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些时日烧了眠花楼,阮桉晋被阮添财‘打’的下不来床,所以最近几日都未出府。
关于眠花楼的赔偿事宜,明面上全是阮添财在处理收尾。
南余城几大花楼中,最好的是飘香阁,其次便是这眠花楼。
如今被付之一炬,赔偿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除了赔偿金,重新整顿也需不少时日,这段时间流失的老主顾全被飘香阁抢了去,算下来,可比丢银子更让人心疼。
本以为有阮添财出面,眠花楼之事就此了结,哪知今日外面突然来报,眠花楼的主事人找上门了。
将手里事情放下,阮桉晋若有所思的敲着桌面,缓言道:
“我家不是赔了银子吗?怎么还找上府?”
“少爷,你说他们是不是查到了些什么?”
自火烧眠花楼后,阮桉晋便派了人调查跟踪眠花楼内的所有人,许福有些担心,怕是下面人露了什么马脚,被眠花楼的人抓住了。
阮桉晋却是毫不在意,懒懒撩动眼皮,不屑道:
“查什么查?我只是为博美人一笑,所以烧了眠花楼,其他的事,我可没做。”
呃...
这个借口太纨绔。
许福不敢接话。
谁让这眠花楼自己想不开惹到了他家少爷呢!
他们既然敢卖合欢散给李风元算计他家少爷,就该做好承受一切的准备。
要知道这合欢散可是皇室秘药,虽上不得台面,却也是价值不菲。
所以说这其中若是没点猫腻,他许福第一个不信。
“可这主事人为什么不去找老爷,反找上少爷你了呢?”
“许是狗主人动了什么心思,走吧,我们去看看。”
说罢,一主一仆不急不缓的去了前院会客厅。
眠花楼的主事人名冯全,四十多岁,粗看样貌很像个教书先生。
捋着胡须,他一边喝茶,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阮家真是有钱啊!
就身下这张青鸾牡丹团刻紫檀椅就价值千金,更别提左侧那四扇楠木雕花刺绣屏风。
若他没看错的话,这刺绣定然出自刺绣大家李娟之手。
满屏牡丹栩栩如生,色彩艳丽,富贵无双,单这刺绣便有价无市,万金难求!
还有手中镶金纹的琉璃茶盏,做工之精巧,怕是宫里也拿不出三套。
这东西来自海外,若不是阮家生意做得大,又舍得花费大量金钱人力物力建造船只去海外探索,元盛国内根本见不到这些物件。
每多观察一分,冯全对阮家的忌惮就多上一分。
一介商贾竟然能比天下最尊贵的帝王还要富有,简直可怕!
刚刚放下茶盏,门口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像是抬不起脚般,拖拖拉拉的,透着股懒怠劲儿。
倏尔,一角招摇的绯色映入冯全的眼帘。
来人发冠歪斜,面上笑意散漫,眼尾上挑,看人时下颌微抬,眼白翻的厉害,十分傲慢嚣张。
“你就是眠花楼的主事人?”
冯全起身一礼。
“正是在...”下...
话未说完,便见一沓银票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冯全闭上眼,掩住杀意腾腾的眸子,半晌没说话。
砸完钱后的阮桉晋坐到主位,毫无形象的翘着个二郎腿,皱着眉不耐烦道:
“不就是烧你个破楼吗?犯得着上门找麻烦?呐!这些全给你,这么多银子买你那破楼可是绰绰有余,现在可以滚了吗?”
如此羞辱之下,冯全气的面皮微微抽动,顷刻又恢复如初。
双手拢于袖中,他狠掐掌心,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胡须颤了颤,冯全斟酌着再次开口。
“阮...”
“怎么?是嫌给的不够?许福!再给本少爷抬一箱银子来!本少爷倒要看看这破楼到底值多少钱!”
阮桉晋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拍桌子,让人去抬银子,准备继续砸。
冯全只觉头皮发麻。
有钱就这么任性?
一言不合就用钱砸?
也不对啊!他还什么都没说啊!
“阮少爷,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阮桉晋白眼一翻,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悠然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特地找上我阮家,不求财你求什么?”
求什么?
这个冯全自是不好直说。
总不能说他看中的是整个阮家吧?
之前失手让他被主家骂了狗血淋头,这回连眠花楼都被端了,他再不做点什么弥补,怕是会...
脑子急速运作,冯全心一横,一脸真诚的冲阮桉晋道:
“在下只是羡慕阮公子那为博美人一笑能不顾一切的勇气!”
阮桉晋差点没憋住笑,忍了忍,好不容易酝酿出一副心无城府的惊慌模样。
“羡慕?你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对你这种老家伙可没兴趣,你要喜欢,我去南风馆给你找两个。”
“许福!你去趟南风馆...”
冯全面皮一抖,表情比吃屎还憋屈。
“阮少爷不必客气,在下不好南风,此次前来也只是因为有市井传言说眠花楼因遭了阮少爷的嫌弃,才被付之一炬。”
“阮少爷也知道,花楼经营离不得名声,所以在下想在福满香酒楼请阮少爷吃个便饭,恰好破了这谣言。”
生怕再不说就没机会,冯全一口气将来意说了个清楚。
虽然这理由有些牵强,可忽悠一个纨绔还是够了的。
阮桉晋耐心将话听完,不屑的撇嘴拒绝道:
“不去,我家椋笙不喜欢眠花楼,你还是走吧。”
冯全好不容易挤出的笑意又淡了回去,他为难的苦着脸,放下身段求道:
“眠花楼少爷已经烧了,在下楼里那些姑娘如今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若少爷连这点小忙都不愿帮,她们可真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冯全这话可没作假,在南余城,以阮家的威望,弄垮他一个眠花楼轻而易举,阮添财人老成精,滑不溜秋不好忽悠。
所以,他只能从阮桉晋这下手,让南余城中的其他人认为他跟阮家关系匪浅,借势重整眠花楼!
只是如今看阮桉晋对那小倌的痴迷程度,如果不能往阮家塞人,就只能笼络这名得宠小倌了。
想到此,冯全又真诚邀请道:
“让椋笙公子不快,在下也是倍感抱歉,还请阮少爷给在下一个面子,让在下能有个当面给椋笙公子赔礼的机会。”
心思一动,阮桉晋终于松口。
“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带椋笙去一趟吧,”
“不过,若我家椋笙还是不喜欢你的眠花楼,我还会烧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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