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收到消息的时候,微微遗憾。
可惜,还有两人提前跑路了。
中午饭的时候,刘全媳妇小心翼翼去问陈闲:“老爷,俺家汉子去哪里了?”
陈闲:“他去外地给我做事去了,三五日之内可能回不来。”
“啊哦。”
妇人总算知道为何陈闲给自己开这么高的工钱,完完全全就是考验自己的心态的。
担惊受怕,总归不是什么好活。
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情。
平价成衣铺。
陈闲抽空,时不时就在布行、书斋、成衣铺转悠。
福伯听到伙计吐槽:“掌柜的,这十天内有三五个汉子,来布行找事了。”
“且布行的伙计,时不时被那些汉子咒骂。
甚至还有激烈的汉子,直接上手,赔钱倒是爽快,可也太憋屈了吧,很多年轻人吵闹着不愿意干了。”
“怎么了?”
“说是那些小伙子勾引那些妇人买成衣,明明需要一两身衣服就够了,偏偏买了一身,又一身,说是诈骗。”
福伯无奈:“那这样吧,将成衣铺子里的年轻人,暂时抽调去到布行仓库帮忙。”
……
卫家卫意鸿,打听到顾家顾二死了,整个人有些发懵。
不是,他怎么能死呢?
当初顾家老二做的事情,闹得可谓满城风雨,狠人一个,全家人都睡得很踏实。
总觉得幕后有一双手在推着他走。
找到牢房里的牢头,打听完事情的经过,更是讶异。
顾老二自杀了?
心中愧疚。
简直诡异。
顾二要是愧疚,当初也不会将全家人送走。
越想越害怕,幕后有人推着。
莫非是陈家?
当初是可是顾家上门告诉自己陈家妇人还生活得好好的。
这鹿上县是不能继续往下待了。
找来牙行,将自己房产、布行直接转卖,收拾好东西,准备到府城看看有没有门路。
二夫人,又给他添加一个小子。
三天后,全家彻底搬走,他看见高大的城墙,微微露出遗憾的神色。
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
“走吧……”
……
这一日。
鸡毛风尘仆仆从外面府城回来,对陈闲道:“老爷,我花费好多功夫给那老头找了一个带着男孩的三十岁左右的寡妇,又花了银子给他找了一个宅院管家的工作,那老头可是感激我得很。
把我当成了大善人呢。”
陈闲点头:“做得不错。”
鸡毛:“我觉得老头能活一两年都够呛。”
接着,陈闲给了对方一个地址。
“去下面的村镇,找到一名额头抬头纹,很重,三十余岁的男子,排行老六,听他安排。”
“接头口号,氢氦锂铍硼……”
“是,老爷。”
……
福伯看着最近几天的成衣铺子销量情况。
伙计无奈道:“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那些年轻的伙计不在店里,一些富贵的妇人,也不来了,就算来了,也只是随便看看。
试衣服倒是试,也不怎么掏钱买。也没有汉子到店里闹了……”
福伯去了书斋,找到陈闲。
“撤掉年轻人,生意降得厉害,不撤掉,年轻人被咒骂,老弟,难啊。”
陈闲听了一阵,微微恍惚。
“嗯?”
陈闲忽又开口:“宋少白走没有?”
福伯:“那家伙,早就拉着千云纱跑路了……”
“可惜了,不然能从这家伙手中捞一笔钱。”
福伯不太明白陈闲的意思。
继续道:“我儿子平安也回来了,这几天,天天白天在家里睡觉,晚上就带着仆从出去瞎逛一身酒气,还偷偷摸摸,当我不知道。”
真不如老大省心。”
陈闲抿嘴一笑,福伯的大儿子,在京城似乎在做运输生意。
陈闲:“老哥,今晚,寻个机会,把二少叫出来,咱们一块商量新生意。”
福伯轻笑:“哪里还用晚上,我这就让伙计,把他薅出来。”
……
群芳阁。
青青靠在福平安肩膀上,抿嘴一笑。
“二郎,当初奴家还以为你是真的豪族公子,当初还和我比手掌的大小。
人家还以为你是风流公子,脂粉堆里的常客。
哪成想,你到了房间偏偏要给人家表演沾枕头就睡的绝技。”
青青姑娘脸上挂着笑意。
福平安淡淡一笑,“当初带着任务来的,梅六郎是我的小名,一般在外人面前,我都是告诉他们我叫福梅六郎;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我叫福平安。”
年轻女子轻柔一笑。
“二郎说笑了。”
忽又问起:“不知二郎,打算什么时候,将奴家接走呢?”
年轻姑娘试探一笑。
福平安脸上的笑容忽僵在那里,落寞道:“这件事我还没敢和我爹说呢,我家虽然是商贾,但是,我爹思想固执,需要给我一点点时间。
年轻姑娘头靠在男子胸膛。
“只要二郎心里有我就成了。”
女子的声调,明显往下走一些。
女子起身从床下的箱子里,取出银子、首饰、还有一些金银。
“二郎,若是手头上银子,不太够,我这里还有一些。”
粗略估计,几百两还是有的。
福平安心头忽而感动几分,随后咬牙道:“该死的老鸨子。”
女子心里苦涩,她当初进来的时候,几百文铜钱而已,现在赎买身子的价格高达千两。
不过,十几年的时间。
世间的生意,没有任何一项,能和青楼人口买卖比暴利。
“给我一点时间……”
……
福伯让伙计直接把老二随从叫了过来。
那小伙子推说,少爷去酒楼和好友一起吃饭了。
福伯盯着他,呵斥道:“说实话!”
伙计犹豫间,福平安回来。
“爹,我回来了。”
福平安听到随从的呼喊,赶紧从外面进来。
福伯呵斥道:“逆子,给老子说实话,最近晚上经常一身的酒气,脸上经常挂着莫名的笑意,告诉我,到底去哪里了?”
此时,房间中陈闲微微尴尬。
他已经猜出来了。
福平安僵硬笑了笑。
“爹,陈大叔还在这里呢,给我留一点面子。”
“还只要面子?”
“老子也不怕丢脸。”
接着看了看那些随从,只留下陈闲,让人把门关上。
“说点正事,陈老弟,下面听你的。”
陈闲看着两人的气息都不太平稳,笑着说道:“其实,没什么事,最主要的是,我想问问,二郎有没有熟悉的一些性情豪放的女子?”
房间中,无论是两父子,呆愣愣看着他。
福伯愣愣道,“何谓豪放女子?”
福平安忽而羞赧,带着尴尬笑意:“闲大叔,何意,莫非大叔猜到我心中所属?”
短暂的沉默之后,福伯好似明白什么,忽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呵斥道:“难怪这段时间经常晚上一身的酒气,我不想打听你与女子的关系如何,福家虽不是书香门第,你休想将一个青楼女子入福家。
女子什么的,不可能。”
啪叽。
福平安定定看着老爹,笑眯眯道:“老头子,你现在还分不清一个事实嘛,现在是大叔在求我办事,换言之,老头子你也该好好和我说话。”
片刻后,房间中传来噼里啪啦桌椅倒塌的声音。
年轻人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嘴角轻抿,心有余悸:“爹,我承认我刚才的话有些放肆。”
“混账玩意。”
年轻人淡然道:“我可以帮成衣铺子组织一场成衣展览会,但是关于大会的酬劳,我要五百两。”
福伯:“看来,还是刚才协商的力度还是不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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