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了?
“嬷嬷是有什么事吗?”
说起师傅,心情无限低落的沈青言,忽然不想在应酬她。
“没,没什么事。”
回过神的嬷嬷,支吾着,匆匆告辞,回到宫里,将跟沈青言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转述一遍。
沉默半天不语的皇后,凤眸里忽然闪过一抹狠厉,抬起手一挥,还是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皇上御书房藏着的那副都要让他摸烂的画,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奴婢这就去安排。”
“去吧,宁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决不能让皇上知道一丝蛛丝马迹。
要在那件事冒出苗头之前,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起点。
丢了鸡血石心情抑郁的沈青言,乘坐马车,去郊外的庄子散心。
虽然长公主得知原委,答应叫人帮她寻找。
可她心里知道,找回来的几率,是小之又小。
“吁。”
嗖一声,一支利箭,划破长空,从窗户射进来.
反应极快的竹影,将沈青言扑倒,护在身下。
利箭擦着她的身体,射进车壁。
一支,两支,三支。
在门口蜷着身体的月影,透过帘子。
身上中箭的花叶,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看不出是死了还是活着。
月影眼珠一转。
趴着退回去,伸手抓起小案桌,将它竖起,挡在竹影跟沈青言前面。
嗖一声,一支箭穿透,她来不及缩回去的胳膊上。
月影龇着牙,原地翻身,用双脚抵着案桌,不让它倒下。
不大的案桌上,片刻功夫,就插上好几支箭。
不能就这么等死。
月影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伸长一只脚,用脚尖将放在角落的一件披风勾过来。
这件披风是竹影特意放在马车上,偶尔小姐睡着,给她搭搭肚子的。
披风勾过来,月影不顾胳膊上的伤,双手扯着披风。
“竹影,我下去引开那些人,你来赶马。”
竹影闻言,吃惊的转过头,就见月影披着小姐的披风,兜头向马车下冲去。
心思一转。
“小姐,我下去帮她。你赶紧赶着马车跑,别管我们。”
有她跟着,那些人才会更加相信,月影就是小姐。
沈青言张张嘴,又不晓得眼下这个情形,她该说什么。
眨眼,竹影已经跟下去。
沈青言趴伏着过去。
一眼瞥见地下的花叶,哪里还有心思赶马。
贴着车壁下去。
滑到地下,刚在花叶身边蹲下。
嗖嗖几支箭,就朝着射来。
期间,一道寒光,朝着她的脖子挥来。
脖子上的肌肤,已经感触到利刃的冰凉。
背靠着车辕,无处躲避的沈青言,下意识的闭上眼。
等着那道寒光,刺进她脖子。
一声惨叫,她的胳膊让人扯着,起身,一个旋转。
她吃惊的睁开眼。
扯着她胳膊的人竟然是陆聿。
陆聿一手护着她,一手拿剑,跟那几个黑衣人周旋。
不大会。
陆聿这边又上来几个人。
那几个人见这边人多,边打边退,撤进林子里。
“追。”
陆聿一声令下。
他这边的人,跟着追进林子。
竹影搀着月影回来。
沈青言先看她的伤,然后跑到花叶跟前,将他翻转过来。
他一共中了三支箭。
其中心口一支箭,最危险。
沈青言掏出一粒救心丸,塞进他嘴里,然后在陆聿的帮助下,帮他把箭拔下。
给他处理好伤口,让陆聿将他抱上马车。
沈青言处理月影胳膊上的伤口时。
蔡老板乘坐着马车,从这路过,看见她们的马车,又瞧见地下的狼藉。
一脸惊吓。
“青言。你们这是遇着山贼了?”
说完,又觉得不对。
这里离京城那么近,怎么可能会有山贼。
并且,京城神机营的大营,就在这附近。
就连痛的嘶嘶出声的月影,听见他这话,都觉得他这番说的委实白痴的很。
大大的翻个白眼。
蔡老板讪讪的,摸下鼻子。
视线让她圆润白皙的胳膊吸引。
蓦的,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次,跟她喝酒,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手,带给他的绵软暖意。
喉结滚动,移开视线,看向远处。
天边的云朵,竟然都幻化成她胳膊的形状。
沉寂多年的心,扑通一声,就似有颗小石子,投入,在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再看月影,就觉得自己脸也好,耳朵也好,手心也好,都是热的。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在没热水的包裹下,知道热的什么感觉。
月影见他视线飘忽,就是不敢看他。
哼一声,只当是他心虚自己说了蠢话。
途中出现意外。
别说陆聿建议她暂时放弃去庄子,回城。
沈青言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在城里怎么都比在城外安全。
回城路上。
陆聿出自关心,问沈青言身边最近发生什么事没有?
皇····字刚到嘴边,沈青言想想还是没说。
自己都没把握的事,告诉陆聿,那不是把无辜的人扯进来。
将来没事还好说,万一有事连累到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因此,摇摇头说没有。
陆聿知道沈青言没说实话。
但既然她不愿意多说,自然是有她自己考量,他不问就是。
不问,不代表他不会去查。
刚才那几个人的身手,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即便不是死士,也差不离。
京城府里有资格豢养死士的人家不多。
当然,暗自豢养的不算。
宫里前些日子发生的事,作为金吾卫的统领,他比谁都清楚。
若不是肖家没有豢养死士的条件,他都要怀疑这次刺杀,是肖家干的。
不是肖家,那裕王呢?
如果是裕王,理由呢?因为不得已娶了肖宝儿?
不会。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陆聿就肯定的否定。
亲自送沈青言回家。
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沈青言安顿好花叶,月影。
马上派人去庄子上,将花果接回来。
花果回来,走进花叶的房间,见自己哥哥躺在那不动。
脸一变,哇的哭出声,跑过去,一个眼错不见,她就扑在花叶心口上,嚎啕大哭。
喝了药正昏昏欲睡的花叶,给花果这分量不轻的一压,差点伤口崩裂。
咳咳几声。
照顾花叶的小厮,赶紧伸手将花果拉着坐起。
“哥,你没死,太好了。”
满脸泪的花果,呼哧冒出个大大的鼻涕泡。
看的花叶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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