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那边发来的消息,面包车爆炸现场遗留的血迹正是阮星落的。
这让众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按照法医推测,若是阮星落没能在十分钟内得到有效的治疗,如此大的出血量,她必定会死。
众人的心头再次笼上一层阴霾。
“妈,星落肯定还活着,她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肯定能活下来的。”
林逸轩说完这话,自己先红了眼眶。
林夫人早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是、还是没找到人吗?已经两天了,难道连一个消息都没有吗?”
薄斯年垂着眼睛,沉默的应对着林夫人的质问。
看着他们这幅低沉的模样,林夫人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了过去。
病房内又是一阵慌乱。
不过短短一天,林夫人便苍老了许多。
林逸轩揉了揉僵硬的脸颊,跟着薄斯年往外走。
“目前,我们能动用的人脉都动了,康文凌进入云市之后便消失了,警方那边怀疑他已经进入了三不管地带。”
进到那边后,无论是他们抑或是警方,都难以再从那边找到他。
康文凌是故意的。
这让林逸轩有些束手无策。
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痛苦、憋屈的时候。
“若是康文凌带着一个伤患,他势必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到云市,所以阮星落势必还在附近。”
可人就在附近,为什么却连个影子都找不到呢?
康文凌是不是将她随意丢弃在了郊区的深山老林里?
薄斯年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按照当时的情况,阮星落无法一个人在野外活下来。
“我会派人去那山里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没有找到尸体,那就还有一分希望。”
林逸轩说完,薄斯年点点头。
“我会派薄家人,以面包车为点,向外搜寻。”
希望这一次,能找到阮星落。
......
某处不知名疗养院内。
医护人员在走廊内来回奔走,不时有人去角落里的那间房查探。
“情况怎么样?”
“今天应当能醒了。”
“你说怎么会送到我们这疗养院来看病,还好咱们疗养院内医疗设施齐全,不然她当天就得死在这里。”
“小声点,送她来的男人留了几百万呢,院长高兴的嘴都笑歪了。”
两人小声的嘀咕着。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贺屿舟正带着人前来探望一位位高权重的老人。
“张爷爷,我来看您了。”
贺屿舟将手中的花束送到一旁的护工手里,笑着坐在张爷爷的床畔。
贺家与张家是世交,这次张老爷子病重,贺家不惜派人从A国赶回来探望。
他身为贺家继承人,自然是第一首选。
“屿舟啊,舟车劳顿,幸苦了吧?”
贺屿舟笑笑,握着他的手坐感慨道:“多年未曾回国,平市发展大不相同,倒是记忆里的变得模糊了许多。”
张老爷子不由得被他引起以前的记忆,感叹着两家的情谊。
“对了,张爷爷,如今薄家发展的如何?”
薄家在海外的名声一直响亮,但贺家在A国也不遑多让。
当年若不是薄家人心狠手辣,贺家又怎么会退出平市,转移到A国去谋求生存。
贺屿舟心里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光明正大的回到薄氏,要让薄家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最好是像只狗一样,灰溜溜的逃走。
只是想象,贺屿舟都激动不已。
“薄家在薄斯年的带领下,如今在平市可谓是如日中天,便是我们,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张家此前在平市也算是顶尖的那批,没想到薄氏居然比他们还要厉害。
贺屿舟心里忌惮了几分,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提起其他的事情。
短短几分钟内,张老爷子便被他哄的乐呵个不停。
到了张老爷子休息时间,贺屿舟主动告辞。
“张爷爷,我先走了。”
“记得替我向你爷爷问声好。”
“没问题。”
贺屿舟带着人离开病房,刚走出门便与一个护士相撞。
“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着急取药.....”
他笑着让开位置,“是我的错,我没有及时注意到你的身影,快去吧。”
护士点点头,朝着走廊尽头跑去。
贺屿舟迅速沉下脸,厌恶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
他最讨厌别人碰到自己的衣服。
贺屿舟掸了掸衣袖,朝着另外一边的尽头走去。
路过一间病房的时候,正好听见有人在里面惊讶的询问。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贺屿舟停下了脚步,侧头看向玻璃窗的位置。
病床上,躺着一位病美人。
哪怕不施粉黛,也足够绝色。
不过,这张脸好似在哪里见过。
病房内,阮星落再次点头。
“我脑海里,什么记忆都没有,所以,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护士疑惑的打量了一会儿,“你先等着,我去找人来给你看看。”
阮星落困惑的目送她离开,与门外的贺屿舟对上视线。
那一刹那,贺屿舟听见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去查查这个女人的底细。”
“是,贺先生。”
助理匆匆跑远,贺屿舟推开了病房门。
“你是哪位?”
阮星落皱着眉,有些不悦。
她不喜欢这样不讲礼貌的人。
“你忘记了吗,我是贺屿舟。”
阮星落呢喃着贺屿舟三个字,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思索许久,最终摇摇头。
“抱歉,我不记得你了。”
阮星落醒来后,脑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姓什名谁,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
“怎么会这样,我就说,你怎么会忘记我呢。”
“我是谁?”
贺屿舟瞥了眼病床脚的名字,轻声道:“你也姓贺,你叫贺星落,是贺家的养女,之所以在疗养院里,便是因为你出了车祸,最近的医疗机构只有这家疗养院。”
他随口编造着所谓的事实,看着阮星落苦恼的陷入深思,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一切。
怪不得眼前人十分的眼熟。
这人不正是薄斯年的妻子吗。
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被人丢在疗养院里?
难道是薄斯年不要她了?
还是说,连薄斯年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最后一个可能,让贺屿舟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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