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由由当然知道宇文厉心里对她颇有微词,不过她不在意,她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至于宇文厉相不相信就不关她的事了。
听着宇文厉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孙由由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白雪的身上,小家伙依旧追在几只彩蝶的后面玩的不亦乐乎,孙由由看得忍俊不禁,终于轻笑了出声。这一笑和刚才对着宇文厉时的笑截然不同,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浅浅的却比什么都要真切。
好一会儿,孙由由才从白雪的身上收回视线,回头望了眼宇文厉离去的方向,轻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声:“江语惜,你的男人还给你了,接下去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话说宇文厉从馨兰苑出来,大脑是越来越清醒,此时他已经不愿意再去想孙由由到底是什么心思,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更应该让他想起的女人,那个女人自然就是江语惜了。不用说,昨晚他的行为一定是把惜儿的心给伤透了。想到这个可能性,宇文厉就忍不住懊恼自责。惜儿还怀着身孕,要是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大概是心中愧疚难当的缘故,宇文厉从没试过如此迫切地想见到江语惜,恨不得背后长出两只翅膀立马飞到惜语阁去,飞到江语惜的身边。
江语惜不知道经过昨晚的事之后宇文厉心中对她那么的思念恨相见,此刻她正刚刚换上一身新衣,站在镜前整理仪容。
话说江语惜运气不错,一早醒来前段时间她在成衣铺定做的十几套衣服刚好做好,成衣铺的老板娘心念着江语惜是个大财主,想着早些把衣服送过来交差,没准财主满意了又加订一批衣服,对成衣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不是?因此早早地便亲自把衣服送过来。不过成衣铺的老板娘运气不好,赶上江语惜正狼狈不堪的时候出现,自然是连面都没见上,不仅如此,甚至连衣服的用料费和工钱都没拿到就被打发了回去,对此江语惜自然不是强势地把人赶走,而是拿好话把人给哄了回去。
这所谓的好话自然是她很满意成衣铺的做工和款式,还想再订做一批,不过赶巧她今日身体不太舒服,打算过几天再亲自过去成衣铺一趟,到时候完工的十几套衣服的布钱、工钱,以及新一批衣服的数量款式都会当场敲定。老板娘想着江语惜好歹是堂堂亲王侧妃,还是个很得宠的侧妃,娘家又是一国相府,再怎么也不至于诓她十几套衣服,于是也没有一丝怀疑便回去了。成衣铺老板娘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的江语惜的确是囊中羞涩得很,十几套衣服的花费说少不少也上百两,这样一笔钱她的确一时间拿不出来,因此才会拿话先将成衣铺老板娘哄回去。
江语惜一想到那笔钱,以及自己此时身无分文的窘况,心中自然是恨死了昨晚那个花贼男,简直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骨。不过恨归恨,对此江语惜一个字也不敢说漏嘴。对惜语阁的下人江语惜肯定是不会透露只言片语,不过她知道这事儿瞒不过宇文厉,心里便编了一个说法,到时候宇文厉要是问起,她就会跟他说昨晚那名小偷根本就没有离开惜语阁,趁着她们在外边打死搜查他的时候,他则重新潜进她的房间把她的珠宝首饰金银细软银票房契地契等值钱的东西全部偷走,就连她几个柜子里的衣服都没放过。凭着宇文厉对她的那份情,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肯定会从自己的小金库拿出一部分资产给她作为花销用度。到时她就不用再为身无分文这事烦恼了。
不过与此同时江语惜又想到了一个烦恼的问题,那就是她如果把这事告诉宇文厉,以宇文厉的性格八成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他派人暗中查找这事,江语惜就怕他查出当时的情形会对她产生不好的看法,那样的话她岂不是得不偿失?经历了昨天晚上差点被花贼玷污的事之后,江语惜心有余怕的同时,更加认识到宇文厉对她的重要性。
说实话她是很介意宇文厉除了她还有其他的女人,不过一想到她有可能会因为昨晚的事失去宇文厉,江语惜就紧张得要死。她不怕和一大帮女人争,真的争起来以她的条件赢面也不小。不过江语惜也很明白,她的条件再好,一旦失了清白,不用跟谁争她都注定是输家。因此,江语惜此时的心里对昨晚宇文厉丢下她,拥着孙由由双宿双栖一事已经没有那么怨恨了,或者说是她不敢再去怨恨。因为她怕一个不注意就惹了宇文厉不高兴。现在江语惜最要紧的是要比以前更加努力地加倍讨好宇文厉抓紧宇文厉。
然而,江语惜不怨恨宇文厉,不代表对孙由由就没有敌意了。在江语惜心里,自然是将这一切都归算到孙由由的头上,包括她昨晚所遭遇的狼狈和惊心,江语惜都理所当然地看成是孙由由所造成的。因此心里狠狠地发誓,这样一大笔帐,她迟早会加倍从孙由由身上讨要回来。眼下就让她先欠着,只要她江语惜一日不倒,早晚有和孙由由那个贱人秋后算账的时候。
江语惜愤恨地想着,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就在这时江语惜视线不经意间往床那边的方向一瞥,下一秒眼球就被某个金色的东西吸引住了。江语惜这个时候正穷,对金色的东西可以说是很敏感,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漏在床上的某件金首饰,走近一看才发现并不是首饰而是一个锦囊。
江语惜一眼就认出这不是自己的东西,也不是宇文厉的。江语惜一时间心里充满了疑惑,忍不住拿在手中把玩。就在这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江语惜立刻对手中的锦囊起了销毁的冲动。江语惜很肯定锦囊是昨晚那名花贼掉的,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因此江语惜才会瞬间有过销毁的念想。不过最后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决定先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再另作打算。
心中有了计较,江语惜顿时变得无比镇定。拉开锦囊外口的带子,江语惜就看到里面装着几张折叠好的纸样的东西,眼神随即一亮,下意识地认定里面的是几张银票。谁知满腔欢喜地拿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些字,分明就是几张药方,根本就和银票扯不上丁点关系,失望之余更是忍不住一阵气恼。不过就是几张破药方,也值得那花贼这样宝贝地用金丝锦囊装着?
江语惜看着手中的几张药方,想起昨晚那名花贼从她手中搜刮走的钱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想将手中的几张药方撕个稀巴烂,然而当目光触及上面的某几行字样时,撕毁的动作就怎么都无法继续。
也怪不得江语惜下不去手,因为这上面讲的就是关于治男人不举的药方。江语惜细细看了几眼,竟然有些如获至宝的感觉。因为上面除了有治男人不举的方子,还有滋补壮阳,固本培元等几类方子,林林总总看起来竟然像是一个系列。
等将手上的几纸药方看完,江语惜忽然有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欣喜。不愧是采花贼,果然是很注重身体的调理保养。有了这些药方,看来王爷的不举用不了多久就能药到病除了。
都说男人血气方刚房事方面毕竟上心毕竟勤劳,其实女人何尝不是?不然哪来夫妻之间的阴阳调和?江语惜正是一枝花的年纪,尝过了**的滋味,自然是不愿意那么年轻就要饱受活守寡的苦滋味。江语惜这么急切希望医好宇文厉的不举,一方面也是她自己有需要,另一方面是希望替自己谋取一份功劳。倘若宇文厉的不举真的能被她找来药方治好,宇文厉哪会有不感激她不念着她的好的?有了这份功劳,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以及宇文厉对她的那份爱恋,江语惜很自信从今以后在宇文厉的心中她江语惜绝对能够坐稳第一人的位置。只要孙由由那个贱人滚蛋,厉王妃的这个位置肯定是她的囊中之物。
江语惜这会儿是越想越美,忽然就听到守在外间的钟婆子拔高声音说道:“老奴见过王爷,王爷你总算来了,江主子夜间不小心着了凉,一大早起来身体就不舒服,现在就在里间躺着……”
宇文厉原本有些烦钟婆子说话的大嗓门,正想开口训斥几句,然而听到钟婆子说江语惜着了凉身体不舒服,一时间又是愧疚又是心疼担心,便顾不上钟婆子直接迈开大步便往里间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惜儿,本王来了……”
说着掀起珠帘走了进去,来到床边,果然见江语惜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躺在床上,看得宇文厉心疼得要死,不由地陪着小心道:“惜儿,对不起。都是本王不好,是本王让你难受了……”
宇文厉想肯定是他昨晚的所作所为伤了惜儿的心,以至于昨晚一整晚惜儿都魂不守舍的,结果才会不小心着了凉。顿时,心中对江语惜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
江语惜本来是听到钟婆子的提醒之后才急急忙地上床躺着的,脸上病怏怏的神情自然也是装出来的。原本她已经想好了不会和宇文厉计较昨晚的事,谁知听到宇文厉的温声细语,看着宇文厉一脸小心翼翼又是讨好又是心疼的表情,忍不住就想拿捏宇文厉一番。
江语惜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只见她悠悠地睁开双眼,双目对上宇文厉的瞬间忽然就红了眼眶,根本就不用酝酿眼泪就汹涌而出,没一会儿就哭得泣不成音。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宇文厉的手掌,细弱而无比委屈的声音道:“王爷,惜儿好怕。昨晚那名小偷原来一直躲在惜语阁里,趁着大家都出去找人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到惜儿的房间,把惜儿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惜儿那几柜子的衣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全部都不见了。惜儿昨晚一个人对着空空的房间,吓得一整晚都不敢合眼,生怕一闭上眼睛那个小偷又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惜儿的房间……惜儿更怕来的不是为钱财之物而来的小偷,而是最近在皇城神出鬼没的采花大盗……”
江语惜说到这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双手依旧紧紧地抓紧宇文厉的手,咬住双唇死死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眼中的惶恐清晰可见。这样的江语惜,仿佛是要用她的眼泪和委屈控诉宇文厉的狠心丢弃。
女人的眼泪对男人来说就是最大的杀伤武器,宇文厉看着的哭得满脸泪花的江语惜,果然心里难受得不行,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把江语惜抱在怀中,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等感觉到怀中的人儿情绪平复了些,虽然江语惜没有问起,宇文厉自己却主动对自己昨晚的行为作出了解释:“惜儿,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本王不好,昨晚要是本王陪在你身边,有本王在也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惜儿,你一定以为昨晚本王宿在馨兰苑,肯定和孙由由那个女人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本王可以告诉你,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本王就是在哪里睡了一晚而已,至于孙由由那个女人,也根本就没有和本王独处一室。本王睡了她的房间,她则在偏房渡过一晚。其实,本王昨晚之所以会有那样的行为,是本王心中日夜惦记着不举一事,想得多了一时间就魔怔了,刚好那个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孙由由那个女人,本王才会一时间行为失控……”
其实宇文厉知道自己的说辞有些牵强,不过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如今惜儿的情绪正是低落的时候,他要是照实说出自己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完全是因为身体对孙由由起了反应,也是为了验证自己举得起还是举不起这个问题,都说女人家最是敏感多疑,他要是如实说惜儿不会胡思乱想才怪。
江语惜没有宇文厉想象得那么不好唬弄,她甚至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宇文厉的说辞。也不是江语惜就这么单纯,而是在她看来,对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事大得过不举这样的事。毕竟那代表的是男性的尊严,宇文厉现在就遭遇了这样的人生难题,他会想这事想的魔怔,江语惜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要是宇文厉不这么心心念念着江语惜才觉得不正常呢。
因此她也不再提起自己昨晚的惊魂遭遇,伸手抱着宇文厉的腰身,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道:“王爷,那件事你也别想太多了,惜儿相信王爷的身体一定可以康复如初的。”说到这,江语惜已经下定决心要按照那几张药方上提到的去给宇文厉医治,心中打定主意便接着道:“王爷,有件事惜儿忘了给你说了,自从知道王爷身体不舒服之后,惜儿都有在明察暗访这方面的名医希望可以找到可以医好王爷的方子,皇天不负有心人,最近真的被惜儿求到了一个药方,据那名大夫说他的这个方子疗效很显著,很多那方面不行的病人用过这个药方之后都治好了。王爷的情况,那药方用起来应该也会有效果,不知道王爷要不要试一试?”
“要!当然要!”宇文厉的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见他双眼闪着异样的神彩,低头一连在江语惜的额头上亲吻了好几下,神色有些激动地道:“惜儿求到了药方怎么不早说?你可知道为了这事本王心里有多煎熬难受?太好了,惜儿果然是本王的宝贝人儿,这么紧张和关心本王的身体。”说着,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郑重地交到江语惜手上:“惜儿,这是本王小金库的钥匙,说起来本王平日忙得事情多,这把钥匙早就应该交给惜儿你来帮本王保管,里面放置的东西也要劳烦惜儿以后帮忙打理。本王的惜儿这么能干,一定能够胜任本王的这份托付的。”
听说江语惜求到的方子对男人的不举这方面疗效显著,而且宇文厉自己也有种直觉那方子可以治好他的暗疾,一时间心情大好便忍不住把自己的小金库拿出来奖赏江语惜。
宇文厉这么大方,江语惜也是心花怒放,昨晚的事对她来说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江语惜心里明白这个小金库只是宇文厉一小部分的财产而已,不过对她来说应付目前的窘况已经很足够了,那些钱肯定也算是一笔巨款了。心里美滋滋的,昨晚受到的那点惊吓也早就不记得了,当下连忙把放在身上的锦囊拿出来,这个锦囊江语惜事先有检查过,确定上面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标记她才敢贴身收藏的。
“治疗的方子就写在这上面,王爷你看看。”江语惜说着,打开锦囊把里面的几张药方取了出来。
宇文厉闻言立刻就接到手中,详细地将上面的内容看过之后,眉头有些皱起,看向江语惜的时候眉间有些忧色:“惜儿,且不论这个方子到底有没有疗效,可是这方子所要求的药引未免太过无耻,竟然要求事先将做为药引的几种豆类温水浸泡之后放到平日相交甚欢的女子下体私处,直至豆子发芽才能取出成为真正的药引。本王怎么能……”
宇文厉想说的自然是不愿意为了治他的病如此委屈糟践江语惜,毕竟按照上面的要求,平日和他相交甚欢的女子就只得江语惜一人,如果他非得要按照药方治疗的话,少不得要江语惜配合才能得到使得药方起作用的药引。可如此不人道的做法要用在自己心爱的女子身上,宇文厉心理上还是颇为抗拒。
“王爷,”宇文厉下面的话还没说完,江语惜突然伸手捂住宇文厉的嘴唇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仰头看着宇文厉神色坚决道:“只要是为了王爷,惜儿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只要能够医好王爷的心头病,惜儿愿意也很乐意承受这份苦楚。”
宇文厉当然不知道江语惜决定这么做是有所图谋,此刻听了江语惜的话他只觉得内心沉甸甸的,既感动又感激,心里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疼爱这么一个肯为他牺牲的女子。只是宇文厉没有想过这个世上的事很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最终他的病是治好的,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无法去面对和去喜欢江语惜,他可以一如往常地给她物质上最好的,却怎么的都不愿意正眼看她一眼。
而江语惜自己千算万算,却也是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的将来竟然会和想象的不一样,荣华富贵是有了,可与之相伴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就这样,在江语惜自己的坚持之下,宇文厉虽然觉得很心疼很不忍,最后还是按照药方接受了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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