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略微松开手中的脖子,那人的刺叫就变成大口喘息声。
“我怎么在医疗卧室?我认识你,你是我们的人!”
她把手下摔上墙,走到门边,发现自己的核心dna素都打不开门。
“谁指使你的,阿园呢!是不是我妹妹?”
手下只是失魂落魄的摇脑袋,一被伤害就大声尖叫,不经意间露出怀中小巧的时间淹息炸弹。
辛迪掏出海晶匕首,直插炸弹,接着她猛跳到一旁,大喊一声:“好!”
炸弹的冲击力瞬间鼓起一个透明的半圆,时间在里面以坍速流逝,直至瓦解里面的所有物质。因为海晶匕首的存在,时流无懈可击的结构出现残缺,一个完整半圆成了不规则状,边缘还在颤抖。由此,她还活着。
辛迪躺正身子,看着荡然无存的房间,那里只有一片纯正的虚无,正慢慢流入现实:夜色,隔壁的房屋,残缺的边角,声音,微风……
“醒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感觉怎样”
辛迪蹦起来,一拳就向身后塞去,整体行云流水,姐妹俩扭打起来。
“阿园呢!是你精神控制了我的手下?”
“问得好,莫格街十二号游戏”
妹妹被勒得动弹不得,辛迪听到那酷刑的名字立马肘击她的肋骨。
“妹妹,听着,他救了我,没有他我就死了,你以为我是怎么惹上这些麻烦的,还不是你跑到那群层群人的观光舰里”
“那你现在可以死了吗?”黑夜中妹妹现出海晶匕首的锋芒,两人立刻分开距离。
妹妹擦了嘴边血,把匕首的光对准外面漆黑的地面,阿园躺在那里。她踱步过去,开口道:“微观世界已经没救了,所以不可能派来太多死亡搜查员,你和他可以在这里安享晚年”
“得了,这不是谈恋爱,他救了我!”
“那再好不过了。”妹妹对着熟睡的脸悬起海晶匕首,松开两指。
辛迪不顾一切的跳过去,接住了匕首。妹妹把她反摔到地上,溅起一堆草叶,狠狠地踩了脑袋。
辛迪拿起匕首,翻滚起身,一下扑回去,把妹妹打倒在地,匕首抵着脖颈出血,越来越深,最后停了。
扭曲的脸开口道:“你想要家族的继承是不是?我不会回去了,只要帮完我这次,我对你——我亲妹妹发誓,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的视线中一点,如果出现,随你处置。行吗?辛西季”
辛迪慢慢拿开匕首。
“你让我感到耻辱,家族,甚至整个绿水弯星系都要为你蒙羞!”辛西季回。
“现在我们扯平,我的好妹妹?”
因为刚刚手下的尖叫,周遭聚集来大批雾气尸鬼,还有一只变异体竟然直接冲入隔息装置,辛迪丢出海晶匕首,了结了它。
“没问题!而我的条件是我们断绝关系,我憎恶弱者!”
“你会成为强有力的接班人……”
“唉,你就真的不想要这一切吗?”辛西季的口气软下来。
“我的心不在家族事业上,也许离开是我的的新生,我想要探索无限的宇宙,当然,不会经过你们的眼皮”
“我已经无话可说,你就糟践自己吧”
辛迪伸开膀臂,辛西季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两人做了最后一次拥抱,各自度过了截然相反的夜晚。
————————
早晨,辛迪惊醒在木屋二楼,梦中是离别和难熬的告别,梦外是锅碗瓢盆声。昨天的派对好像发生在几个月前。房间还是不见阿园,她努力回忆,觉得不应该这样。
她慌忙的问询起来,楼下发出阿园的回声,还伴着餐具声,他喊道:“抱歉,不是故意吵醒你的。我看到你浑身都是伤,昨夜你一定很累,我就想为你做点饭菜。我试着轻手轻脚,可我醒来浑身都疼,一步没踩稳……”
“阿园,你没必要向我解释得这么清楚。老鼠人师傅,你好。”辛迪向桌旁喝茶的老鼠人点头。
老鼠人似乎没听到,报团的胡子湿润,抿了一口茶。昨晚开始,他就有一种预感,他实在不能把那预感设想成乐观的,此刻也还沉寂其中,不时颤抖一下老弱的身子。
西尼亚号预估今天就可以返航。治疗好了阿园,医疗空间腾出来,现在为梅丝操刀,恢复那份时空异化。
梅丝离开杀菌间,躺上引力手术台,操刀医生戴上全新的“围栏”面罩,为她注射进真空氢剂。
这时,坐在旁边的位面教授香蕉开口了,他总喜欢学点什么、看点什么,“你确定要要恢复扭曲吗?那种是有害的畸形。只有极少数活下来的人才会称那为天赋,但据我所知,大多数染上的都不得善终。我们可以为你怯除,我看出你不是时宇的人,所以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
“别打扰医生工作,你的话太多了。”梅丝撩了一下枯黄的头发,手术人员把头发暂时割到生长袋中存放。
操刀手开口:“这对肉体是幻灭性打击,只有这样才能清除你灵魂体中余下的彩灯毒素,香蕉教授说的没错,你确定需要那些扭曲吗?”
“是的”
助手启动时流按钮,杀菌膜撑开、包裹手术空间,接着二段时流喷涌,在杀菌膜内最为模糊(强烈有效)。墙壁四周顺势流下多彩的雾流,空间开始扭曲。
香蕉教授无所谓这些纯时间辐射,他太老,经历了太多,只是盯着时间流像透明蘑菇一样扩张,点了一根烟。
全副武装的主治医生这时候开口:“必须提醒你,未经过安全检测的个人扭曲在时间宇宙是非法的,但辛迪公主要求我们,我们就这样做,她人不坏。所以,这里的一切都不要对外提及”
光秃秃的梅丝在时间蒸流中晃动,无助的点点头。
梅丝的第一感觉是自上而下蒸落的燥热,整个房间都在妖娆的热流中摇晃。热流流淌的坡度极大,确确实实的要把梅丝的肉身扭曲成那个角度。接着,她察觉到时间手术刀在自己的身体上飞舞
她喊叫起来,倒在地上,却看到自己的躯体还在手术引力圈中的扭曲罐中,周围场景骤然变大,就好像爱丽丝综合征发作了一样。
只在朦胧中听到:“生命体征低!灵魂体大出血!……给我止血胶,拿来灵魂收集器,不是!是切割器,那个谁!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慢半拍啊!擦一下我的晶面啊!我的老天!谁设计的时间隔离服!全息粒子雾是一点隔不了!”
血肉变成跳舞的弹簧,视觉模糊,不时跳走,蓝色细烟圈圈升起,从最正中引出一缕色彩,好似多彩的水蛇游过映着蓝天的纯净水面,随着蓝色淡去,梅丝的自我开始复苏,她在恐惧的颤抖中重新认识外界。
梅丝浑身汗丝,长舒一口气,望着飘飞的无影灯蜉蝣,苍白的开口:“怎么样?”
扭曲罐开着,操刀手在消毒工具,主治医生回话:“很成功,只要再复检一次,这是科学的严谨”
“别关上!!!”
实验性手术一直持续到晚上。
晚上,解救刹那的时间位面小队由香蕉教授组织成功。
阿园,辛迪,老鼠人都聚在外面。星夜下的屋前空间,都被尺度光线打成规整的位面方格。
捕捉队锁定了刹那的位面踪迹,对应着开启起现实性缩影电,这种强力的现实电流就好像十万倍强力的捕蝇纸,黏住了刹那,空中拉出起皱的白丝,但仅此而已。
两小时后,依旧没有进展,香蕉教授解散大家,说今晚是回不去了,明天继续。
浓厚的白丝在凌晨三点半达到极限,变成白色冰柱,长久的孕育在半空中,犹如一幅诡异油画。
半个小时后,冰柱整体变得苍白,好似蚕蛹。又是半个小时,出现了裂纹,警告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溃败,犹如羊水破裂,裂纹中刹摔在地上,已褪去他往日的盔甲外壳。
警报声四起。泛白的初晨下,刹那浑身干瘦,好像久放的火柴干,还在不住颤抖,皮肤是褶皱的雪白色。
在他身后发出重重的下落声。
“别杀我!”在黑曜石机器人的巨脚下,刹那撑起头求饶。
“未来将会被你摧毁。”黑曜石机器人启动能量护罩,隔绝了匆匆赶来的几个守夜人员。刹那的惨叫湮灭在铁蹄之下,没有一丝反抗。
能量护罩外,辛西季也在,并第一时间关闭了警报,还要求不准对黑曜石机器人进行攻击。
“你说你来自未来?”辛西季走向那庞大的黑曜机器人,机器人的塑时间铁皮长久的泡在时间中,此刻模糊的扇动着。
“是的”
“谁派你来到,未来会怎样?”她慢慢走近。
“我不能透露。我已经失败。”
十公里外,顿时暴风骤起,慢慢衍生到黑曜石机器人的脚下,浓重的时间淤流在机器人身边凝结,所有过程不出三秒,它消失得无影无踪。
辛西季懊恼的猛跺了一下脚,收起自己的精神能量,遣散了刚聚来的一小群人员。
人群散去后,老鼠人从木屋后蹑手蹑脚的走到刹那扁碎的尸体旁,跪了下来,轻轻坠泣:“没法回去了……”
“去哪儿?”身后一个男声问。
“02地球,我的儿子——土星,他需要我,他还只是个孩子”
“父亲”
他木得站起身,转向身后,“土星?”
老鼠人弯腰,两人拥抱到一块,热泪盈眶。
“你来了,你来了!儿子”
“是的,我来了”
“死亡一定让你痛苦极了,对不起,父亲没能保护好你,可惜我在这里操纵不了老鼠了,不然我就让你骑在他们身上。你真是我的宝贝!”
“谢谢,咳,不过...我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不过我依旧爱您”
“好,儿子,现在让我们想办法回去”
“回去做什么?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让我陪着您”
“傻孩子!活命呗……你不想回了吗?……”
土星摇摇头,“地球现在是一片火海,仅存的人都在水深火热中相互厮杀。我不想回去了,父亲”
“那陪我坐坐吧,告诉我,我死后你都做了什么。”两人做到倒树旁,就在刹那的尸体边。
“我啊……你的孩子没有辜负你,就是我,我的爱人,点燃了02地球”
—————————
睁眼就看见辛迪捂着化学布的脸,她正努力把他刨出黑藤丝,似曾相识的场面,阿园开口:“怎么回事!咳咳咳!”
她敲掉他嘴边的黑藤丝,“夜间雾气侵袭,看样子是刹那不在了,还有隔息装置,什么都不在了”
阿园猛吸一口气,“老鼠人呢?”
“不在这”
“那他们……”
“很可能。所有人都走了,这个星球只剩下你和我了”
“……”
“我的妹妹带着所有人和西尼亚号离开了”
“他们这么能这样做”
“额,我想很大程度上是我要求的”
“哦,天呐,我不想又死在雾中。不对,我感觉不对,为什么这些雾气没让我感到窒息”
“还记得你的手术吗?我特意要求他们为你换上的支离气管,它抵御扭曲,还有三级择水呼吸的功能……现在,扶我一下”
扭曲用雾气和黑藤丝大肆吞噬着辛迪,阿园踢开活跃的黑藤丝,来到屋外——一片苍茫,伸手不见五指。窒息正在加重,即使是他有着新气管。
“我们该去哪?”
辛迪已经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中了,只能含糊的呜咽。
雾气中出现黑影,她发出声音:“不止你和她。这里”
“你是谁?”阿园拖着辛迪跟了上去,下到一个没门的地窖,过道处开着隔息装置。在地窖深处,天花板破着一个大洞,雾气渗下来,不断流过飞船的轮廓。
黑影依靠在雾蒙蒙的土墙边,渐渐现身。
“啊!梅丝,真高兴见到你!”阿园说,“我也高兴你恢复了你的超能力!”
“离我远点,保护好你的女朋友,黑藤丝要钻进去了”
阿园拔掉那些多余的东西。隔息装置下,辛迪渐渐苏醒,第一句就问:“是我妹妹要你做的吗?”
“我不喜欢你的妹妹,从头到尾,我都没见过她几次,是那个叫香蕉的老教授。你什么时候能开飞船”
“我现在就可以,只要...让我多呼吸几下”
阿园忽然打断:“老鼠人呢!他有在西尼亚号上吗?”
“昨晚你们一定睡得很沉,而我因为灵魂体需要愈合,整夜没睡,大约快天亮的时候,我听到老鼠人的吼叫,后面就是一段呓语,是关于儿子的,要不是我因为恢复不能动弹,我一定把他拉上来。”
“可怜的人...”阿园说。
“让我们走吧!”辛迪调整好气息,站起身。
“还不能。”梅丝回复。
“怎么了?梅丝”
“雾气尸鬼没了刹那和老鼠人的控制,正变得疯狂”
“我们只要快速飞出去就行了,这飞船是侦查艇,几乎是最快的几档飞船,还有我的驾驶技术也是毋庸置疑的顶尖,相信我,梅丝”
“不,是尸鬼们有了集体意识,它们似乎在学习着什么,它们铺满了天空,没有东西能飞出去”
“怎么可能?你能看见?”
“我能看见很多,黑暗向我低语,黑暗夜带我高飞”
“等等,你说尸鬼是受刹那和老鼠人的控制,那么之前那些攻击我和阿园的?”
“嗯哼,也是他们的手笔,当然主要是刹那。别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在他们手下做事,不然我早就被雾气吞没了”
三人闻声抬头,看向破开的地窖天花板,雾中无数的黑影在传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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