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有刺客!”
几乎是一个信号,外头呼喊声越来越多,大殿内的官员顿时慌乱起来。
承志帝坐于上端,扫视着众人的神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今晚似乎挺热闹。听闻有人想要为这中秋节宴增加点热闹。”
殿下众臣子神色各异。
谢怀谦慢悠悠喝了一口酒,看向对面的甄俭,“甄大人以为这是何人所为?”
甄俭道,“老夫不知。”
谢怀谦却笑,“谢某略知一二。”
甄俭沉沉抬眸,目光幽深,“老夫愿闻其详。”
谢怀谦不禁笑了,却没言语。
一众官员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何事。
外头打斗声渐渐近了,突然有一队人马破门而入,将大殿中的人团团围住。
随后一身形消瘦男子黄袍加身,被簇拥着进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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