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回京已经几日,进入春日,天气也慢慢暖和起来了。
清早,她站在窗前,感受着微微的风拂过她的脸,并不觉得寒冷。她的目光望向北方,她想若是北境,或许此刻还是很寒冷吧。
白知愿苦笑,她都已经回京了,怎么还是总想着北境。
她收回思绪,命夏青唤来王管家和王庆。她走的这些时日京中发生的事,她必须事无巨细的知道。
不一会儿,白知愿坐在院中喝着茶等着王庆。这几日,凌霄日日为她变着花样的做各种补品,美其名曰她离开两年,瘦了许多。白知愿有些头疼,她实在是吃不下这些所谓的补品了。好不容易凌霄消停了一会儿,她赶紧找来王庆了解上京这两年的情况。
沉思间,王庆很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白知愿抬头问道:“王庆,我离开前让你一直盯着燕王府,这两年来,燕王府可有什么事发生?”
王庆答:“我之前给小姐写过信,信中将燕王府的情况大致告知了小姐。燕王齐泽意这两年愈发不爱出门了,除了上朝就在府中呆着。他的妾室江暮云,被燕王发现毁了容,本来已经失宠,可是后来不知为何来了一个江湖郎中,江暮云又开始复宠,反而比之前更甚。燕王甚至夜夜都去她的院子。”
“至于沉香,在诞下孩子后,已经交由江暮云抚养了。只是这江暮云后来,也只是在自己院子里活动,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法进入她的院子。”
白知愿听罢,也觉得疑惑,“她复宠我也不意外,江暮云她就是有这个本事让齐泽意对她死心塌地。只是她一向招摇,为何这两年偏偏如此安静,甚至连院子都不出呢?这倒不像她的性格了。”
王庆附和道:“是啊。先前她毁容的事未被发现时,与沉香已经不合,确实如小姐所说此人性格招摇,但自从那郎中进了燕王府后,她再难出现人前。”
白知愿思忖道:“你继续盯着,若有机会混入她的院子里查看一番最好,若没有机会也无妨。总归我回来了,我不信她还能一直躲着不见人。”
王庆忙应:“是!”
白知愿又问道:“诸位皇子的婚事可都定下了?”
王庆道:“三皇子宸王前些时日与尚书令苏惠远的嫡女苏卿雪定下了婚约。”
白知愿心中了然,这点倒是和前世一样。只是苏卿雪一代才女,因为嫁给了宸王,最后郁郁而死,也连累了她的父亲,那位刚正不阿的苏尚书。
不知道今生她有没有机会帮帮苏卿雪,毕竟她的哥哥似乎对这位苏小姐多有关注。若是她不嫁给宸王,嫁给自己的哥哥,倒也是好事一桩。
白知愿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王庆又继续道:“燕王齐泽意的婚事如今是朝堂的热议,先前他与小姐退婚,本来应该娶江暮云为正妃,却没想到江家叛逆,江暮云失了正妃身份。这下燕王妃的地位空着,也是上京城里各个官家小姐的争夺之位。”
白知愿冷笑道:“各位官家小姐都只看到咱们这位燕王温文尔雅,又是夺嫡的大热人选,却不知道此人是个背信弃义两面三刀之人,谁要是嫁给他,那才是毁了一生。”
王庆不明所以,他只道是小姐对燕王很是厌恶。他接话道:“他错过咱家小姐,怕是这会肠子都悔青了。”
白知愿:“他悔没悔青我不知道的,但我倒是庆幸早早与他退了婚。这燕王妃谁爱做谁做吧。”
王庆似是想起了什么,吞吞吐吐道:“小姐,我之前听过一则传言,不知道真假,但是我觉得还是得告诉小姐。”
“哦?是什么?”
“传言说,燕王不满与您退婚,进宫求了柔妃娘娘想办法,还是想将这燕王妃的位置留给您。”
白知愿冷冷道:“不论真假,这件事本就不可能了。我与他当着众臣面退婚,他若再想求娶,难免让人发现他的狼子野心,他不会这么愚蠢。即便他还是不舍我白家的兵权,也至少不会是现在,不会是明面上。不必管他,你继续派人盯着燕王府就好。”
王庆应声道:“是!小姐。”
白知愿又问道:“晋王呢?晋王可有婚配?”
王庆先是一愣,随后道:“晋王?应该是没有,我没有特意关注过晋王。”
白知愿道:“往后你可要多多关注这位晋王殿下,他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王庆点头应下。
白知愿又问了些上京的情况和宫里各宫的情况,王庆知道的便一一告知。
白知愿心里有了数,思虑片刻,她道:“你将我的腰牌拿去宫里,就说明早早朝时,荣安县主求见皇上。”
王庆也有些讶异,问道:“小姐要进宫?”
“没错,想必我回来的消息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也是时候在众人面前露露面了。你且去办,我明日一早便会进宫。”
王庆领命离去。
上京城的宫里,皇帝的寝宫内,浓重的药味弥漫着整个寝宫,香炉里的熏香更是让人闻的头疼。
龙床上,仁孝帝半闭着眼睛倚在榻上,身边的嫔妃正动作温柔的往他的嘴里一勺一勺的喂药。这人正是燕王的生母,柔妃。
她喂的极小心也极有耐心,先是一点一点吹冷了,自己试过不烫了,才慢慢喂到仁孝帝的口中。
待喂完后,又轻轻拍着仁孝帝的背,让他的呼吸更为顺畅。
仁孝帝看她这般小心翼翼的伺候,眼里柔和了几分,道:“这宫里,还是你这让朕最是舒心。”
柔妃温柔笑道:“陛下喜欢就好。”
两年的时间,上京的改变也很大。仁孝帝再如何生龙活虎又如何,终究也敌不过岁月的侵蚀。更何况他还有几个比他年轻力壮的儿子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皇位。内外忧患,他老了许多,身子自然也是不如从前。
下一刻,太监李公公踮着脚尖来报,“皇上,荣安县主回京了。她向宫里递来腰牌,说是想明日早朝时候进宫面圣。”
一旁的柔妃在听见白知愿的名字时,眼里闪过厌恶,这个小贱人,怎么没死在北境,居然还好好回来了。但她也不敢说话,只是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搪瓷碗。
仁孝帝听罢,并无意外之意,他半眯着双眼,停顿片刻道:“准了,就让她明早来,朕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李公公拱手称是,连忙退下了。
白知愿很快就收到了皇帝让她明日进宫的回信,她站立庭院,手指抚过刚刚冒着嫩芽的花骨朵,面上尽是沉思。
既然她回来了,那么上京城的风雨只会来得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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