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孙昌耀的话让易中海茅塞顿开。
理好像是这么个理。
人这一辈子为什么而活？
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么？
没有后代。
就没有人养老。
当初聋老太太死的时候。
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给她收尸送终。
等自己老了之后，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
那自己岂不是要被弃尸荒野了？
所以有孩子是必须的。
现在想想。
自己守着一个不能孵仔的鸡有什么意思？
而且这一守，就已经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完完全全就是在亏待自己嘛！
只不过……
如果自己真的和一大妈离婚，那自己的名声是不是要受到影响呢？
他可不想自己的名声有半点瑕疵。
如果真的要和一大妈离婚，那一定要处理妥当。
得好好计划一下子才行！
还有这下一任媳妇儿的人选，也是一个问题。
复杂！
太复杂了！
易中海想着这些，头都有些大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秦淮茹拿着一个工件来找他请教。
请教完，秦淮茹有些抱怨道：“这上班的日子可真难过啊，如果能够不上班就好了……”
听着秦淮茹的抱怨，易中海笑着应道：“淮茹你不上班的话，那你三个孩子谁养呢？以前你可以靠东旭，但现在东旭不在了，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靠一大爷你呗。”秦淮茹开玩笑道：“一大爷你反正没有孩子，我要不把棒梗过继给你，你把他养大，这样他就能给你养老了呗！”
这只是秦淮茹的一句玩笑话。
但这句话出来之后。
两个人都沉默了。
秦淮茹沉默是因为她觉得这件事好像还真的可以。
把棒梗过继给易中海。
那易中海自然也不会亏待她自己。
或许以后。
能够“母凭子贵”，能够不用那么辛苦了。
而易中海沉默是因为他心里生出了一丝不忍。
或者说是自责。
如果当初自己不向陆觉民揭发贾东旭，那秦淮茹母子是不是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在这种自责下，他还真就觉得秦淮茹刚刚说的把棒梗过继给自己。
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这样的话，也不用和一大妈离婚，也能够有人以后给自己养老送终！
沉默过后。
由易中海率先开口道：“淮茹，你是认真说这件事的么？你要是认真的话，倒真的可以合计合计。”
“认真的啊！当然认真的啊！”秦淮茹点头，“一大爷，你人那恶魔好，棒梗交给你，我是绝对放心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咱们……咱们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
“好啊！”
秦淮茹满心欢喜，不过随后又沉下了眉头，颇为担心道：“不过一大爷，这事儿好像不只是我们两个人同意就能成的事儿，我婆婆那边，一大妈那边，也得征求她们的同意吧？”
“你说得对！”
易中海认认真真的想了想，“这样，你回去和张大姐聊聊这件事，我回去和我媳妇儿聊聊这件事。”
“如果他们都同意的话，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到时候挑个日子，咱们把过继手续办一下！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咱们再想办法劝劝她们。”
“好！”
就这样。
易中海和秦淮茹各自回家。
分别向一大妈和贾张氏说了一下这件事。
对于这件事。
一大妈其实没有什么发言权。
因为从嫁给易中海以后，她就以易中海的话马首是瞻。
所以她没有经过多少思考，就同意把棒梗过继到自己家抚养。
但和一大妈不同，贾张氏在听到这件事之后。
立马就和秦淮茹爆发了极其激烈的争吵。
“秦淮茹，你脑子里面装的都是屎吗？棒梗可是我们贾家的子孙，你现在竟然要把他过继给易中海？”
“你要是真觉得养三个孩子压力大，那你就把两个女娃过继给他啊！”
“我告诉你！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秦淮茹反驳道：“孩子是我的，我是孩子的妈，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孩子是你的？呵呵！”贾张氏冷笑，“秦淮茹，你是孩子的妈没有错，但我也是孩子的奶奶！”
“你这女人可是真的太搞笑了！之前我要把两个女娃送走，你死活不同意，现在好了，你自己又想把棒梗送出去，凭什么啊？”
‘这能一样么？’秦淮茹辩解道：“你把女娃送到什么家庭，你自己心里没数么？可是一大爷呢？他工作好，收入高，要是把棒梗交给他抚养，棒梗一定能比现在过得不知道好多少倍！”
“你难道想看着棒梗吃苦么？”
秦淮茹这句话把贾张氏给整语塞了。
作为孩子的奶奶，他是自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子吃苦的。
但是如果为了不让自己的孙子吃苦，就要把他给送出去。
这也是自己绝对不能接受的！
所以最后。
贾张氏态度极其坚决的说道：“秦淮茹，你要是真想把孩子送给易中海，那除非是我死了！”
死……
这个字眼立马再次刺激到了秦淮茹。
想给贾张氏加量的想法再次重燃了起来。
在他眼里。
这贾张氏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阻止自己幸福的人了。
这样的人。
确实是该死！
想到这里。
秦淮茹决定了。
她要抵着被发现的风险，给贾张氏的饭菜里面加量水银。
让这个女人尽快死去。
换句话说。
秦淮茹此刻……
已经魔怔了。
……
这天晚上。
贾张氏吃完饭之后，便来到了院子里，逗棒梗玩耍。
至于那两个女孩，则被她丢弃在门槛边上。
任由她们两个翻滚扑腾。
而就在这个时候。
她突然觉得脑袋一疼。
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
“砰”的一声，她便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棒梗看到贾张氏这般，立马奶声奶气的大喊了起来。
院子里其他人听到了棒梗的声音，英特尔立马凑了上来。
“哎呀，张大姐这是怎么了？咋过去了？是病了么？”
“应该是病了吧？你看她的眼白嘛！”
“先别说这么多了，咱们快把她扶起来再说！”
“……”
正在家里做家务的秦淮茹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后，也是立马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住户们见秦淮茹出来，旋即便七嘴八舌的对着秦淮茹说道：“秦淮茹，你快看看你婆婆是咋回事吧？他刚刚突然就摔倒了，可能是得了什么疾病，你看要不要我们大家伙儿帮你，把她给送到医院里去！”
“不！不要！”
秦淮茹想都没有想就拒绝道：“我婆婆……我婆婆她只是几天没有吃饱饭了，太饿了而已，没什么大事的！”
“你们……你们帮我把她搬回房间里就好！”
对于秦淮茹的话。
院子里的人并没有多少怀疑。
即便贾张氏这个样子，并不像是饿晕的样子。
但贾家日子过得苦，院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饿晕过去。
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众人帮忙把贾张氏送回房间之后。
秦淮茹再也坚持不住，瘫软在了地上。
刚刚出房间看到晕倒的贾张氏之后，她的心真的是提到了嗓子眼里了。
听到邻居们要把贾张氏送到医院，她更是觉得自己呼吸不过来了。
如果真的被送到了医院。
那等待自己的。
就是和贾东旭一样的下场了。
稍微整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
她充满了不解。
不是说吃了水银之后，就会死么？为什么这老太婆没有死啊？这到底能不能行啊？”
“我不会被工厂里面那些人给骗了吧？”
“完了……等着老太婆醒了之后，她肯定会吵着要去医院检查，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啊？”
事实证明。
秦淮茹的担心并没有发生。
因为贾张氏自从被抬到床上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也不是说没有醒过来吧。
有时候她也会眨眨眼，嘴巴动一动。
但身体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瘫痪的样子。
这让秦淮茹放心了下来。
随即。
她便把贾张氏生病的消息传到了院子里面。
院子里的住户听到这个消息。
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大姐身体素质还是可以的啊在，怎么就瘫痪了呢？”
“就是说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
贾张氏在院子里名声虽然不太好，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院子里的一份子。
于是住户们都纷纷要求秦淮茹带着贾张氏去医院检查一下。
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瘫痪。
但秦淮茹却拒绝了。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对着那些劝自己送贾张氏去医院的人说道：“我也想送我婆婆去医院啊，可是我家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么？我哪里有钱去医院啊！”
“那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张大姐瘫在床上啊？”周围人问道。
“我哪里眼睁睁的看着？我已经在尽我最大的努力照顾她了好不好？我一个女人，还带着三个孩子，还要上班，我能咋办？”
说着说着，秦淮茹就痛哭流涕了起来。
看着秦淮茹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周围人也不好再劝什么。
不过易中海看着秦淮茹这个样子，心里的不忍更加浓郁了。
于是这天。
他来到贾家。
先是查看了一下贾张氏状态之后，便对着秦淮茹说道：“淮茹，你要是担心治疗的费用的话，那我可以以大院管事的名义，号召院子里的人给你募集一下，凑一点儿钱，这样也好带张大姐去医院看一看！”
“不用！”
秦淮茹想都没有想就回绝道。
不过她这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哪有回答得这么快的啊？
于是她赶忙补充解释道：“一大爷，我是不想麻烦你，麻烦院子里的人！我婆婆她……如果真的活不长了……那也只能是她的命……穷人的命……”
听到秦淮茹这番话，易中海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他已经觉察到了。
贾张氏那么突然的生病，其中一定有猫腻！
但他没有拆穿。
至于为什么没有拆穿。
可能他觉得，贾张氏就这么瘫在床上，或者死了，对他也有好处吧！
毕竟有贾张氏在，他想收养棒梗。
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今贾张氏不在了。
那自己就可以收养棒梗，自己以后，就是有孩子的人了！
所以最后。
他丢下了一句“淮茹啊，你好好照顾张大姐的最后时光吧”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贾家。
贾张氏在床上瘫了十天左右。
本来挺胖一个人。
在这十天的折磨之下。
已经变得不太有人样了。
十天后的早上。
秦淮茹起床之后，便来到了贾张氏的房间，查看贾张氏的状态。
而此时的贾张氏，已然没有了呼吸。
生命已经终止。
看着这一幕的秦淮茹蓦地发出一声嗤笑，“张翠花啊张翠花，你落得这样的下场，只能说是你活该！”
“你这样的人，早一点儿死去，对大家都好！”
“你放心，我会把你风光大葬的！我不会亏待你的！”
“再怎么，你也是我的婆婆对吧？”
“……”
贾张氏的死传遍了整个院子。
对于贾张氏的死亡。
院子里的住户多多少少有一些情绪的变化。
毕竟是死了一个人。
而不是死了一只蚂蚁。
他们念在邻居一场的份上，便向秦淮茹提出要帮贾张氏处理后事。
不过被秦淮茹一一拒绝了。
她表示自己作为贾家的媳妇儿。
贾张氏的一切后事，由她自己操办就好。
众人看到秦淮茹这样的态度。
都或多或少有些欣慰。
“之前我看不起这秦淮茹，但现在，我觉得秦淮茹这个女人还是不错的！”
“对啊！如果我是她的话，早在贾东旭被枪毙之后，我就带着孩子离开院子了！可她呢？还在尽自己所能，赡养着张大姐！”
“张大姐虽然死了儿子，但有秦淮茹这个儿媳妇收拾后事，也还不错了！”
“……”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
秦淮茹之所以不让这些人帮助自己收殓贾张氏的遗体。
只是因为她不想让他们这些人发现贾张氏真正的死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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