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尘见这模样也是心惊,试探性的一问:“你是......兰魅?”
兰魅顿时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哭得更凶了,那泪水宛若绝了堤的湖泊,疯涌不止,划过那白皙的粉颊。
“你这是为何?”秦尘见此,立刻脸色大变,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要去秃驴庙作秃驴了吗?不与我一同云游四方了吗?”兰魅依依不舍,悲恸说道。
“是和尚庙...”秦尘头冒黑线,辩解一句。
随后,秦尘重重的叹了口气,负手而立,回身仰望满天星辰,意味深长的说道:“此番我大仇已报,尘缘已断,凡心已死,实在不想继续奔波劳碌。我已厌恶纷争仇杀,只想清净修身养性,皈依佛门是唯一正途。”
“秃驴庙每日要诵经念佛,时刻要戒守清规,不得饮酒食肉,只得粗茶淡饭,日子枯燥的很,有什么好?倒不如你我二人结伴而行,云游天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岂不快哉?总好过你每日听那一群老秃驴呢喃的好。”兰魅还在试图劝说,带着哭腔。
难得在人世间找到一个玩伴,一同出生入死已久,此时要别离,多少心中有些不舍。
“你这丫头,满口胡言,切莫胡诌,若是让此地仙佛听见,小心降罪于你。”秦尘没好气的说道,白了兰魅一眼,她一口一个老秃驴,听得秦尘甚是无语。
兰魅泪如雨下,美眸含烟波,凄美动人,她虽然心有不舍,却也知道无法说服秦尘,唯有叹息:“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言,若有朝一日你厌恶吃斋念佛的枯燥生活,可去天丘山寻我,我们再一同结伴而行。”
秦尘也是苦笑,揉了揉兰魅轻柔的发丝,笑道:“傻丫头,我只是皈依了佛门,别弄得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日后有机会,我还会入世,到时候同样可以云游四方天下。”
“一言为定...”兰魅伸出了自己的尾指。
秦尘无奈一笑,也伸出了尾指与其拉钩:“一言为定。”
最终秦尘还是走了,兰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未曾说出口,研美娇容写满了幽怨,晶莹泪滴淌下。
“真丢脸...”此时,兰魅的脑海里传来兰若幽幽的一句话,冷嘲热讽。
“休要来取笑我,你敢说你心中没有一丝的不舍?”兰魅怫然不悦,立刻反驳。
“我...我自然没有,区区一个凡人,我根本不屑给予理会。”兰若冷哼一声,声音立刻就变得冰冷下来。
“口是心非...”兰魅也是嗤笑说道,语带讽刺。
秦尘来到须弥山山下,极目远眺,这山高约千丈,高耸入云,巍峨雄伟,漫山遍野尽是青翠。
这山中垂落一幕瀑布,如白练腾空,银龙入海,气势磅礴,落入一个灵池之中,激起一片渺茫水雾。
从山外眺望,这大岳被一层云烟掩蔽,雾似轻纱,在山间缥缈。山中草木繁盛,郁郁青葱,古树参天,万木争荣,引人入胜。
“咚...”
山顶传来悠扬的鸣钟之音,山下都可听闻繁杂的诵经之声。
秦尘心中一喜,大步登山,然而行至半山腰,却见到两位武僧把守,怒目含威,大叱出声:“何人来此登山?”
秦尘躬身施礼,道:“在下秦尘,乃是须眉大佛座下弟子,此时回归山门。”
“原来是师叔,师祖早已叮嘱,若是你回来,无需禀报直接入内方可,我为您引路。”其中一位武僧说道,须眉大佛早有交代,近日秦尘将会登山。
秦尘苦笑不已,对于这年纪尚且大过自己一轮的老和尚叫自己师叔倍感不适,但却也知是佛门礼义,故此并未多说什么。
秦尘跟随武僧上山,远远望见那大雷音寺金碧辉煌,宏伟壮阔,有千万缕霞光笼罩,云蒸霞蔚,被仙雾所烘托,金匾喷吐五彩虹霓,金柱放光芒。
时而伴有雷电大作,叱咤作响,震人心魄,非同小可。
此外,寺内传来声声梵音,净化人的心灵,洗净秦尘的一身戾气,他感觉心中空灵。
秦尘踏上金阶,行至寺内,见师尊须眉大佛坐在高台之上,由五彩宝莲台铺垫,浑身流动祥和宝光,闭眸诵经,法相庄严。
喜乐大圣与狂武帝一左一右常伴身旁,二人也都入定,念诵佛经,感悟天道。
众僧盘坐于云雾当中,与其中金莲繁花相伴,身影缥缈虚幻,身上都闪耀着灵动光芒。
此间分高堂矮坐,圣僧坐于高堂,徒众落于矮坐,有明确的划分,他们全神贯注,心神都已经入定,不曾察觉有人进来。
忽然,须眉大佛两眼睁开,射出一道炽盛琉璃光,仿佛自天阙落下,很是惊人。
“你终于来了...”须眉大佛声音沉稳,古井无波,早已料到秦尘会在近日来此。
秦尘当即跪拜下来,双手合十,言道:“师尊,弟子已经了断尘缘,此时心中再无牵挂,愿一心侍奉佛祖,救天下于轮回苦海,普度苍生,恳请师尊收留我这罪孽深重之人。”
语毕,秦尘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只是不知为何,一股心酸之感油然而生,泪如雨下。
并非是他脆弱,而是他坚强的太久了!
为报仇雪恨,从来未曾有过一丝歇息,受尽**,也不曾轻弹泪水,可流血不流泪。然而此时,他将一切都放下,那种悲切令他难以自控。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道天下苍生都困顿迷惑,难得你愿放下屠刀,回头是岸,皈依我佛,我佛定然不会弃你于不顾。”须眉大佛声若洪钟,语若梵音,令人心中震动。
随后,须眉大佛命人准备僧袍与剃刀,他要亲自为秦尘剃发为僧。
那一尊佛祖金象,庄严神圣,坐落于高台之上,目视东方,仿佛在俯瞰天下苍生。
秦尘跪伏在这金象身前,双手合十,双眸紧闭,心如止水,虔诚可鉴。
他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发丝被剃下,每一缕发丝就仿佛是一个孽障,剃掉的越多,秦尘的心就越平静,因为他感觉自此之后自己可以抛弃一切,不再为今世仇恨捆绑,成一自在人也。
不多时,秦尘的头顶就再无寸缕发丝,一片光亮,纵然是剃发为僧,他也是俊秀不减,这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倍显抖擞精神。
而后秦尘换上僧袍,白白净净,仪态不凡,他身上的气息祥和安宁,眼神也发生了转变,再无以往那般锐利,一切光芒都被敛去,变得黯淡无光。
须眉大佛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自此之后,你就是我佛门弟子,因你抛却红尘喧嚣,放下屠刀仇怨,大彻大悟,觉悟大道,便就赐你法号空觉。”
此言一出,众位僧人皆惊,面面相觑,在私底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对于须眉大佛这一决定倍感稀奇。
“竟然是空字辈,如此一来岂不是除却师尊之外最大,与其他几位空字辈师叔并肩?”一位僧侣倍感惊奇,秦尘这般年轻,竟然就被赐予空字辈的法号,令他不解。
狂武帝与喜乐大圣都是空字辈的,他二人一个叫空无,一个叫空慧,秦尘法号为空觉,便是与他们同辈。
众人都很奇怪,狂武帝与喜乐大圣都乃古之圣贤,又活了无尽岁月,被赐予空字法号自然无可厚非,可是秦尘一来并非大圣,二来又年岁不高,何德何能可以空字辈自居?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也要称呼这小子一句师叔?”一些徒众心生不满,他们入门的时间比秦尘长,但却都未能得到提拔,可是秦尘刚来,便被赐予“空”字法号,令他们心中不悦。
“师尊,我反对,这小子才浅学薄,根本不足以担此重任,恳请师尊收回成命。”一位灵字辈的僧侣首先发表不满,他活了无尽年岁,如今也是一位大圣,实力不俗。
灵字辈仅次于空字辈,然而他却要叫秦尘一句师叔,顿时心有不悦,他活了这般年岁,又实力超凡,可谓是人人敬仰,四方皆惧。
可是到头来,却要称呼一个毛头小子作师叔,他难以接受,故此出言驳回。
“阿弥陀佛,空觉一心皈依佛门,态度虔诚,又习得我感悟佛道所创的绝学千佛手,可谓是通晓佛法,悟性极佳,在佛法之上有着极高的造诣与悟性,日后必定可弘扬我佛门之威。故此贫僧才破例收他为徒,赐予他这法号是在合适不过了。”须眉大佛却不愿收回,他很看重秦尘,认为秦尘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弘扬佛门经卷,指日可待。
“通晓佛法?既然如此可敢与我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我便承认你是我师叔,并且自罚杖责,并且对于此事绝口不提。若是你输了,你便不能担任这空字辈的法号,如何?”那灵字辈的大圣对秦尘说道,语气颇为激愤,并不相信秦尘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对于佛法能有多深的造诣。
“灵明,你休要放肆,此乃方丈之名,你胆敢违抗?”狂武帝怒喝,对于灵明的所作所为颇为愤怒,这显然是不将须眉大佛的命令放在眼里,以下犯上。
狂武帝本来脾气火爆,此时见了,当即便是无法容忍,抄起奔雷棍准备给这灵明一些教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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