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开幕仪式的其他客人基本上都走完了,但月明山小伙伴们还在激烈的讨论着网上购物和通讯快递的内容。突然林长生接到妈妈盛小海打来的电话,一接通电话,妈妈急切的说:长生你快回来一趟,谢奶奶肚子疼得厉害,家中只有我和你爸爸、谢奶奶、林大爷四个人,我和林大爷都背不动他,赶快叫一辆车过来,背谢奶奶送医院去。
长生一听立即站了起来,对大家说:谢奶奶生病了,得赶紧送医院,我得立即赶回月明山去。
一听谢奶奶生病了,一桌子人都停止了说话。刘红艳立即反应过来说:朱伟你有车,赶快送长生哥回月明山,付静你赶快联系你们医院,联系床位,我们都去医院等着。
王林说:不行,我和朱伟都喝酒喝多了,不能开车,这么急的事,别中间再出什么事儿,在坐会开车没有喝酒的只有付静,付静带长生哥去仓库,我们自己到医院提前去联系,在那等着谢奶奶过来。
付静说:你们跟急诊科的胡主任说是我奶奶要住院,让他提前准备,我过去看看谢奶奶的情况后给他打电话。
回到月明山之后。付静一问谢奶奶的情况,谢奶奶几天前就开始肚子有点疼,以为是前几天喝了碗凉粥引起的胃疼,点吃了点止痛片和胃药,没有当回事儿?结果今天疼的实在受不住了才叫文强送他去医院。结果文强和何美丽开车去长沙了。此时的谢奶奶疼得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付静抚摸了一下谢奶奶疼痛的位置,初步判断为阑尾炎。付静给医院急诊科的医生打了一个电话,简单描述了一下病情,让他们准备好手术。身强体壮的林长生,一把抱起谢奶奶,上了付静的小车,盛小海也拿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跟着上了车。
在医院的协调下,付静直接将车开进了急诊科大楼。十几个青年孩子急急忙忙的把谢奶奶抬上急救床。一起送进了急救室。浩浩荡荡的队伍,引得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充满好奇,这老太太竟然有这么多子孙。
医生拍了片子以后,确定为阑尾炎,都快穿孔了,立即安排进行手术。听说只是阑尾炎,孩子们都松了一口气,林长生给大家说:我们这么多人在这也没有用,我留下来帮忙,你们有事都去忙吧。大家也觉得都在这儿等干着急,也不起什么作用。
刘红燕提议说:奶奶从小都教过我们,我们从来没有报答过,今天他生病了,我们月明山长大的孩子们排个班,每天来两个人轮流过来照顾谢奶奶,这样能减轻长生哥和盛阿姨的压力。大家都非常赞同这个提议,于是大家根据各自工作的轻重缓急,安排了今后一个星期的值班。
因为是急诊,谢奶奶当天下午就做了手术。秦国安带着文大芳急匆匆的赶来,大芳姐不明白情况,眼中含着泪水,上前抱着长生就哭了起来,他以为谢奶奶遇到了什么不测?长生安慰道:大芳姐不要害怕,谢奶奶,没事,阑尾炎,小手术,一会儿就好了。大芳姐似懂非懂的含着泪点点头。
听到消息的文强和何美丽也紧急从长沙赶了回来,看到大方惊慌失措的样子。何美丽过来抱着自己的大女儿心疼的安慰到:孩子没事,谢奶奶没事。他非常清楚大芳对谢奶奶的感情不亚于他这位母亲,谢奶奶带他比他自己带的都要多。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谢奶奶醒过来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医生叮嘱家属不能让病人睡觉,至少等麻药的劲过去再说。林长生和文大芳一直陪着谢奶奶说话,谢奶奶的麻醉药还没有过去,一双眼皮很沉重,真的特别想睡觉,一直叮嘱千万不能睡觉。林长生和文大芳便轮流用英文唱歌给谢奶奶听,谢奶奶一听两个孩子唱英文歌曲,便来了精神,小声的跟着哼唱起来。让他想起了20年前还只有七八岁的长生、大芳和小芳跟着他学唱英文歌曲的情景。长生一看用英文唱歌管用,就干脆用英语和谢奶奶聊天,给他讲解今天在乔琪快递公司的所见所闻,这让谢奶奶也感到很新奇,大芳姐无法顺利的进行聊天,拉着谢奶奶的手不停的揉搓。邻床的也是一个老太太,看到两个孙子英语和这位老人家进行聊天,感到羡慕不已。
其他的几个人吃饭回来后,深夜过来查房,看了看时间说:今天晚上可以喝一点点稀饭,不能超过100克,然后可以休息了,晚上陪床的人要注意一下他的呼吸,有什么情况紧急呼叫医生。大家让长生和文大芳出去吃点饭,大芳姐拉着谢奶奶的手,不愿意离开。谢奶奶只好对大芳说。孩子奶奶要睡一会儿,你和弟弟先去吃点饭吧,不用担心我了。大芳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林长生出去吃饭。
晚上医院只允许一个亲属在病房里进行陪护,林长生让其他的亲人到旁边的宾馆先睡一晚,今天晚上他自己陪护。
长生仔细的看着沉睡中的谢奶奶,岁月的刻刀已经无情的从她漂亮的脸蛋上留下了一道道皱纹,头发只有少许青色了。手术后疲倦的神情和苍白的脸色,让它更加显得苍老,床头的病历卡上清清楚楚写着谢奶奶今年已经73岁了,已是古稀之年。
长生的思绪不由得想到了月明山的另外一个老人林大爷,他比谢奶奶还大4岁。长生不由的一种伤感,这两位老人不知道还能陪自己多久, 于是床上握着谢奶奶的手,亲了又亲。
麻醉药的劲完全已经过去,谢奶奶半夜被伤口痛酸,林昌生忙问:奶奶,是不是伤口疼了?谢月娥点点头。长生连忙叫来值班医生,给谢月娥打了一支吗啡。
谢月娥也睡不着了,于是祖孙两个人开始小声聊起天来。谢奶奶给长生讲了许多他以前的事情。讲述了他从十几岁起闹着出去求学,跟地主爷爷斗争的事,讲述了他在学校跟徐源泉老师学习,接受共产主义思想,帮助他们传递情报,在得知哥哥要去抓徐老师时,从家中跑出来,及时将情报送到,并帮助他逃跑的事,也讲了他爷爷和哥哥在解放后被枪毙,哥哥姐姐被批斗致死的事,讲着讲着,不禁眼泪从眼角涌出。
也许他们祖孙两人谈话惊醒了邻床的病友老太太。这个邻床老太太说:大姐, 能和你们一起聊聊吗?
谢奶奶抱歉的说:妹子,是不是我们谈话吵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病友说:我每天半夜都醒了,人老了,睡不着,就等着天亮。
于是两个老太太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起了家常。邻床老太太直夸谢奶奶福气好,这么一大群孙子孙女,谢奶奶也没有反驳。反而顺水推舟的说孙子孙女们都非常的孝顺。
盛小海和何美丽、大芳一早就起来代替长生。大芳拿着勺子一点一点的喂谢奶奶稀饭,极其小心谨慎。看着大芳的认真的要,谢月娥的眼泪居然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这个孙女就是他这样子一口一口喂大的,如今反过来照顾他了。大芳见奶奶流眼泪了。以为是哪儿不对?急切的问:奶奶你怎么了?谢月娥抹了一下眼泪说:孩子,奶奶没事,奶奶是高兴。
谢月娥住院的消息,孩子们当天就传遍了月明山的老邻居同事们。此后几天,每天都有三三两两的老邻居来看望他。每天都有一对不同的孙子孙女来陪护。自己的侄孙子谢复兴,侄孙女谢复彩想尽一下孝心,却被排到了后面,理由是大家已经请好了假,时间都安排好了,谁也不愿意放弃这次陪谢奶奶的机会,他们都想陪谢奶奶说说话,表达一下自己对谢奶奶从小教育之情,特别是大家都在进行陪护的情况下,谁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那一天。
晚上和邻床老太太聊天时。老太太终于憋不住问谢奶奶:大姐,你到底有多少个孙子?怎么每天都有不同的儿子和孙子来陪你。
谢月娥那得意的笑着说:大概有20个吧,还有几个在外面回不来。谢月鹅不想戳病友的痛处。这几天的聊天中,这个临床老太太也有七八个孙子、外孙子。可是除了儿子请来的保姆每天来三趟送饭以外,没见过其他人来看望他。邻床老太太倒总是夸奖自己的儿子、孙子如何出息,都在外面干大事儿,很忙。
林长生拨通了文小芳的电话,让谢奶奶与小芳在电话中聊了一个小时。小芳在电话中哭泣着抱怨自己不能在谢奶奶跟前照顾。谢奶奶心中虽然想念这个一手带大便塑造的孙女。但还是鼓励小芳要好好学习,为自己的将来谋划。这次,谢奶奶再也没问他回国的事情,也没有问他和长生的事。
住院这段时间以来,林长生几乎每天都过来一次,通过与长生的交谈,大体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谢奶奶惊奇的发现苍生的思想已经非常成熟,看他问题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身上有一股坚韧,中国传统的哲学很深厚,还有一些东西,就是谢月娥也看不清楚,但他觉得长生说的有道理。比如说他在劝长生,应该到美国去找小芳姐时,长生说:如果是单纯的学习再回国还行,如果想扎根美国,美国的土壤不一定适合他这个中国种子。从文化、思想、饮食、习惯上都不相同,也必将带来许多的困难与阻力,不一定长得好,有可能还变成畸形。谢奶奶反问:小芳不是发展的很好吗?
长生说:小芳姐从小就好强,什么事都比同龄的孩子优秀,他即使有苦难,也不会跟家里人说,我和小芳姐时常联系,我觉得小芳姐在那过得并不顺利。
听长生这么一说,谢月娥不禁担心起小芳来,以他对文小芳的了解,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他对长生说:如果是这样,你更应该去美国帮一下小芳姐。
长生说:我还是在国内奋斗吧,这样小芳姐也有个退路,根据我的判断,中国在20年后,必将全面超过美国,为世界上最好的国家,那时候我们的经济高度发达,老百姓安居乐业,小芳姐发展的好可以留在美国,发展不好还可以回国内了。
谢月娥对林长生的这一番话感到惊讶,但他持怀疑的态度。以他的了解,毕竟中国和美国现在整体经济还差了四五倍,人均GDP差了几十倍,用20年的时间赶上去,似乎不可能。但他也没有自己的支撑观点,感觉第1次在自己的晚辈面前没有那么自信了,同时他也感到高兴,他和林大爷培养这些孩子不就是为了孩子们超过他们这一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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