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如，你还好吗？你会不会水啊？”
若不是姜南本身就不会水，恐怕早已经跳下去救人了。
她是怕某个人在和她开玩笑，她掉下去就是旱鸭子乱扑，怪好笑的。
就在她呼喊其他人时，因为青玉的安排，附近没有一个人的出现，顾令如渐渐浮出水面。
“我没事，不用大声叫人。”
这事情传了出去，他怎么做人？
要是让青玉他们知晓了，他会被笑话一辈子。
“令如，那你快些上来。”
姜南慌了的神稳下来，就想让他先上来。
这要是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恶趣味的事情。
顾令如却觉得现在起来，太丢脸了。
“姜姜，不如你先回去。我觉得这湖里挺凉快的，正好天气烦闷，先在里面泡一会儿，驱散热意。”
听到这些，她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是，是吗？”
可这湖中的水似乎有些脏，还有莲花这些，下面肯定有不少淤泥。关键是还有观赏性的鱼儿和虫子……
她那错愕的表情以及说出来的心里话，让顾令如呆住。
遥遥相望，一语不发。
“啊？我好像听到霜儿唤我，那我先行告退，令如在这好好降暑。”
没一会儿的功夫，姜南就溜之大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慌乱的碎步看得出来她的急切。
等到姜南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顾令如才从水中跳了出来。
本来好好打扮了一番的衣服混杂着淤泥，紧贴在身上又黏糊，他有些嫌弃自己，加快了回去的步伐。
要真的让她看到这样子，肯定是会嘲笑他一番。
下次，下次一定注意。
回院子的顾令如避开了所有人，连叫小厮抬水都是隔着门叫的，怕丢自己的脸。
小厮不懂这大白天为何要沐浴，但这是公子的要求，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无法探究。
可顾令如院子里的热闹，身为隔壁院子的姜南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看着小厮抬水，捂着嘴笑。
刚刚恐怕是怕在她面前丢脸吧。
抬眼再看，就看到了失魂落魄的霜儿慢悠悠地走近。
“霜儿？怎么了？”
看到姜南这一刻，霜儿的泪水就没有停下来过。
“小姐，霜儿尽力了，痴心错付了！”
她哭着扑倒在姜南怀里，一抽一抽地，极为可怜。
“哦，不哭不哭。”
她学着顾令如安慰自己的模样，抚摸着霜儿的秀发，想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我进去说，在外面让人看笑话呢。”
安慰了几句，霜儿觉得现在自己的模样是有点丢脸，拉着姜南的手飞快地跑进了屋子里。
在屋子里，她一点一点细说着自己是如何深情而坚定地表白，可是对方却是直接跑了。
这让她一个少女如何是好？
在原地思考了许久，她才发现，他一个男子，还这般扭扭捏捏，这么委婉的拒绝自己都没有看懂。
真是丢了好大一张脸。
姜南听完，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霜儿想的那么夸张，还有悲观。
这明明就是青玉在好好思考，青玉这人她不了解，可是这么多时间的相处，想必不会是那些爱逃避的人。
可能真的只是需要时间好好思考一下，被捅破的窗户纸需要一定时间慢慢拆除。
“那就等上一些时间，反正等也和不等没多大差别。”
霜儿经过姜南一番开导，觉得这事说的好像也对。
“好，我都听小姐的。”
另外一边的青玉也很苦恼。
他对霜儿是简单的朋友关系，怎么会让她表白了呢？
“表哥，我该怎么办？”
只见青玉满脸苦恼，抓耳挠腮，看起来对这件事颇为苦恼。
“那你为何要答应人家，几日后再给答案？你这不是给了希望，又要碾碎吗？”
这种伤害对于女子来说，简直就是比拒绝还要难受。
青玉张大了嘴巴，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可，可我只是不想让我们两个因此生疏了，我还要帮表哥你监督表嫂。”
他是最了解表哥的人，对姜小姐，根本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就是爱慕她，对她心生好感。
表哥不仅仅会对姜小姐茶不思、饭不想，还会经常想着姜小姐，最重要的是，两个人可是有婚约在身——现在没了。
可这好歹是有基础的。
他只不过和霜儿认识不到俩月，太快了！
感情之事，当认认真真，如同表哥一般，从一而终。
这是需要时间的，是需要深思熟虑的。
看他又是皱眉，又是笑，又是叹气，顾令如抓住他的肩膀。
“你就说，你现在觉得霜儿姑娘怎么样？或者你如果有一份女子的簪子在身上，会送给谁？”
“当然是……”霜儿。
他差点说出口的名字，似乎已经道清了他的心。
“这下还不明白吗？你这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以前你可是会毫不犹豫卖掉，换银两吃饭。”
被道破青玉自己都不知道的心思，青玉一下就冲了出去。
“表哥，谢谢你，我会回来找你的。”
顾令如摇了摇头，倒也不必回来找他，他衣服还没穿，就跑过来，真想吓死他。
青玉飞快地从院子里蹦到另外一个院子，“姜小姐，青玉求见。”
姜南和霜儿在屋内，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出去，你在这擦干眼泪。”
姜南出门就看到神采奕奕的青玉，还没问来由，就被他说出来口。
“姜小姐，我是来找霜儿姑娘的，我来给她回答。”
霜儿没等姜南说出来，一颗脑袋探了出来，“我在，我们去花园说。”
两人离开院子，身影看着很般配。
“霜儿真是傻，我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
一道男声从上头传来，却见一男子坐在隔壁院子伸进来的树枝上。
“顾令如，你沐浴完了？”
被姜南这么一说，顾令如也不怕尴尬，点点头。
“下次你也可以试试。”
“我就算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直达用膳时间。
“姜姜，我院子里的饭菜不合胃口，我到你这尝些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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