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心底叹了口气,也罢,反正他虽然名为剑仙,实则连一把本命灵剑都无法契约。
平日也只能随意取些剑来用用,用坏了一把又一把,如今换别的东西也差不了多少。
“好,为师不要别的剑。”
血星阑面色一喜。
却听季斯年语气平缓又坚定的接着说:“只一点,你要记住。
无论你以前遭遇了什么,如今你是为师的弟子,是人族并非怪物。
你体内封印是恶人所为,你不该以此自苦。”
“嗯?”血星阑茫然,什么意思。
难道小剑鞘并没有发现他是魔剑,而是误以为,他是被人将剑封印在身体里的人类?
那刚才……是他误会了?
还未等血星阑反应过来,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气息波动。
季斯年眼神一利,一道剑气即刻横扫过去。
一道身穿青色衣衫的倩影从山谷入口跌了进来。
“仙尊手下留情,我是悬壶峰峰主紫苏!”
季斯年带着血星阑飞上岸,快速穿上外衫,掐诀烘干沾湿的衣衫。
“擅自闯峰,所为何事?”季斯年现在的心情明显不算好。
紫苏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辩解了一下。
“我奉宗主之令来与师叔传消息,到了落云峰发现结界已经关闭,也没有安排看门弟子,这才不小心深入了一些。”
季斯年经过她这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以前他常年闭关,为了防止有人误入落云峰,被他误伤,落云峰一直开启了结界。
现在他出关了,还收了血星阑这样一个没什么修为的弟子,山上需要的东西一下就变多了。
于是他撤掉了结界,方便执事堂送餐送物资。
紫苏一路看着无人,不小心深入了也有可能。
季斯年略微颔首:“是本尊疏忽,宗内发生了何事,需要你来传话。”
虽然紫苏辈分低,但执掌悬壶峰,管着整个门派的丹药资源,地位并不低,怎么也轮不到她来跑腿传话。
紫苏尴尬的笑了笑,偷偷的看了一眼血星阑。
她总不能说,她是在听了自己徒弟给她汇报的仙尊情况以后,好奇这个神秘出现又身缠魔气的少年,特意找理由过来看看的吧。
于是她含糊道:“也不算大事,就是之前小季师叔接了去罗月城送资源的任务,前日便该回来了,却一直拖延不归。
传信说有魔气蔓延,妖兽隐隐有暴动之象。
宗主担心是受镇魔塔倒塌的影响。”
罗月城位于玄灵洲和东海洲之间,离镇魔塔不算远,被魔气侵蚀也并非不可能。
镇魔塔一事是季斯年在负责,宗主想让他再走一趟,处理一下后续,顺便将被堵在那边的弟子接回来。
“无忧也去了?”季斯年听到小季师叔,不禁微微皱眉,“他才练气几层,不是该在奎木峰修行吗?谁给批的宗门任务?”
紫苏笑了笑:“小季师叔是您亲弟弟,又是奎木峰青木峰主最疼爱的亲传弟子,他要做的事情,下面的弟子谁敢拦他?”
季斯年微微抿唇:“本尊知晓了。”
“那紫苏告退。”
紫苏离开后,血星阑拉着季斯年的衣角,压抑着满腔怒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居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弟弟?”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那一把又一把的妖艳剑货,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弟弟?
季斯年只当血星阑不认识人,介绍道:“他名唤季无忧,与为师同父异母,也算你小师叔了。”
“不可能!”血星阑果断反驳。
他师尊堂堂一个剑鞘,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类弟弟?更不可能有人类父亲!
“为何不可能?”季斯年想了想,将师门历史稍微说了些给血星阑。
“落云峰上任峰主寒剑仙尊,是为师的父亲,他修为高寿命长,为师母亲早亡,他再娶妻,也是常事。”
只是似乎天命限制,寒剑仙尊前后两位妻子都死于难产,导致他生了心魔,境界险些跌落时他闭关十年后,勘破情关立地飞升。
季斯年语气带着几分敬重,血星阑却听得杀意凛然,恨不得将那寒剑仙尊立刻挫骨扬灰。
假的!
这些事全是假的!
小剑鞘根本不是人族!
那个寒剑仙尊,恐怕就是当初将他小剑鞘偷走的那个贼人!才如此哄骗小剑鞘!
而那个季无忧,更不可能是他的弟弟!
正在他听得怒火沸腾的时候,季斯年又叮嘱他:“为师出门办事,你在家……”
“我也要去!”血星阑立刻打断了季斯年,一把抱住他的手,满脸惊慌,“求求你了师尊,别扔下我一个人。”
心里一直当血星阑是个多年孤苦无依,受尽折磨的小可怜,季斯年哪里扛得住他这样的哀求。
“也罢,你素来乖巧懂事,跟着我也无碍。”
血星阑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师尊。”
再一低头,他瞳色晦暗阴沉,他要看紧了小剑鞘,不能让他再被那些无耻的人类骗了。
若有机会,杀了那小骗子,也算暂时缓解他心头的夺剑鞘之恨。
季斯年答应了血星阑不用别的剑,便在千林峰折了一枝三品灵木的树枝。
以御剑术御着树枝带着血星阑飞向罗月城。
血星阑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们脚下的树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小剑鞘确实没有用别的剑,但是,他把树枝当剑用!
“你要是再折了这树枝,就去给我面壁思过。”季斯年看着血星阑不高兴的表情警告了一番。
虽然他愿意顾及血星阑的心思,却也不能太纵容了他去。
自觉十分严厉的季斯年划出了底线。
血星阑闷哼一声:“我才不跟一枝死木头计较。”
可恶,总觉得他的敌人种族范围扩大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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