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原谅我。”风莫离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间，疯狂汲取着她的气息。
只是，就在他不自觉沉沦时，犹如陷落在泥沼中的她却开始拼命挣扎，“风莫离，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男人霸道的声音在她的颈间坚定传出。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彼此的心，她绝望的声音在黑夜中低鸣，“如果你不爱，那就请你放开我。风莫离，请允许我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好吗？”
原本环着她的手慢慢变成缱绻缠绵的拥抱，男人闷闷的声音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一般，“清儿，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不好吗？”当初是你逼我迈出了这一步，为了你，我不怕万劫不复，却在乎你的所有，害怕你的苍然退出……
我的清儿，其实比现实更残忍的人，是我们彼此。
“清儿，我放不开，真的放不开！”虽然他曾经无数遍地告诉自己该放手，“我发誓我会尽我一生之力爱你，我真的……爱你……”
“爱？”她泪眼凄楚的双眸望向他，只是下一秒，她却发狠地推开了他的怀抱。
“你根本就不爱我！”慕容清犹如绝望的小兽一般受伤嘶吼，“风莫离，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你报复龙啸焰的工具，在你的心里，我身上永远都烙下了他的印记！”
“慕容清！”风莫离在听到那三个他此生最不愿听到的字眼时，一双无奈的琥珀眸中瞬间划过愤怒的戾气。
慕容清看着他敏感如此的反应，心中苍然。
风莫离悄然俯身吻去她眼角一颗颗凄然的泪水，她绝望的哭声犹如一把把利剑刺穿了他的心。无奈却怜惜的吻一点点游移，慢慢滑向她微颤的唇，以往最为甜蜜的地方却在今日染上了不同的苦涩，可是他却分外用心，仿佛在完成一项圣洁的仪式一般。因为他已经可以感觉到，那双熟悉的细臂已经温柔缱绻地攀上他的肩，热烈地回应自己……
“嘶——”
薄唇上猝然传来的疼痛让早已沉沦在她的温情中的风莫离骤然睁眼，只是，一双琥珀眸中倒映的却是她报复后残笑的脸！
慕容清看着他失望的眼神，她的唇角悄然扬起，小舌轻轻一勾，将他残留在自己唇上的鲜血勾入嘴间，那淡淡的血腥味却让她莫名喜欢。
难道这就是报复的快感吗？
“风莫离，如果你继续偏执，那么我们之间注定只能鲜血淋漓！”
她的敬告，他却只是置之一笑，“鲜血淋漓？我们之前的一切难道不是这样吗？”他单手紧扣住她的细腕，另一只手悄然上滑，轻轻抚上她红得刺目妖冶的唇，“我的清儿，如果未来真是如此，你会害怕吗？”
我的清儿，如果未来真是如此，你会害怕吗？
禅房中，木鱼敲击的声音声声入耳，却怎样也无法阻隔那一夜他最后的那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可以听见他心底的不忍？
静心寺的后院中，苍翠的枯冬树与嫣红点点的腊梅交相呼应，显得格外精美安详。
不远处，绿柳看着那仿佛要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孤单背影，轻轻摇头叹息，抱怨这苍天为什么偏偏要将如此多的苦难降临在自己的主子身上？
“小姐，今天是除夕夜，回吧。”绿柳站在她身后轻轻唤道。
在寺庙中居住了些许日子的慕容清闻声悄然放开手中的寒梅，抬眸，不禁悠悠道，“安静的时间过得可真快。”
绿柳看着眼前仿佛断了尘思的慕容清，眼中溢满疼惜，眼前的一切，不是她的错，更不是他的错，而是命运的错误！
静心寺离城里颇远，等一行人回到清苑时，时辰已晚。
下车时，慕容清不禁循着耳边萦绕的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抬头望一眼烟火盛放的天空，那刹那芳华，令她炫目。
身后的绿柳体贴地为她笼紧她肩上的毛裘披风，提醒着，“天冷，小姐还是进屋吧。”
慕容清依然沉默，只是脚下沉重的步子却一步步迈向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
记得有一本讽刺现实的书中写过：痛苦不仅仅可以是琐碎，也可以是支离破碎。那时年少轻狂的她怎么会料到如今的她竟然亲自体会了那番凉薄心境。
房内的檀木小桌上照例摆满了一桌食物，当地人有守岁的传统，所以除夕夜每家每户都会准备一些小食来消磨时光。慕容清看着眼前在这冰冻的夜晚依然冒着热气的琳琅没事。只是，她却依然没有胃口，问了问小家伙的情况，得知无事后便扭头往里屋走去。
躺在床上，慕容清闭目却许久不得入睡，一直有下人敲门送酒，听得不间歇的倒酒声。她心知，他和她，此时就隔了那一方屏风，只是，彼此的心……却是咫尺天涯。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在这灯火摇曳的夜晚悄然靠近，“吱呀”一声，推开里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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