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衙,苏庸朝身边的一个衙役吩咐一声,给顾二一个单独的监牢。
陆县丞嗤笑一声:“我现在越发好奇,苏大人该怎么处理这件案子,真是想不到那顾二明明就是一个少年郎的模样的。
简直比穷凶极恶的山匪骨头还硬。
十几板子下去,一般的汉子,都开始嗷嗷叫。
这人愣是一声都不吭……”
金师爷仿若掉线一般,呆愣愣的。
“师爷?”
金师爷试探道:“若顾二真是被冤枉的呢?”
陆县丞有些怀疑,像是看着傻子一般看着他。
“都吃了汤,顾家几口人只活了他一个,你告诉,他是被冤枉的嘛?”
……
第二日,顾家惨案很快就在城中谣言四起。
有传言说,顾家这是被恶鬼勾魂,这是背地里不知道得罪哪路阎王爷,全家都被带走了……
有人说,除了顾二郎,全家都死了,干干净净。
“我七舅姥爷的邻居在衙门做仵作,听说顾家人的脸如雪,脸色乌青,明显是中毒,很有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哎,你们说,前段时间那顾家老二,将家里的布行都弄丢了,会不会是背地里得罪了什么狠人,人家偷摸报复?”
同一时间。
楚家典当行掌柜,上门准备将顾家的布行、宅子给收走……
如伯还在布行单独支撑,忽有人告诉他。
“管家,楚家来人,非说宅子已经归他们了,让咱们把自己的包袱卷给收走,剩下的都是他们的了!”
“什么!我他么!”
老人脸色憋的通红,直接爆了粗口。
等他风风火火回到宅子,那伙计笑眯眯拿出契约给他看。
“看看,这是你们顾家二少亲手摁下的指纹,不光宅子,我们这还有顾家的千亩土地呢……”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如伯颤抖着双手,眼睛死死盯着那契约,仰天长啸!
“不!
顾家几代人的基业,这就没了?”
颓然跪在地上!
伙计没好气道:“你这老汉好好说话,我们是典当行,不是赌坊!
你们二少拿了银子,我们得了铺子、宅院、土地,又不是白嫖你们的!”
话虽这么说,围观的人一阵讥笑。
“到了你们典当行,好好的珍珠项链几百两一串,打了你们嘴里就是就盘得包浆了烂东珠几颗,几十两银子都够呛!
你们占了顾家这么多好东西,还在这卖乖,我呸!”
其余伙计开始一哄而散疯狂扑向宅子,看看有什么桌椅板凳,瓷器茶具、甚至名贵的花草都开始搬走!
“娘的,顾家还欠着咱们几个月的工钱,还没发呢,往常都是半年也见不到钱!
现在顾家人都死了,还差一个半死不活,能拿一点是一点吧。”
当铺的伙计领着人开始数数:“十个数,拿好自己的铺盖卷,要是除了铺盖卷,还想拿其他东西,打死不论!”
健壮的当铺伙计,手中拿着手腕粗细的木棍,恶狠狠盯着那些仆役。
顾家护院和如伯关系还算不错。
劝道:“好了,如管家,我知道你在顾家待了很多年,都习惯了,但是咱们都是一个打工的伙计,又不是咱们的亲人。
没必要为了顾家东奔西走。
走吧,随便从宅院里搬个花瓶都够几个咱们几个月的工钱了。
不管是回家养老种地,还是去其他当伙计,都够咱们吃饭的。”
如伯叹口气道:“好吧。”
眼眸复杂, 顾君山严苛,对府中人非常刻薄,做错事,非打即骂。
就连福伯平日里也没少被他骂,动不动就问候老母。
现在这般,也算他活该。
头上的枷锁被打开,如伯忽然松口气。
很快收拾完东西,悄悄离开了。
打算到颍州府看看有没有自己生存的空隙。
“好好的顾家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到底背后是谁在推着顾家走向毁灭呢?
看着那高大斑驳的城墙,如伯思绪开始翻涌……
豪族公子,还是百姓布行,还是几个月之前和老爷匆匆接触的顾家?
他曾在书房中听到一个人,老爷似乎为了大少爷的事,安排几拨人去陈家摊子吃饭?
脑海中无端想起那平平无奇的汉子。
作为顾君山心腹,如伯接触过一些顾君山的阴暗谋划。
反正想着离开,如果不知不觉走到了美食街。
找人打听了一阵。
“唉,老板,原本在这里摆摊的陈家摊子呢,就是原来在这里卖红烧肉那个,还带着他媳妇?”
附近卖烧饼的汉子看了他一眼。
“摊上事了,他家的肉菜据说是不干净,被人整了……”
如伯点头。
不干了?
总觉得有些古怪……
可惜这些事跟我没关系了。
他和顾家只是一般的雇佣关系。
老人步伐沉重,时不时扭头看向热热闹闹的大街。
……
布行。
福伯刚准备将宋少白需要的布给处理好。
听到嘈杂的吵闹声。
“你娘来,顾家二少毒死了全家人?”
“可不是嘛听说是二少一直被顾老爷子打压式教育,对他极为严苛、刻薄,这家伙一下子发了疯一下子把桌子全掀了!”
“楚家典当行来人了,将顾家宅子,铺子,甚至土地全部买走了……”
陈闲在一个角落创作新的话本……
思索情节。
福伯越听越不对劲。他看着那始终平静的汉子。
诡异的想法一下子冒出来。
别不会又是陈老弟搞出来的吧。
福伯试探压低声道:“不知陈老弟昨天去了哪里?”
陈闲:“嗯,我昨天在街边摊子喝了碗油茶,吃了油条……有事?”
福伯摆手道:“没事?”
忽然想起,顾家是不是和陈闲有一些矛盾。
当初在美食街那边顾家好是找人来污蔑陈家摊子的肉不干净。
近来陈老弟也没有在美食街摆摊。
这说明什么?
这才过了几天。
思考着几个月前。
美食街马锦平事件。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情。
眼神有些惊恐,看着陈闲。
对方一直就没思索,拿着一根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时不时面带微笑看着他。
一时间脸颊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不是。
解决不了顾家人给出的难题,直接将顾家人给解决?
属实是离谱。
整整齐齐。
娘的,这家伙是个狠人呢。
一抹战栗从脖子延伸到脸颊。
而且福伦有些疑惑。
顾二做了这么天大的事情。
很明显他是打算跑路。
但是又为什么在被抓过来的时候,在县衙贴出的通告上说明此人被抓的时候晕倒在路边,额头上满是鲜血。
处处充满着诡谲的气氛。
陈闲笑眯眯的看着福伯。
“老哥,你说我的新书写一个别的类型话本行不行,接连两部短篇写的都是鬼怪之类的,有些创作疲劳……”
若是一般人这么说话,福伯只会回怼:“你清醒一点,自己什么水平不知道吗?”
但面对那模样松散的汉子,对方面色平静,眼前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话本的创作上。
一时间微微愣在那里。
不自觉有些讨好和瑟缩。
“老弟,你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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