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郎君端坐在那里,好像这里就是他的家,虽然他也不是很满意这个地方,但是这些都不在是问题,因为他从阮凝姗那里知道,再过不久就是师门大会,师门大会会安排杰出弟子入住更好的住所,以便更好的修炼,既然他现在就是王苏棋,那么在师门大会上露露手也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他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加远大的理想,他一边要继续打听王苏棋的秘密,一边还有去窥视剑鸣的功法,还有一件事他不会忘记,那个和他刚才还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少女,他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她的,当然若是有机会那个刚才在院子口见到的女人他也是会有想法的。
只要你足够杰出,在魔教中一切东西都是有商量的地方的,虽然正邪不同,但是至少在这个方面应该是差不多的,千面郎君看着王苏棋但是他的心却想到了很远,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去折磨王苏棋,这些插曲不过是延缓了王苏棋受刑的时刻,但是这些插曲也越加加重了他心中的急切,所以这次王苏棋注定将不太好过。
王苏棋的脸上很平静,也许就像远在天边的不倒宗里冬天的墨池一般平静,一样深蕴这种平静让千面郎君很恼火,在此刻惹怒他可不是件好事,即便不是好事王苏棋也愿意带着自己的骄傲承受着,也不愿卑躬屈膝讨好,更不会提起千面郎君口中关于他的秘密,秘密说白了就是你知道,只要你不说别人就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情,也许这个秘密终究只是一个笑话,但是只要不知道结果,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迫切甚至不择手段去知道。
就在刚才,遥远的不倒宗里,一个平静的小池便传来一声轻微的折断声,身影传来的地方就在小池边的一座小亭里,池子有名,名曰水墨池,亭子有名,名曰水墨亭,水墨亭中有个人,那个人是墨痴,而那个折断的声音正是来自她手中的那只毛笔。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想起,墨痴墨语手中的毛笔突然折断,折断的笔尖落在白纸上,笔尖上的墨汁在白纸上点出一个墨点,墨点越来越大,竟染黑了一小块白纸染黑了她刚刚写出的那个字。
墨语的手中紧紧攥着断了半截的笔杆,断裂的笔杆锋利的断口在墨语的手中划出一道极其明显的血痕,淡淡的血痕很快便有鲜血渗了出来,顺着她握地很紧的小拳滴落在白纸上,留下一点血红的痕迹。
鲜血落入白纸中很快便被吸收扩散开去,血痕也随之淡去,粉红的印记像一朵盛开在白纸上的鲜艳小花,是那样的鲜艳那样的苍翠欲滴。
墨语的血一滴滴滴落在白纸上,但是她的表情还是那么木讷,木讷得稍显呆滞,白纸上有一块很大的墨点,和一团鲜艳的红点,虽然已经看不出来她刚才写的是哪个字,但是另两个字却还是清晰可见,那两个字正是“王”与“苏”。
墨语的脸上很平静,就像身边的水墨池一般平静,平静得就像万年不化的坚冰,固执而又呆板,笔断了,手划了,字染了,好像这一切都不止她在意的事情,她本就迷离的眼神更加飘忽,谁也不知道在水墨亭写了几十年字的墨痴此刻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水墨亭不远处有个人影站在风中飘飞的柳枝下,那个人也如墨痴一般安静,安静地看着她,即便整个不倒宗谁也不在意那个在水墨亭的人,还有这个人在乎,只要这个人在乎,那么整个不倒宗就在乎,因为这个人就是如今不倒宗的掌门。
不倒宗前任掌门陨落了,这位年轻一代的掌门作为掌门的弟子,很难以理解地当上了掌门,当上了掌门,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放出丧帖,而是第一时间找到了那个水墨亭中的人,那个被他师傅软禁在水墨亭整整五十年的人。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新任掌门会不宣丧,虽然这毕竟是一件纸包不住火的事情,即使他不外宣,这件事情还是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整个梵天,因为这样一个擎天人物的离去天地间都会产生一丝震动,既然如此新任掌门还是没有公开发布,他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人敢质疑,而那些长老们也不闻不问。
此刻不倒宗的掌门正安静的站在水墨亭不远处,就像他师傅在世的时候一样远远看着,站在那个地方,那个距离,不多一步也不远丝毫,也许是几十年的习惯,纵使他可以大大方方走过去,但是他还是站在那里,那件五十年前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因为那件事情他当上了掌门,因为那件事情他怨恨了他师傅五十多年,也是那件事情让他不愿发丧,也是那件事情长老们也没有多说什么。
上一代长老已经归隐了,新一代长老也被推选了出来,不倒宗这一系列动作做的很快,快得几乎省略了很多繁文缛节。
但是安静的画面没有持续很久,一个人影的出现打破了这幅画面,那个人走到掌门身边,恭敬一礼,道:“参见掌门。”,掌门龙天的眼神没有转动,只是淡淡说道:“说。”,掌门身边的那个人恭声道:“掌门什么时候发出丧贴给剑鸣那边。”,掌门龙天脸上出现一丝不悦,身边那个人立马低下头去,沉默了一会,龙天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他幽幽说道:“不要急,等到师门大会吧,今年的师门大会会在我们这边举行,那个时候再发。”,龙天身边的人听到他的回答显然犹豫了一下,久久才说道:“掌门,这还有两个多月,如果这样是不是对先掌门不敬啊。”,龙天一卷衣袖,转身离去,留下一句话,道:“废物吗?这种事情还来问我?改日找个时间葬了便是。”
龙天的蓦然离去让那个人也是猝不及防,但是他没有办法,叹了口气,望了望水墨亭的那个人转身离开了。
墨语还是愣在那里,手上的伤口已然凝固了,她不知道有人来过,也不是来的人何时离开,就像过去的五十年里一样,从来她的眼里只有笔墨纸砚,但是如今她的心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像她手中断了的笔一样。
久久,墨语才清醒过来,看到手中的断笔蹙了蹙眉,小心拿起那只断落在白纸上的笔尖,轻轻接回笔杆,然后小心的放在一边,然后再取出一只新笔继续写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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