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闻令臣将他的阿慈抱了个满怀。
空气中缠绕散发着淡淡草药的苦涩,男人的唇轻落于爱人额头:“阿慈...”
余淮南往闻令臣怀里贴,片刻又不舍地往后退:“令臣...我感冒了,不想传染给你...你松...”
“松开?”
“嗯...”余淮南点头,睫羽微颤,发丝滑落瘦削的肩。
一声轻叹,男人温声道:“阿慈看着我。”
余淮南依言,浸满眷恋爱意的目光在注视闻令臣时,极缓极慢,像是一寸再一寸地深深刻入心上。
“阿慈会这样想,我理解。但我现在只想陪着你,你想我抱抱你,那咱们就抱抱。倒是这个感冒它太坏了,居然让我的宝贝难受。”
“胡言乱语。”
“真言真语。”
“令臣。”
“嗯?”
“醒来时就见到你,我好开心。”
余淮南衣衫有些大,此时露出皙白的清瘦锁骨。
闻令臣视线停顿片刻,宠溺温柔:“阿慈开心,是对我来说最幸福的事之一。”
“之一,那其它幸福的事呢?”
“当然是永远陪在阿慈身边。”
余淮南眨眨眼:“我心亦然。”
接着,男人话音一转,抬手摩挲着他的脸颊开口问道:“阿慈,这是我的衬衫?”
结果余淮南趁着这会儿闻令臣箍在腰间的力道轻了些,便将自己迅速团进被子里躲起来。
裹了又裹,好一会儿只露出一个脑袋:“不可以穿你的衬衫吗?”
清冷声线化开,整个人像一团小棉花。
“当然可以。”闻令臣弯腰俯身,戳了下爱人的脸。
余淮南继续道:“你的衬衫太大了,但是穿上它就好像你在一样。”
他不知晓此时自己的这番模样,有多柔软男人心窝。
眸中一池春水,淌进芳草的清香。
“那我如今在这里,阿慈还需要它吗?”
“需要。”
闻令臣笑道:“为何?”
“这样会感觉更心安。”
“笨蛋。”
“我不是。”
晚上用餐时,难得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倒也正如‘家人闲坐,灯火可亲’那般。
不过餐后余薏则单独找闻令臣谈了谈。
此时外面风起,余薏坐在轮椅上,视线望向窗外随风摇晃的花枝。
“闻先生,疏慈是我,父亲,母亲爱护着长大的,我曾经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遭受那些伤害。”
“可我不仅误解他,甚至也没能及时保护他。”
“这是暗暗横在我心中永远的刺。”
“他爱你。而爱谁,是每个人自由的权利。”
“你会一直爱护他吗?”
闻令臣垂眸,心口泛疼,珍而重之诺道:“会。”
余薏微微一笑,与余淮南相似的眉眼,温柔却又含着淡淡哀伤:“你知道吗?八年时间里,他控制不了伤害自己的行为,他有时哭到昏厥,有时又僵坐一整天,有时却又精神错乱望向虚空处喃喃自话。”
“闻先生,即便是这样,他也从未忘记你。”
“我尊重他的选择。”
“可你的父亲,必须付出代价,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不是你,不是你父亲...”
余薏操纵轮椅,转身抬眸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男人,目光骤冷:“闻先生,犯下恶行的人,必须下地狱。”
桥生有些乏累,而余淮南吃了一剂感冒药后也开始昏昏欲睡。
于是,等今辞与闻令臣找到人时,二人已经相互靠在软垫上睡得熟,一旁球球则趴在芝士旁边打着小呼噜。
今辞率先将小孩抱起,低声对闻令臣道:“舅舅虽吃了药,但他身体孱弱,你晚上注意些。”
芝士动了动兔耳朵,蓦地跳到余淮南手边,闻令臣一边朝今辞应道,一边拎起兔子:“嗯,我会注意。”
等今辞抱着人离开,闻令臣凑近看手里的芝士,半晌:“蠢兔子。”
芝士蹬腿:......
好一会儿,男人将兔子放下。
抱起睡着的爱人低头亲了亲对方的脸,呢喃在情深缱绻的音节里散开:“阿慈。”
——今夫人说得对,犯下恶行的人,必须下地狱。
——我的挚爱,本不该遭遇那些残忍。
——阿慈,落雨太久了,该回到那个浅碧柔晴的春天。
突然,余淮南靠在男人肩窝的脑袋动了动,梦话道:“...令臣...有小鹿...在淡白花雨下...”
阿慈。
我看到了。
淡白花雨下的小鹿。
以及,眉睫倾落浮光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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