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离开御书房,直接回到镇上,走向训练场,士兵们正热火朝天地训练,汗水淋漓,但目光坚定。
起初,只有第一队能跑五十圈,现在越来越多的人跟上了步伐。
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的体质有了显着提升,朱允熥首次露出满意的微笑。
然而,不知为何,士兵们总觉得这微笑背后似乎藏着什么计谋。
"大家这两日训练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
在众多的回答中,朱允熥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如今,邪魔倭寇肆虐,我们必须强化操练,唯有如此,方能确保胜利。你们要明白,在战场的瞬息之间,一丝疏忽就可能导致全体覆灭!”
朱允熥的话语深具说服力,即使他自己陨落,也不愿同伴遭受灾祸。三天的训练,五百名战士心已相通,他们的顾虑更多地转向彼此。
“一周后,我们将学习战争法阵,我要求你们毫无保留地信赖身边的战友,只有高度的默契,才能发挥法阵的极致力量!”
士兵们接过命令,训练变得更加专注。朱允熥拂去身上的沙尘,凝视着眼前的小型练兵场。
那里,一块空地适于挖掘水道,背后的山坡上流淌着清澈的溪流。
如果引导得当,这水不仅可以用于训练,还能灌溉周围土地,一举两得!
正思索间,耳边响起了一位女子的声音。
“殿下一向忙碌,连归家都忘记了呢!”
望见赵青竹带着一丝嗔怪的小脸,朱允熥不禁轻捏了捏。
“公主,在外请注意形象!”
没料到,赵青竹这样刚毅的女子害羞起来竟别有一番韵味。
“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他牵起赵青竹的小手,离开了练兵场。身后,士兵们起哄,赵青竹越发羞涩。
“你要带我去哪里?”
朱允熥引领赵青竹来到后山,山间的空气清新,少了那份压抑。
“你看那边。”
朱允熥指向密林之后,只见那里竟隐藏着一处清澈的泉眼,是他的水源计划起点。泉水晶莹剔透,让人身心舒畅。
赵青竹走到泉水边,难以置信地指着它。
“没想到后山竟有这样美妙的地方。”
“也是我偶然发现的,我打算在此挖掘水道,把水引向村庄!”
听到朱允熥的计划,赵青竹微微蹙眉。她深知开凿水道并非易事,耗时费力,万一失败,恐怕将面临责罚。
洞察赵青竹的忧虑,朱允熥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不会的,你担忧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赵青竹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一怔,脸庞泛红,试图推开朱允熥。
“你放心,倭寇清除之日,便是我迎娶你的时刻!”
“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朱允熥摇摇头,有些秘密他无法言说。
两人直接返回东宫,不料在京都的大街上,他们看见了许多流浪者。
“最近流浪人口骤增,倭寇真是罪孽深重啊!”
“等我训练出这支精英队伍,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赵青竹点头,望着眼前的流离失所之人,心中五味杂陈。朱允熥坐在马车中,眺望着外面繁华而又落寞的街道...
在朱允熥手中,仅剩的这队士兵远远不足,他望向街头流浪的异界生灵,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青竹,你可知晓在我们大明之地,有个名为‘方策秘境’的存在?”他问。
“自然,只是现今它已被忽视,自大明建立以来,文胜于武,故只有一名守护者驻守其中!”赵青竹回答,不明朱允熥为何提及此人,那人已多年守在秘境中。
“你说的是张斌吗?”朱允熥追问。
赵青竹点点头,对朱允熥突然提起这位守护者的动机感到困惑。
张斌曾是科举的魁首,然而在政界的交际却非他所长,人们对他的评价并不高。况且他在殿试中两度拔得头筹,其智慧无人能及,却至今仅是个六品微职,看上去就像是个被埋没的智者。
如若重用此人,是否会干扰朱允熥的计划?
“殿下是否应三思,此人当真是可靠之人?”赵青竹建议。
朱允熥微微颔首,确实有些事情唯有此人能够胜任。
“我听说他精通各式战术,尤其在循环阵与阴阳阵上更是出类拔萃,这正是我此刻亟需的才干!”他解释。
赵青竹惊讶地望着朱允熥,连朱元璋都不知道的事情,他是如何得知的?
实际上,朱允熥先前对张斌一无所知,直到他在一本古老的遗失卷轴中读到。张斌本人并无显赫功绩,但他唯一的弟子曾运用那两种阵法,多次助大明度过危机。
“明日,我要去见他一面!”朱允熥坚定地说。
赵青竹赞同地点点头,对朱允熥的敬仰更深一层。
夜深人静,朱允熥一觉直至次日黎明。望向窗外的晨光,他想起了昨日提及的那个人,心中不禁疑问这次的会面能否顺利。
昔日的方策秘境,曾是朝廷不可或缺的智囊团,官员们在那里钻研兵书。张斌便是其中之一,他对兵法的理解恐怕在整个大明也是名列前茅。
朝廷安定后,张斌等人的重要性逐渐褪色,方策秘境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朱允熥坐在马车里,环顾四周。随着离秘境越近,周围的景色愈发荒凉,一股衰败的气息迎面袭来。朱允熥摇了摇头,若非最近在脑海中搜寻所有可能的助力,他恐怕不会想起这个人。
“殿下,您真要去那里?听说张大人性格奇特,不易亲近。”驾车的小宦官说道,虽然本与他无关,但朱允熥不同,他是首位与他和蔼交谈的主人。
“嗯,常年居于如此环境,性格不古怪才怪呢。无妨,我只是去见见。能否与张斌结缘,就看天意了!”小宦官轻轻抽打了一下马臀,受惊的马加速奔跑起来。
不久,一座破旧的建筑跃入朱允熥的视线,上面三个大字——“方策秘境”!
在神秘的马车悄然停靠之后,朱允熥步下车厢,眼前的景象令他颇为惊奇。职方司之地,竟荒芜无人,杂草丛生,仿佛被时光遗忘的角落,成为了小型生物们的秘密乐园。
每一步踏下,都会惊动几只慌忙逃窜的野兔,它们在草丛间跃动,消失于视线之外,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草丛,无声地揭示着职方司的衰落之景。然而,朱允熥对此并未过多在意,任由小太监在前方拨开丛生的杂草引路。
“平日里这里没人来打理吗?”他问。
“太孙殿下,听说职方司如今仅剩张大人一人,他整日埋首书卷,犹如硬木,不谙世事,故此地疏于照料。”小太监回答。
朱允熥微微颔首,理解这境况的无奈。在如此荒凉之地,能坚持研习兵法已属难得。
“张大人在吗?”小太监提高嗓门喊道,连唤数声,屋里才传出回应。
一位中年男子从残破的屋舍中走出,身着布衣,洗涤得略显泛白。他皱眉问道:“哪位在此喧哗?”
小太监上前,未行礼,只是宣告:“太孙殿下驾到,还不快出来迎接!”
“太孙殿下?”张斌看着小太监身后那位年轻人,满脸疑惑。
朱允熥疾步上前,恭敬行礼:“在下朱允熥,见过张大人。”
张斌亦匆忙回礼。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步入房内。
“不知太孙殿下光临,有何要事?”张斌询问。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出山相助。”朱允熥讲述了自己组建的部队,以及此行的目的,一一告诉张斌。
闻言,张斌面上掠过一丝淡然:“张某对倭寇之事,怕是无力回天。毕竟,我只是一介六品小官,难当大任。”
朱允熥知道张斌心中有所不满,但他并未在意:“张大人,此事非您不可!”
张斌合上手中的兵书,再次摇头:“殿下过誉了,张某何德何能,担当一支军队的领袖。”
朱允熥凝视着张斌:“并非领军千军万马,只需指挥数百人而已。”
张斌闻言,只觉荒谬。他深知倭寇的实力,连朝廷的正规军都无法取胜,更何况朱允熥手下的几百人?
“殿下,今日的倭寇非同以往,他们是一支正规且强大的军队。别说几百人,即便给我数十万兵马,也难以获胜。”朱允熥站起身,面带愠色。
“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大明子民丧生于倭寇之手,家园破败,流离失所?”他质问道。
“张大人,面对如此众多的难民,你怎能无动于衷?”张斌并未回应,心中实则五味杂陈。
在奇幻世界中,朝廷的战争事宜由三大部门共同管理,一是统御魔物与骑士的,二是掌控粮食与魔法草药的,三是策划征战路线的神秘职方司。
魔物与草药的管控职务轻松且收益丰厚,无须承受丝毫责难。然而职方司的处境却迥异,他们规划的战策往往伴随着诸多未知因素。胜利时,荣耀归属于勇猛的魔武士,职方司的功绩无人提及;一旦败北,不仅前线的魔武士,就连职方司的成员也将面临严厉问责。这无疑是拿着微薄的赏赐,承受着巨大的风险。
若遇暴怒的龙皇陛下,随手挑几个问斩也是寻常之事。多数官员避之不及,而那些不合流俗的,往往被派遣至此地。于是,许多人长期装病,不愿踏入职方司半步。有人一请假就是一年,更有人任职多年,连职方司的大门朝向何处都不清楚。
朱允熥沉默不语,环视满是灰尘的房间,唯有角落的沙盘一尘不染,沙粒洁净异常,显然常有人精心照料,连沙土都定期更换。沙盘上的微型战场布置巧妙绝伦,刻画得栩栩如生。看来张斌虽然心有怨气,却没有停止对战术阵型的研究!
“张大人,身为大明的法师,理应为王国排忧解难,你……”
张斌闻声,扑通一声跪下。
“殿下,非我不愿,只是学识浅陋,恐怕难以胜任!”
学识浅陋?
难道他认为我看不出沙盘中的奥秘吗?
那阵法显露出阴阳两极的玄妙,仅一眼便教人惊叹其精巧。
“张大人,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朱允熥的话语诚挚,让张斌难以拒绝。
“更何况,战场才是你应该闪耀的地方,而不是在这被尘埃掩盖光芒的陋室!”
大人?
张斌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尊称,这位太孙殿下果然非同一般!
“大人,还请您考虑随我一同出征,将那些异界侵袭者赶回他们的巢穴!”
张斌不再言语,再推辞就显得过于不识好歹了。
不过,张斌性格傲骨,怎会轻易坦承不愿前去的真正原因?实则,多年前张斌已预见今日之局,他曾试图警告朝廷,可惜无人倾听。如今局面已至此,即便是华佗重生,也无法挽回即将枯竭的王国生命力。
“殿下,您还是请回吧,恕我无力相助。”
朱允熥明白了,若不亮出杀手锏,张斌是不会随他离开的。朱允熥身后的年轻侍卫显得有些愠怒,挡在朱允熥面前。
“张大人,殿下亲自前来邀请,乃是对你极高尊重,你莫要得寸进尺!”
张斌的脸上并未显出太多情绪波动。
“殿下,我就是这般性情,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朱允熥轻轻摇头,缓步踏上神秘的沙盘前。
“此物构思巧妙,张大人能否为我解惑一番呢?”
张斌苦笑,这位殿下的独特让他惊讶,即便遭到拒绝,依旧坦然。
“殿下,您若令我逝去,我自当遵命;但若想让我同行...恕难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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