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星阑思虑再三,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这几日他强行破封而出,直接被小剑鞘揍了一顿。
强行渡劫化为人形也消耗不少,若不是自身坚硬,也就能和炼气期过过手。
小剑鞘实力强横,他绝没有打晕他的机会。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那就是彻底封印本体,当真从凡人阶段一步步修行,才能瞒得过去。
季斯年只当血星阑紧张,迟疑片刻后,摸了摸他的头:“有为师在,不会有事。”
血星阑抬头,依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嗯,我相信师尊。”
等季斯年一离开他,走到峰主观礼处,血星阑眼神一变,戾气十足的盯着正一殿。
这仇,他记下了。
秦峰主乐呵呵的问道:“仙尊,收徒弟的感觉怎么样?这种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最是调皮难管,你要是不习惯的话,趁魂灯还没入殿,让他转投我门下如何?我不嫌烦的……”
“观礼勿语。”季斯年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站在新弟子之首,一脸严肃似乎很紧张的血星阑,季斯年心一软,又补充了一句:“星阑乖巧听话,并不调皮。”
“哈?”秦峰主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想起那日考核里血星阑表露出来的性格,嘴角一抽。
这小子分明是嚣张跋扈懵懂粗鲁,明显需要花大力气管教,哪里和乖巧听话沾边了?
台阶之下,季斯年眼中紧张的血星阑正一边听老宗主宣讲乾元宗历史,一边开始封印本体。
等老宗主宣讲完,他本体封印却还差点时间。
前十名的弟子,要一同由师兄师姐们利用灵器灯盏,引出魂息点燃他的魂灯,然后送入正一殿中严格保护。
其余的弟子都取完了,血星阑的魂灯却一直点不燃,点魂灯的师兄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见此季斯年干脆亲自取过一盏魂灯道:“星阑,过来。”
就差最后一步了,还要一点时间。
他一直控制住魂息,没让那帮忙点灯的师兄取得半点魂息暴露自己。
要是季斯年出手,恐怕就挡不住了。
血星阑想了想,一脸紧张的仰头:“师尊,点不燃魂灯,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恐怕是之前几次失败给他造成了阴影吧,季斯年有些心疼:“不会,交给我。”
血星阑笑容乖巧:“嗯,我相信师尊。”
他这才慢吞吞的走到季斯年身前,在他站定的那一刻,封印,彻底完成。
季斯年将魂灯放在他手里魂灯,轻声道:“或许是你体质非凡,才导致你魂息异常稳固,我出手,或许有点疼,别怕。”
血星阑笑容里满满都是依赖与信任:“我不怕,师尊想做什么都可以。”
小徒弟乖巧的模样勾得季斯年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然后再一指点在他眉心,直接探寻他的神魂。
血星阑疼得直冒汗,却一动未动,乖乖地站在季斯年面前。
看见血星阑神魂的一瞬间,季斯年目光凝滞,死死的盯着他神魂最深处,那是什么?
与此同时,血星阑心底也是一惊。
他与小剑鞘在镇魔塔气息交融数万年,还日日帮小剑鞘蕴养灵智,神魂过于亲密,居然直接让季斯年进入了封印里看见了本体!
血星阑立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季斯年回过神来,他面上神情淡然,手上掐诀却变了。
他转为以自身灵力为引子,从最边缘取了一点魂息,点燃了血星阑的魂灯。
接过魂灯,想起在血星阑神魂所见,季斯年看着血星阑的目光难掩心疼。
血星阑心中忐忑不安,抬起头却一副毫无察觉的模样:“师尊?”
“嗯。”季斯年压下思绪,没显露半分异常,将血星阑的魂灯放在了自己的魂灯下。
两盏灯靠在一起,互相交映之下魂火居然燃得越发旺盛。
“这倒是奇了,头一次见还能相互反映的魂灯。”宗主满意地摸了摸胡子:“斯年你与这小家伙师徒缘分深厚啊。”
“魂灯既然已燃,就别在这待着了,去下面等着授宫绦吧。”秦峰主酸溜溜的道。
听到又要让他离开,血星阑扯着季斯年衣角百般不愿。
想起血星阑神魂的异常,季斯年一时对他怜惜不已,干脆亲自取了宫绦,扣上落云峰玉珏,手法生疏的为血星阑系在了腰间。
血星阑爱惜至极地抚摸着腰间的宫绦,欣喜不已:“师尊送的剑穗真好看。”
“这不是剑穗,是宫绦,乾元宗弟子身份象征,但凡入门弟子皆有。宫绦上玉珏各峰样式不一,这是落云峰亲传弟子玉珏。”季斯年耐心解释道。
血星阑歪了歪脑袋,眼中满是不解,他是一把剑,缀在剑上的穗子,就该是剑穗才对。
小剑鞘都快被人类教傻了,血星阑心疼地抱着剑鞘蹭了蹭:“好吧,你说了算。”
他一个做剑的,就不要和剑鞘计较了。
血星阑突如其来的撒娇,让季斯年心口加速一跳,又没忍住伸手揉了揉血星阑的脑袋。
一众新弟子们在台阶下看着季斯年亲自为血星阑点魂灯授宫绦,羡慕得眼睛发红,眼巴巴地望着自家师尊。
收徒爱好者秦峰主被十几双眼睛盯着,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连忙道:“仙尊,弟子不是这样养的,要让他们学会独立自主,可不能骄纵,否则日后他事事都寻你,你哪里护得过来。”
“本尊就这一个弟子,护的过来的。”季斯年不甚在意道。
弟子上百的秦峰主忽然感觉膝盖中了一箭,掩面道:“行了别说了,赶紧下一步。”
拜师大典最后一步,便是叩拜师尊。
血星阑也没退下去,他手里拽着季斯年衣角不放,直愣愣地跪下,一头磕在了季斯年的鞋子上。
看着眼睛发亮的血星阑,季斯年终究没忍心指责:“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毛躁,起吧,日后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传弟子了。”
拜师大典结束后,各家峰主都带着自家徒弟回自家峰头教养了。
血星阑抱着季斯年的腰,站在季斯年身后,踩在季斯年新取出来的剑上一脸阴郁。
碎了一把又来一把,为何他的剑鞘能这么花心,养那么多剑?
血星阑脚下碾着长剑,准备落地就碎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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