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目送那人离开的背影,都不知道该说崇拜还是惧怕。
而一旁的颜文生也是表示赞同,才被他揍了两拳,今儿又是这气场压迫,可太折磨心灵了。
阿飞站在齐迹门口,有些犹豫不决。
忽然,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齐迹见来人是他,赶忙把他请了进去。
“对不起!”
齐迹早就忘了,或者说压根没当回事。
毕竟是男人嘛,没事挨两下、带个疤,都是小事儿。
“害,你别太在意,这点小伤又要不了小爷的命,我早就忘干净了。”
阿飞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眉头都要拧到一起,更加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愧疚加深。
直接“扑通”一下,给那人跪下了!
“你捅回来,或者断我一只手,我都可以赔给你!只要你开口。”
齐迹被他这“惊人之举”,直接吓得从椅子上蹦下来。
伤口一挣,直接让他“嘶哈”一声。
而某人也是在听到这种声音后,急切地看向他肩膀处,满脸担忧。
“你干嘛!快起来,我都说了早就忘了。”
“你不动手,那我自己来!”
说着,阿飞便固执的要拆掉自己胳膊,赔给那人。
“阿飞你个疯子,我——”
“嘎吱——”
一道开门声,打破这“旖旎”的氛围。
见到这一幕,巳蛇眉心抽动,感觉脑门直冒汗。
“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赶紧重新带上门离开,生怕自己被两人合伙宰了!
他纯粹只是路过,听见二人声音想进去看看,哪知道刚开门就见到如此雷人的一幕!
虽然知道某人是来道歉的,可这方式——着实有些骇人!
“哎?不是、不是大人你想的那样!”
“啧啧,本蛇主的眼,早晚被你们一个个的闪瞎了,啧啧……”
齐迹:???
看到巳蛇那见了鬼一样的神色,尤其是听见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脸皮再厚的人,也得社死当场。
“阿飞……你搞毛线啊!!这下误会可大了。”
“什么误会?”
“……”
这人是直男,还是在装无辜?两个大老爷们搁这玩下跪求原谅那套,想想这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要作死啊……
唉,头大哦。
“还……疼不疼?”
“不疼,可不敢疼了。”
“你撒谎。”
“……”
这话也没毛病,齐迹现在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是麻的,哪里还感受得到身上的伤痛。
“咳,”阿飞捏了捏鼻子,“那个……我只给你一个人跪下了,你别出去乱说,否则……”
“否则怎样?牛不喝水你强摁头啊!我还用说么,巳蛇大人都看到了!”
“他不会乱说。”
“……”
活到现在,齐迹还是头一次感到无语至极。
这几百年的老脸好像都丢没了,现在要是有个洞,他绝对钻进去,躲上个七老八十年。
想不到自己活了这把年纪,一个男人竟然会给自己下跪!
好死不死,还被别人看到了。
唉,造孽哦!
……
白炁做了一个梦,这次是自己从来没有梦到过的地方。
但却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四周响起。
白炁看了好多圈,最终才把视线落在眼前的桃木古树上。
“是你在说话?”
“你终究,还是选择以这样一个身份相见,这便是你的选择么……”古树再次出声,不过言语中满是感慨惋惜之色。
“我记得你的声音,你就是要我——寻找转息木根的那个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出现在我的梦里?还有,你刚才的话又是何意,我做了什么选择?”
白炁情绪有些激动。
她明白,也许这个人知道自己一直在追寻的答案。
“你无法停留太久,便先给你看一个梦境,你看完后,也许能明白一些,把手贴上来吧。”
白炁迟疑片刻,还是选择把手贴到了树身上。
这是自己的梦里,它没法对自己出手!
古树之魂感受着这道阔别几千年的气息,深感唏嘘,满身树叶婆娑起来,似是在冲一个故人打招呼。
梦境里,白炁见到了许多人,或者更该说是一个人!
有些画面是自己知道的,因为她曾真真切切经历过,一些已经想了起来,一些则是被彻底遗忘。
可现在正逐渐被她想起。
曾经种种,冲击着她的灵魂,她的整个心脏!
遥看祈福大典的年轻医师;
山庙避雨的老僧;
藏面楼的玉面公子;
……
小乞丐,以及行走世间的游医。
百世为人,百遍人生,皆苦不堪言,令见者悲痛难挨。
“姑娘傩戏跳的真好,想来这里的人,应该很尊崇你吧?”
“你不属于这里,以后还是少来。”
“一约既成,万世难阻,还望大人记得与我的约定。”
“白炁,你在哪里,这一世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你可还记得苍旻这个名字。”
……
白炁睁开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紧贴树干的手掌,颤微着抽回。
这些竟都是他,原来他早在几千年前就遇上了自己,怎么会……
怎么会呢……
古老沧桑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她从那些遥远记忆中唤醒。
“他为了你,轮回百世,带着一世又一世的记忆去寻你——直到忘却所有,忘记他自己,你们本不该如此结局,唉……”
梦里那人,确实轮转了百世。
有时候会找到她,冲她傻傻痴笑,死皮赖脸地跟在自己身侧,后来却无缘无故消失不见……
有时候苦苦追寻半生,直到死去也没有遇到想见之人。
有时候故作不知,却总用一双悲切的眼睛注视自己,忍痛离去。
不论哪种,皆为悲剧。
白炁死死咬着下唇,这是一个怎样的灵魂,又怀揣着一颗怎样的心,苦苦守候了她百世!
而她自己竟忘了他,又怎么可以忘记他?
苍、旻……
原来,这才是你真正的名字。
你个疯子,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
她忍耐不了了,也不想再忍耐了!
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要去见那人,将他死死抱在怀里,告诉他自己都想起来了!
告诉他,自己现在有多后悔!
古树之灵道:“你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看着你们二人,一步、万步深陷至此,终是不忍这般糊涂收场,让你二人再无相见之日。希望这场梦,能让你们不再执迷,在那一刻来临之际,作出正确的抉择。”
白炁抬头看着眼前的桃木古树,清明与迷惘在眼中交织。
它究竟是何物?
又为何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命运纠葛?
“你把话说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炁,我们还会再相见的,希望下次见面时,你愿意放下这一切因果,将命运的齿轮推回正轨,千百年的纠缠,你们二人都太累了………”
白炁从梦里醒来已经是下午,看着窗外那西沉的日头,一时间有些晃神。
原来,只是一场梦么……
可为何,却那般逼真。
从窗外灌进来风,轻拂过她的脸,感受到这个季节那种独有的海风气息,她才有些颓软地松了口气。
那个梦中梦太过真实,让她久久缓不过神来。
“这究竟是场虚无的幻想,还是真实的发生……”
感受到手心处传来的异物感,她缓缓摊开自己的手掌,一片碧绿桃叶赫然躺在其中。
与此同时,她的瞳孔骤缩!
晚间,烟城某处酒会……
一处角落桌前,男人端庄而坐,看着窗外漆黑又耀眼的夜景,眼中是逾越千年的沧桑……
神秘漠然。
一袭黑色西装礼服,将他身材衬得更加完美。
姜遇的脸本就立体精致,柔和的灯光打在上面,棱角分明,显得更加俊美!
慕琳琳想着父亲前几天和自己说的事,再看着面前这个处处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男人。
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因为她父亲已经向姜遇的恩师提过,想要撮合他们二人在一起。
所有人很满意,就差姜遇自己点头了。
这里虽然是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可奈何有这么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一下就吸引了许多女孩子的视线。
当然也有不缺男孩子。
因为那人举手投足间,实在太有魅力了!
不得不说,此时的姜遇,整个人都在发着光,真得很让人挪不开眼。
如果世间真的有谪仙人,那他们的样子,也应该长这样吧?
今晚的姜遇,梳了一个大背头,加上自小学习艺术,最不少儒雅典正之风!
其眼角之间虽充斥一缕无名愁绪,但却如“点睛之笔”,更令人瞩目。
越是这般自带忧郁感的男子,越是激起某些雌性群体的征服欲!
“天呢,天呢天呢……姜老师不打扮不知道,今晚简直是男神仙下凡啊!”
“美美,你看我流鼻血没?我的脸怎么这么烫?不行不行……我要顶不住了。”
“哎,你们听说没,咱们画室背后的投资人想把女儿嫁给他,听说姜老师的恩师也同意了,看来人家好事将近了。”
倾灵画舫很大,不同的老师有不同的工作室。
几个画舫的年轻小助手们,在远处议论纷纷,实在阻挡不住犯花痴,激动的直跺脚!
“唉,过段时间就得说恭喜了,心不甘情不愿,唉……”
“虽然慕琳琳她家有权有势,两人在一起确实很相配,可一想到姜老师要‘花落’某处,我这心……止不住的痛,这样的高质量男性,我什么时候可以遇到,呜呜呜……”
“想要这种男人就去找,还有……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白炁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那几个字的。
她今日迫切想要见到某人,飞一样的冲去他家,可家里除了只有一个孤独的看家狗。
毫无半分人气!
给某人发消息,结果他说自己有事情,白炁只好去工作室堵人。
到了那人工作室,才从小何口中得知,那人正在参加一个酒会。
白炁刚到地方,就看到这群‘长舌妇们’在犯花痴,还“巴拉巴拉”净说些有的没有。
简直败坏姜遇清誉!
她瞥了眼远处那个叫什么琳的,眉头微挑,露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眼神。
姜遇就算不敢再与自己待在一起,也绝对瞧不上那样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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