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贵妃近日在后宫发生的事,并未主动让江离宿知道。
毕竟江离宿的禁足期才刚刚结束,湘贵妃虽然对皇后千予静心中恼怒,但是也知道此时告诉江离宿并非最佳时期,若是让其在夺嫡的斗争中分心,打乱了江离宿本身的计划,那便百死莫赎了。
江离宿在她心中,可是武国最优秀的皇子。
可她不知道的事,此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就连宫外的护城军都得到了消息。
……
“梦儿,这次我们母女终于能喘口气了,没想到的是居然是玲珑公主帮了我们。”
“这份情谊不可谓不重,理应找个时间去当面感谢。”敬妃对着江离梦轻声说道。
“是,母后,孩儿省的。”江离梦轻声说道。
自从江汐然大闹玉蝶宫后,公然对上了湘贵妃,到后来皇后千予静出面敲打,湘贵妃不得不退后一步。
紧接着第二日敬事房便安排了太监、宫女和一应妃子与公主所需物品。
母女二人的府邸,又恢复了一年前的样子。
也算是苦尽甘来。
……
“战统领,本皇子禁足期间,虽每日有人送来最新消息,但多日未出府邸,那两位可有动静?”
那两位战戈当然知道江离宿说的是谁,于是立刻说道:“回四皇子,在您禁足期间,卑职并未有任何掉以轻心之处。”
“根据探卑职这些日子的观察,自上次大皇子在朝堂之上,弄巧成拙形成逼宫之势后,这一月却沉寂了下来。”
“许是宫中那位给大皇子支了招,整日与七皇子在府邸中,并未有任何动作。”
“反观五皇子,折了御史大夫魏蒙后,却并未有任何收敛,这期间拜访了许多朝廷重臣,特别是相府,经常一呆就是一日,料想接下来将会有不小的动作。”
想到江离然上次干的蠢事,江离宿就不禁想笑。
“对了,还有一事,五皇子拉拢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据说分散在武国各处,协助不少地方官吏抓捕逃犯,俨然有大皇子当年抓博徐福的影子。”
“江湖势力?老五的江湖势力不是被老大给打散了吗?”
“四皇子,你说的都是月前发生的事了。”战戈耐心的说道。
“大皇子的江湖势力战北盟,据传其盟主君正路突发旧疾,双腿瘫痪在床,现在已经闭门谢客。”
“确定吗?”
“确定,此事京都人尽皆知。”
“好,虽然非本皇子下手,但是这个战北盟确实做了许多给本皇子添堵之事,如今也算是报应使然了。”
江离宿长舒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还有……”
“嗯?还有何事?”江离宿见战戈欲言又止,随后问道。
“是后宫娘娘之事。”
“娘娘?可关于母妃?”
“是。”
于是战戈便把后宫湘贵妃所受的委屈,告诉了江离宿。
战戈此举也是为自己着想的意思。
本来朝廷中这三位皇子打的如火如荼,眼看就要进入白热化,谁知现在居然有偃旗息鼓的迹象。
战戈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人,怎可能让如此混乱的场面再次平静下来。
于是隐晦的把此事告知江离宿。
果然,江离宿听到其母妃在后宫被皇后欺负后,顿时忍不住了。
“本皇子的母妃不争不抢,居然被如此针对,皇后真是欺人太甚。”
……
一炷香后,江离宿愤懑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不过按照其有仇必报的性子,隐忍是不可能的。
“这皇后,并无子嗣,母后不过是排解其心中的苦闷,居然被如此打压,若是没有反击,枉为人子。”
“可皇后,一直安稳的统领后宫,并无子嗣参与夺嫡,无法对其进行打压。”战戈说道。
“而且玲珑公主在圣上心中可是稀罕的紧。”
江离宿微微皱眉:“无子嗣,无子嗣。”
“不对,老七不是皇后代养的子嗣吗?”
“是,可七皇子看上去对东宫之位并无想法。”
“哼,没有想法?作为皇子谁会对东宫之位没有想法,不过是能力不足罢了。”
江离宿对江离渠毫无进取之心的做法嗤之以鼻。
“既然宫内没法把手伸进去,那只能先从老七下手了,不过老七并无任何势力支持,这笔账只能算在老大头上。”
“本皇子被禁足后,许久没有露面,真以为谁都可以骑在我的头上?”
于是,江离宿思考片刻,结合打听到的消息,与战戈商讨起来。
一个时辰后,江离宿修书一封,让战戈派人偷偷的带给了江离平。
在夺嫡的时候,谁都可以是对手,但谁也都可以是盟友。
……
武国,京都早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此时一位御史大夫慢慢走出朝列。
御史名陈远,乃是五皇子江离平一派系之人。
上次因为魏蒙一事,御史被江墨修打压。
“无证之罪,这四字可不是不轻。”
“说白了,现在要是想弹劾,要拿出证据,否则被革职查办的只能是自己。”
“嗯?陈爱卿,有何事要奏?”
“回圣上,微臣弹劾工部侍郎秦川,户部侍郎王树元。”
“嗯?弹劾两位侍郎,这两位侍郎所犯何事?”
“回圣上,时值岁末,百姓饥寒交迫,而工部侍郎与户部侍郎,不恤民情,大兴土木,建寺以媚佛,不顾百姓之苦。”
“不恤民瘼,劳民伤财,臣望严惩以儆效尤。”
陈远说出此事后,最先懵的是江墨修。
建寺庙这事,江墨修当然是知道的。
当时慧可大师出关后,江墨修便答应其给其在武国多建几处寺庙,传播佛法,以颂功德。
可兴建寺庙这事,江墨修却无法公开在朝堂上说,毕竟宗教信仰可以,但兴建佛教,如此大的工程,所需要的人力物力颇多,若是被私下议论,很可能扣上昏君的帽子。
影贵妃安念莲与慧可大师交好,更知道江墨修心中所想,作为江墨修身边最宠爱最体己的贵妃,于是便把此事揽了过来,举荐其子江离然来操办此事。
江墨修并未言语,但默许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恰好工部侍郎秦川与新上任的户部侍郎王树元乃是江离然的人,所以此事处理很简单。
一个拨银子,一个建寺庙。
可下面之人却没有如此简单,兴建一处寺庙所涉及到的人力,财力不知几何,中饱私囊也是常态。
这就造成了户部拨款,工部监管,百姓建寺庙,但银子却流入到了许多到了贪污官员手中。
江离然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有好处,谁愿意在背后支持。
久而久之,最先受苦的便是百姓。
于是沛州百姓苦其久矣,便与县令反映此事,县令开始还想派兵镇压,但一想到永州之事,便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自己头上也有人,何苦把此事砸在自己手里,于是便把此事上禀刺史。
沛州刺史徐童乃是武将出身,后来转的刺史之职。
但凡天羽十一年后的兵将,或多或少都与江离宿有些关系,于是此事顺理成章的上报给了江离宿。
正巧碰到江离宿在禁足期间,所以此事拖至现在。
昨日江离宿修书一封,便把刺史的密函夹在信封里。
江离平与江离宿一拍即合,这才有了陈远弹劾二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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