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埠镇陶家村,此间有一大树,树下住着一户人家,男耕女织到也齐乐融融,只是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来了一群人。
带头的身装商人衣服,左边是一名女子,打扮的很是妖娆,身后两个丫环,丫环后面是两个大汉。
商人朝那开门的男主人问道:“老先生,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徐子华的人啊。”
男主人因为年龄有些高,耳朵不是很好:“没有杏子花,我们这里没有杏子花。”乡音很浓,商人哦了声:“那请问下老先生,这里是不是陶家村啊。”
男主人这句听懂了:“是啊,是陶家村,你们是哪的人啊,来陶家村找杏子花做什么。”
商人道:“我们是路过此地,听说徐子华以前是紫家女婿,正好我夫人是紫家二小姐,想来见见老朋友。”
男主人听了这么多,只听到一句见见老朋友:“哦,见老朋友啊,好啊,这年头兵荒马乱还有人来见见老朋友。”
紫莹拉了拉姜维:“少爷,这老头耳朵不是很好,还是问下别人吧。”紫莹因为听得懂老头的话,所以觉得姜维跟老头的话有些不对劲。
姜维这才反应过来:“大爷那我们先去别处看看。”
走到另一户人家,出来的是一个年青妇女,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孩,紫莹用地道的江西话来问她:“大姐,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徐子华的人,他以前在德国留过学的啊。”
妇女想了想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个人。”
紫莹朝姜维示意了下,姜维长叹一声,又朝前面一家问,突然妇女想起了什么:“对了妹子,老陶家有一个残废仔,听说是在德国留过学的,大家都叫他残废仔,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姜维与紫莹对视了一眼:“大姐,老陶家在什么地方。”
妇女朝着姜维等人第一个问的人家:“就是那里,不过残废仔不住在这里,他一个人在船上,白天没有人见过,只是晚上才回老陶家。”
姜维与紫莹对她表示再三的谢意后准备朝老陶家而去的时候,妇女又用地道的江西话道:“对了,几位兄弟,看得出来,你们是外地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你们。”
紫莹忙用江西话回道:“大姐,您说。”
那妇女道:“这残废仔平时古里古怪的,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找他什么事?”
紫莹道:“哦,我们是他的亲人,这次从徐州赶回来就是接他回去的。”
那妇女哦了一声:“是这样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如果真是他的话,你们可能是白跑一趟了,前段时间也是他老家的人来接他回去,他死活也不回去,说是一辈子生在这里,死在这里。”
紫莹把妇女的话解释给姜维一听,姜维笑了笑“好,大姐,谢谢你的提醒。”
从妇女家口离开,姜维小声对紫莹道:“刚才那位大姐的话,说的有理,我们如果直接说是接徐子华去抗日的,只怕会适得其反,而且以徐子华现在沮丧的心情,也不会跟我们去。”
紫莹问道:“那?哥,我们怎么做?”
姜维道:“这样,我们先以借宿的方式去老陶家,我必须要确定徐子华能不能帮助的到我们,如果不能的话,请他去长沙也没有用。如果他真能帮助到我们,我们再晓以大义。劝其去长沙。”
又往刚才那家而去,这次出来的不是那个老头,是个面容娇好的女孩子,看上去十五六岁,两眼明亮犀利:“你们找谁啊。”
紫莹用江西话道:“小妹妹,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这个村里找个亲戚的,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夜可以吗?”
女孩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那我问下我爷爷奶奶。”接着朝里面大叫奶奶。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慈祥的老妇人:“明丫头,什么事啊。”
那个叫明丫头的女孩道:“奶奶,有人要在这里借住一夜。”
老妇人很快就到了姜维等人面前:“小伙子,我们这是小户人家,不是不想让你们借住一晚,只是这兵荒马乱的,眼看日本人已经占领了上饶,如果你们是什么抗倭军的,我们生怕日本人会不放过我们一村子人,要不你去镇上吧,镇上有客栈。”
紫莹用熟练的江西话道:“奶奶,我们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是来找亲戚的,可是日本人一来,我的亲戚不知道搬哪去了,所以才……”姜维就生怕她多事,用手打了下她的后背示意不要乱说。
老妇人道:“找亲戚?找什么亲戚?”
紫莹道:“我们亲戚是饶埠镇一代的,我们是南昌人,那里中国人跟日本人天天打仗,这兵荒马乱的没办法,只得一家人逃到饶埠镇来投奔我们那个亲戚,可是我那亲戚已经搬走了,我们这几天到处寻找。”
老妇人道:“是啊,现在兵荒马乱的,有点钱的人家都逃到重庆去了,只有我们这些老百姓想逃也没办法逃,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都是些老百姓,也不想跟什么国民党、日本人做对,只想安安静静过完这辈子,你还是去镇上吧。”
紫莹又央求道:“奶奶,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再说了,我们一家人去镇上投客栈,这开支也很大,我们从南昌逃出来就没有带多少钱,如果找不到亲戚的话,都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下个月。”
老妇人还想说什么,明丫头觉得紫莹的话挺可怜的:“奶奶,你就答应让他们住下吧,我们家难得有这么多的客人,再说了,爷爷跟爹经常教我,助人为乐。”
老妇人叹了口气:“好吧,那你们就先住一夜吧,姑娘,奶奶信你不是坏人,你不要害了我们一家人就行。”
“不会的不会的,谢谢奶奶。阿水、子国你们把东西放进去。小玉、阿丹你们去帮奶奶做些家务。”紫莹朝四个人暗示,那四人心里明白,紫莹的意思是让王振水和周子国去里面探路,让康玉和舒丹儿去监视情况,因为必竟是出门在外,万事要防。
紫莹和姜维则跟在老妇人和明丫头后面。
到了黄昏的时候,这一家子人都到齐了,两个老人,三对中年夫妇,七八个孩子,这房子是四舍院的样子,老大夫妇与老头住东面,老二跟老三住北面,几个小孩住南面,西面是客房,姜维等人住了。
老大夫妇待人很和顺,明丫头更是跟紫莹有说不完的话,老二看上去不爱说话,但总是一副笑容,后来才知道,老二是个哑巴,老三做人很低沉,不爱多说,但每说一句都很犀利。
姜维坐到老大旁边:“大叔,我今天从镇上过来,看到镇上在抓人,这是怎么了啊。”
老大道:“小伙子,大叔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不像个普通人。”这话一出,让姜维有些愣住了。
老大不等姜维说下去:“其实大叔我以前也是个当兵的,不过日本人来了,我们旅长投了降当了汉奸,我不想给日本人卖命,所以回家来了。”
姜维愣了一下:“大叔为什么把这个事告诉我,还有我就是个普通人,怎么你会说我不是普通人。”姜维还是留了点心思,生怕是老大在枉他话。
老大道:“你不要骗我了,拿枪的人的手跟我一样,手上长满茧,你们一进来我就看出来了,放心我不会说出去,你们是抗日的部队我陶松就不会出卖你们,其实我跟日本人也有血海深仇,只是无能力。”
姜维见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叔,我也就不骗你了吧,我确实是抗倭军的,这次来饶埠镇是有件大事须要解决。”
陶松对姜维肃然起敬:“小兄弟,你只要用的上我陶松的地方,我陶松会顶立相助。”
姜维朝他敬了个军礼,陶松回敬一个,姜维道:“我们此次来,是想找一个叫姜泽的小孩,我听说他原本是陶家村人。”姜维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又编了个故事。
陶松故作吃惊的样子:“找个小孩?他有那么重要吗?”
姜维点点头:“当然,他是我们抗倭军司令姜维的亲弟弟,当年姜老爷有次在饶埠镇谈生意在舒家村遇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跟她约定三生,并生下一子,当时姜老爷就给他取名姜泽,后来姜家庄发生大事,姜老家只得回去,这一去就是十二年,姜老爷一直都有派人去找,但都找不到那妇人的消息,后来姜司令从陶家村出去参军的人口里得知,原来那个女人带着姜泽改嫁到陶家村,那个陶家村的人觉得姜泽不是陶家人,就让那女人把他交给别人领养。妇人含泪让人把孩子带走。”
姜维不讲明自己的来意,主要是对陶松还产生一些警惕,第二是担心这件事如果让日本人知道,日本人一定会对徐子华进行全力捕杀,那就有些得不偿失。
但姜维说的这个人也不是空穴来风,是在镇上听一些路人说起的。
老大眼睛上放了一丝光芒:“那大海茫茫去哪找啊,不过你说的这事我也听说过,那妇人如今还在,不如明天我带你们去见她。”姜维再三谢谢。
姜维见夜色已暗,心中暗道:怎么那个徐子华还不回来?
一直等到吃饭的时候,才见一个头发乱蓬,双脚悬空,两只拐杖代替双脚的人很顺当的一纵一纵进来了,腰上还系着个鱼篓:“大爷,大妈,看今天又有很大的收获,两条大红鲤鱼,三条水草鱼,还有一条大鲢鱼。”
老妇人很兴奋的上前迎去:“残废仔,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就等你了,今天来了些客人,明丫头快把鱼拿到后面去。”
明丫头很听话的上前从残废仔腰上解下鱼篓:“细叔,我都快饿死,你不来奶奶都不让我们开饭。”话里虽然有些报怨但听起来还是带着小孩子的语气,所以残废仔只是用手在她脸上刮了一下:“小丫头,好了,现在可以吃了。”
大家都坐上,康玉等人没有上坐,只是盛了些饭菜到门口吃去。
残废仔坐在位上:“让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大哥,来给我倒上一杯酒,我来敬这些客人一杯。”
姜维忙接过酒瓶,给他倒上:“这是什么话,我们来这里叨唠了你们,应该我先干为敬。”说罢自饮了一杯。残废仔很是高兴:“好,痛快,我也干一杯。”
气奋也越来越好,那老三原本不爱多说话,可是喝起酒来,什么哥啊弟的跟姜维亲热起来,姜维一一敬酒,好在姜维喝酒前先吃过解酒丸,来者不拒。又让周子国去村外买了些酒来。
残废仔朝姜维道:“兄弟,听大哥说你是来找人的,这到是让好奇,这兵荒马乱的找人,还真是大海捞针啊。”
姜维暗笑一声,我已经找到了,不就是你吗:“是啊,我们也很是无奈。如果再找不到我们只怕要喝西北风了。”
老大忙道:“兄弟你也别急,我刚跟我爹商量过了,让你们再住些日子,我明天就带着你们去找找。”
姜维再三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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