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她自己，那她是谁？
还是说，天成帝立的皇后其实是别的宫女不是她。
【笨蛋，皇后当然是你，他也认出了你。】看不下去了，系统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胡说，我哪里笨了，”珠珠下意识反驳，“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是他自己说的呀！他说我不是我的。”
【他是在故意不承认你的身份？】
“故意的？为什么？”
【大概是，害怕吧！】系统唏嘘，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
害怕什么，它没有明说，珠珠也想不明白。
“放心，就凭你同朕的皇后相似的容貌，朕就不会伤你。但为了朝廷的安稳，这段时间还请世子妃暂住宫中。”天成帝神色平静，语气疏离。
离开了寝殿，天成帝整个人气势骤然一变。
那在珠珠面前勉强伪装出来的平静彻底破碎，随之而来的便是暴虐，愤怒，痛苦，嫉恨。
最后转变成了深深的杀意。
他去了关押燕衡的地方。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
看到进来的天成帝，燕衡赶紧收敛自己的表情，恭顺的跪在了地上。
“罪臣燕衡，见过陛下。”
天成帝不语，他静静的看着对方，那是一种会让人下意识害怕的毛骨悚然的目光。
砰！他拿过一旁的棍子就抡在了燕衡身上。
他用上了燕衡身体能承受的最大的力度，那一下一下的，似乎想要将他直接打死在这里似的。
等到停手时，燕衡浑身上下已经是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了，他瘫软在地上，整个人异常狼狈。
咚的一声，天成帝扔掉了手中的棍子。
他低低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真可笑啊！他现在真的是个废人了。
就这么动这几下手，他就已经浑身冒汗，甚至站都站不稳了。
这样的他就是一个废人，还是一个命不久矣的废人，他还拿什么给珠珠安稳的未来呢？
苍凉的笑声停止，他深深地看了燕衡一眼，转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里。
殿外，他的声音模糊的传了进来：“带个太医过来给他看看，别让他死了。”
听到天成帝的吩咐，燕衡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或者，只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无所谓了，至少他好像死不了了。
他咬牙，紧紧的将手贴在了心口，低低的念着珠珠的名字。
仿佛这样，就可以让他暂时忘掉身体上的疼痛似的。
……
是夜，珠珠撑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但珠珠睡的很是不安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侵蚀她的身体，像是要同她融为一体似的。
那东西粘腻又炙热，它一口一口的咬住她，拖着她不断下坠。
“啊……”珠珠惊叫一声被吓醒了。
“啊…………”更大的惊叫声响起。
珠珠小脸发白的看着目不转睛，一直看着她的天成帝。
良久，珠珠捂着心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陛，陛下。”
“朕又吓到你了。”天成帝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僵硬的温柔。
也顾不上心头惧怕，珠珠委屈点头：“你吓死我了。”她的语气娇娇的，理直气壮的抱怨他。
“抱歉。”天成帝坐在了珠珠旁边。
他紧紧的盯着她，就像是她睡梦中感受到的那样，粘腻灼热偏执。
珠珠咬唇，心头发寒。
“虽然知道你们不是一个人，但你真的同朕的皇后太像了。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了她，甚至朕可以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你们是同一个人。她……没有死，她真的回到了我的身边。”
珠珠硬着头皮：“那，那陛下可以将我当做皇后娘娘。能解陛下的相思之情，也是我的福分。”
“你有这个心，朕很欣慰。”天成帝倾身抱住了珠珠。
他不住的亲吻珠珠的发顶，良久，他整个人才缓缓平静下来。
“你知道吗？朕命不久矣了。”他抓着珠珠手臂的大手不断收紧，“你没死，朕很开心，却又卑劣的……不那么开心。”
他放开珠珠，抬眼，语气森寒：“朕这次本来是打算直接带着燕朝为你殉葬的。那些人狼子野心，他们费尽心思不就是争的这个皇位吗？他们害‘死’了你，朕就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带着他们一起，到地下求的你的原谅。朕做好了一切准备，却又看到你重新出现在了朕的面前。”
“那一瞬间，朕甚至以为上天在同朕开玩笑。”
他的神情似哭似笑：“珠珠，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朕呢？现在朕要死了，却仍旧要继续跟你阴阳分隔。你说，是不是上天在惩罚朕？”
“……”
这话珠珠不敢回答，她逃避的撇开目光不敢看对方：“陛下说笑了，我是英王世子妃，我不是皇后。”对对对，只要她不是她自己，那这一切就跟她无关。
“对啊！你是英王世子妃，不是朕的皇后。”
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难得的，珠珠心里带出了一丝不忍。
感受到了珠珠的情绪波动，系统忍不住开口：【宿主，只要你愿意生孩子，我这边就有办法暂时保住皇帝的性命。只要你可以生下一个孩子，你甚至可以用奖励的气运余额为皇帝购买解毒药剂。】
珠珠：“……”
珠珠熟练的将系统的仓鼠本体抓出来，掐着它的小脖子低低怒吼：“他爱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我真的是蠢货吗？我闲的没事干冒着生命危险生孩子就为了给他解毒？我吃饱了撑的啊！”
系统被蹂躏的半死不活：【咳咳！我明明捕捉到了你不忍心的情绪啊！】它委屈。
“呵呵！”珠珠冷笑，“有时候将你蹂躏的比较惨的时候，老娘也会生出一丝不忍心的情绪。”
【……】
【好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
三天后，天成帝下令将没死的朝臣和家眷都放了回去。
“陛下，您将他们放回去，他们若是记恨您怎么办？”福总管担忧的看着对方。
做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可是现在，天成帝这又是在做什么？
他杀了那么多人，生还的那些人怎么可能还容得下这样暴虐无道的帝王呢？
只怕，很快就会有人诛暴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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