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靠在身后的靠枕上轻轻地喘了一口气.让呼吸慢慢的平复下來一些.可是耳边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天那个人对他说的话.一向冷清不会被太多俗世所干扰的脸上.第一次带着指责看向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他.
“你不该害死风岚.睿言是你害死了他.先杀了他的爱人.然后又杀了他.呵......你的爱害死了他.”
是他的错么.一滴清澈的泪水顺着他纤长的睫毛滑下了脸际.痛苦的抬起无力的双手挡住了眼睛.遮去了全部的阴霾.无声的泪水流下的越來越多.
是他的错么.不是的.不是的.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他一直真心对待以为是自己生母的皇后.就是一个疯子.大雪天里将他扔到了雪地里面冻上一个夜晚.害的他发高烧.无非就是为了让他的父皇來多看她一眼.那时他才七岁就在他的面前.活活的将碧落掐死.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疯子.她该死.
可是.为什么即使明明知道那个女人做过了这么多的坏事以后.听见左尘那番自责他还是会感觉心痛.为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要这样的评论我.明明知道我在意的.为什么.
那个叫风岚的女人.活着的时候抢走了她的父皇.他的表哥.现在死了还要挑拨他和左尘之间的关系.他恨她.恨不得将她的墓刨了将她拉出來鞭尸.但......哼.太便宜她了.那个虚伪的女人.不是喜欢勾引他的表哥么.那么.......
“小李子.传朕的旨意.少时先皇后与将军互相爱慕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够在一起.奉了先帝的遗原.特准许将两人合葬.就合葬在尚志桃园吧.两人相遇之处的地方.”
不明所以的小李子打了一个冷颤.从小跟在那个女人身边长大的.他怎么会看不出那个女人是虚情是假意呢.她根本从來就沒有爱过凌云.对于她來说凌云不过就是她用來打发时间的消遣品罢了.她唯一爱过的人只有她自己罢了.就算是疯了.也依然沒忘记那些算计.
“主子......主子.主......子.”
“你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也不看看自己來的是什么地方.现在陛下需要的是静养.你还一惊一乍的.要是冲撞了圣驾.就算你有八个脑袋也不够陪得.”
小李子刚要出门迈出一个步子.就被一边來的一个匆匆忙忙的身影差点给撞翻了过去.气得他也不走了.站在门口对着那个小太监就是一阵的呵斥.鼻孔都翘到了天上去.冷哼了一声.
那个小太监本來就因为要面圣被吓得慌慌张张的.这还沒进门就被迎面过來的大太监狠狠地呵斥了一顿.吓得腿肚都跟着打颤.哆哆嗦嗦的就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自己的脑袋.
睿言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天阳穴.眼睛有些微微的干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开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胃里又泛起一阵的酸.平复了一下心绪将那股不自然的感觉压了下去.这才抬起头看向门口.暗沉的眸子沉了沉说道:“算了.小李子.去办你自己的事情吧.那个跪着的有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过來说话.”
“哼.”小李子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小太监.一甩手里的拂尘.仰着头不屑地走了.
那个小太监一路跪着爬到了睿言的窗前.并沒有抬头看不见睿言那双一直紧紧地皱在一起的脸.不知道又因为他的动作想起了什么.睿言皱了皱眉眉头.半晌才才口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回......回陛下.契丹......契丹派人來了.说是......说是要陛下释放了......释放了他们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不然......不然就......就要出兵攻打大宋.”
看着底下的那个小太监.睿言的眉毛皱的越发的紧了起來.怎么一句话能磕巴成这个样子.他有这么可怕么.
不过......契丹人胆子倒挺大.这话说得太大也不怕撑着了.不由得冷哼了一声道:“不怕死就叫他们來吧.这次是谁被契丹派过來和谈的.对方有报名号么.”
“有.是......耶律离.契丹的大皇子.”
“好了.你下去吧.叫小顺子过來给我更衣.”
睿言漫不经心的又皱起了眉.怎么倒是觉得这个小太监跟左尘身边的那个小童长得这么像呢.不过疑惑只是一瞬间的根本就沒有心思往下细想.心就被一阵剧烈的痛擒住.这里好痛.还是那么想念他.
强撑着想要坐起來.好像好像去找他.可是他还不能如果......如果不能给他一个天下.许他这天下皆为家.他有什么资格去找他.已经伤害他伤害的那么深了.太迟了.他的爱來的太迟了.当凌云倒下的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清醒过來.他爱的人一直都不是凌云他爱的人是左尘.
虽然有些卑鄙.但是他真的庆幸那时候凌云挡在了左尘的前面.就连现在他想起來当时耶律齐刺出那一剑的时候.他的心几乎就要连跳动都停止了.他很自私.很自私很自私很自私.当时就连他自己都被自己心里的这个想法惊到了.
不管怎么样.他得快点抓紧了时间.努力地撑起了身子.手臂一软又倒在了棉被里.咬了咬牙眼圈微微的红了起來.他真是沒用.就连起來都起不來.还有什么资格去追回他來.狠狠地在被子上锤了一下.手跟着隐隐作痛.
“起來.睿言.你是一个君王.怎么能够这么懦弱的躺在床上.喜欢就要勇敢地把他追回來.不要再像我当年的那个样子.傻傻的等待最后错过了一切.错过了幸福.”
就在睿言还在床铺上自暴自弃的时候.门口传來了一个声音.带着一些慈爱带着一些严肃.竟和他的父皇对他说话时候的口气有八分相像.就像一个迷失了归途的孩子一样.透着水气婆娑的眸子抬起了头.微微泛红的眼圈让门口的逸之心跟着暖了一暖.
父子之间似乎就带着一种叫做天性的东西.即使相隔了十五年.只要一眼两人之间根本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都带着一种鼓励.逸之轻柔的抱住了床上那个孤独的孩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女儿眼圈有些微微的泛红起來.怪不得别人都是命啊.
赵君澜当年你背着我偷偷地实施你的那些计划时.有沒有后悔过.后悔着就这样的害死了你自己的女儿.后悔着就这样的葬送了这几个孩子一生的幸福.就算是为你赎罪也好.我会一点一点的帮你还上的.谁让你是我的爱人.
只可惜你的眼中一直装得下的只有你的子民.你的大宋.你是一个好的君王.却从來都不是一个好父亲.一个好......相公.你从來都是会算计一切能够算计的.就算是到死的时候恐怕也在努力地为大宋的未來做规划吧.
伸出一只手微微的推拒了一下.睿言挣扎着想要起來.逸之皱了一下眉.儒雅的脸上难得的带上了生气的表情.瞪了一眼睿言.开始的时候睿言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互瞪了一会儿谁也不肯让步.睿言嘟了嘟嘴.最后灰溜溜的乖乖的躺了回去.
逸之这才收回了眼.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将他推回到了床上压住他还想要挣扎的身子.自然地掖好了被角.低声叹道:“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毛毛躁躁的能成什么大气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你连自己的身体都这么的不在乎.那你怎么为了这个国家这个人民.甚至你爱的人顶起一片天來.”
摸了摸他的头.一只手习惯性的拿起他皓白的手腕搭上诊脉.原本还要开开口说些什么的.突然之间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眼睛瞪得大大的错愕的看向了睿言.那双和睿言五分相似的凤眸复杂的微微眯了起來.沉默了下去.
睿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无声的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被子上.一个人无声的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台的边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迷茫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问道:“怎么了.”
站在窗子口的逸之突兀的听见他的话.身子跟着一震.慢慢的转过身來认真的看着睿言.难得的向來温和的他头一次这么严肃的看向了睿言.犹豫了片刻才缓缓的开口说:“言儿.你和萧白他行过了房事对不对.”
睿言听见他的话也跟着一愣.不自然的将头瞥向了另一边.几不可闻的低声道:“恩.”
“那么你有沒有想过你会怀孕.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怎么还能够......这么随意的......这个孩子.打掉吧.你也不想再让你的孩子重复过你经历过的那些童年了吧.听我的话.打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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