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不敢太亲密,各自回家等消息。
中午的时候,刘婶子在自家院坝里坐着发呆,有几个热心的邻居安慰着她。
正当此时,一个一身灰色道袍,长发长须的道士杵着一根比他还高的拐杖走来,拐杖上挂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葫芦。
乍一看,这不是从仙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仙风道骨的道士吗。
谢云戍和介子姜躲在芭蕉树后面,介子姜定睛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那人一本正经,慢慢悠悠走来,那不是季长风吗?什么算命先生?
谢云戍笑着慌忙捂着介子姜的嘴道:
“淡定!”
介子姜仰头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想,这浮夸的装扮,这不会穿帮吧?
谢云戍见她呆萌的表情,放开手,俯身亲了一下她的唇道:
“放心,看戏。”
只见道士季长风一路高歌,那声音竟然有些苍老空灵的意味。
他唱的是:
“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局。闲者自安安,庸者自碌碌。”
介子姜低声道:“他唱得还挺好听,这不是三国演义里刘备遇到的樵夫唱的词吗?”
谢云戍道:“管他呢,你就说装得像不像吧?”
介子姜竖起大拇指,笑道:
“谢总的团队,卧虎藏龙啊。”
谢云戍道:“夫人过奖。”
顿了一下又道:
“好好看戏!”
只见季长风快走到刘婶子家门口时,突然站住了,抬头看着刘婶子家房子,若有所思,捋着胡须,面露慈祥的笑意,然后又点点头。
他的这波操作,自然是引起了刘婶子等人的注意。几人好奇地看着他。
季长风突然哈哈大笑道:
“主家有大运啊!恭喜恭喜啊!”
这时刘婶子终于按耐不住问道:
“你是什么人?”
季长风捋着胡须回答道:
“贫道自然是修行之人。噫……这位居士,怕就是这屋子的主人吧,可……这一屋的恢宏之气,却正在被这位居士消磨,居士莫非有什么心结,若不解去,恐怕要累及子孙后代啊。”
刘婶子一听,更加着急了,对身边人道:
“你们看吧,这是和我们都毫不相干的仙师说的,不是我苛刻他们。”
众人围上来,想要听个究竟。
季长风继续捋着胡须,闭着眼睛道:
“居士不急,贫道今日偶然路过此地,见居士家房子金光聚集,这是要出状元之气啊,可惜,居士一身怨气,怕再多的金光也不够消磨啊。”
“仙师,您说的是真的?那我可怎么办?”
“居士不急,待我细细算来。”
众人安静了,只见季长风煞有介事,走到刘婶子家门口,东瞧瞧西看看,最后他突然大惊失色,指着刘婶子家的西厢房道:
“近来居士家中可出现过风流韵事?”
刘婶子突然下跪,匍匐道:
“仙师,救命!昨天正好出了件丢人的事,我要他们照着老风俗落灰烛灭,给我家去了晦气,那姑娘却不同意。”
季长风捋着胡须,赶紧扶她起身,点点头道:
“居士不必行礼,贫道观居士额间黑气,怕是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居士不妨细细道来。”
刘婶子起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了。
季长风摇头晃脑,哈哈笑了起来。
刘婶子和众人不解,便问他为什么笑。
季长风笑毕,取下拐杖上的一个葫芦道:
“居士所说的落灰烛灭的方法,贫道略有耳闻,不过,不瞒居士,此方法在我们道门,乃是邪道所用,于你所说的晦气全无干系。反倒是促人增加罪孽,更甚者害了人命。因此居士额间自带黑气,正是产生了邪念所致。若今日贫道不是恰巧路过,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刘婶子和众人吓得噤了声,刘婶子更是浑身抖了起来道:
“仙师,可有什么后果?”
“贫道掐指算来,居士若是执迷不悟,将会害去一个女子性命,与此同时,居士家中这辉煌的状元之气也就消耗殆尽,到那时,子孙不兴,穷困潦倒!
刘婶子大惊,连忙向季长风作揖,求他解救,说是愿意出钱消灾。
季长风道:“居士,贫道路过此地,便是道缘,切不可用钱财消了这好好的道缘。我观居士家中,有桃花神路过的迹象,昨日点化了一对有情人,但这对有情人也算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开罪居士家中神明,落了一些不雅的浊气,贫道用这仙葫芦帮你收了便是。”
季长风说着,举着手中的葫芦对着刘婶子家的房子念念有词,仿佛真有什么仙法一般。
隔了半晌,他缓缓睁开眼睛,假装虚弱道:
“贫道刚刚窥探了天机,因此有些虚弱,贫道不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仙师,什么好消息?”
“居士家中,近日必有喜事落在子嗣身上。”
“真的,什么喜事?”
“贫道窥探天机,已经如此虚弱,不敢再透露过多的消息,时机一到,居士自然知晓。”
“神仙保佑,多谢仙师!”
季长风正了正身子,站起来道:
“贫道临走之前,提醒居士,切不可动了邪道执念,误人误己啊。”
刘婶子慌忙又要下跪道: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季长风神秘警告道:
“众位居士,好自为之,我今日行踪,不可向外人透露。”
说着哈哈笑着,捋着胡须,扬长而去。边走边唱着:
“苍天如圆盖,大地似棋局。闲者自安安,庸者自碌碌。”
这时躲在芭蕉树后面的谢云戍和介子姜已经看了一场好戏,两人手拉着手,憋着笑,朝谢云戍家跑去。
两人回到屋里,关了门后,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介子姜道:
“真是想不到,那季长风演技竟然如此了得,刘婶子和那几个交好的婶子,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谢云戍笑道:“所以说,我家美人智谋高超,这一计,一举多得。”
他说着,把介子姜拉到自己怀里抱着。
介子姜回身笑道:
“你不是也想到了吗,现在,赶快打电话稳住那两个当事人,估计后天之后,刘婶子会上门与她们和解,顺道促成他俩的姻缘。”
谢云戍道:“行,我打。”
说着拨通了电话。
介子姜也拨通了自家哥哥的电话道:
“哥,你和嫂子好好旅游,好好享受你们的冬日蜜月,小同和双儿的事情,解决了,放心!”
正在开车在路上的介子归和廖青青知道了此事,想着是因为两人结婚才闹出来的,愧疚不安得很,一早上打了很多个电话来问。
此时听到介子姜说已经解决了,夫妻俩松了一口气,挂完电话后脸上终于重新挂上了笑意,往目的地驶去。
介子姜和谢云戍也松了一口气,介子姜却马上要离开谢云戍家,她感觉经过季小同和林双儿的事后,更害怕和谢云戍单独相处了,总是怕别人看到他们,总是怕被毁了名声,主要是担心父母被人落下话柄,好不容易安居在桐竹镇,她可不想再因为什么流言蜚语而再让父母搬家。
谢云戍见她避他如洪水猛兽,真是无奈极了,进而把这怨气归结在季小同和林双儿身上。他看着介子姜跑离了家,捏捏眉心道:
“季小同,林双儿,这事之后,看我怎么教训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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