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把这些东西都卸下吧!我在国营饭店里还带了几张烙饼,等一下咱俩就趁着其他的人还没来,凑合着吃一点儿垫垫肚子吧!”萧泽邦看她的样子,是在这里住定了的,就率先推着自行车进来这个破败的院子。
“你还买了烙饼?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左晓给他点了个赞!
高兴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院子。
只见,这个院子还不算小,最起码也有个差不多一百平的样子,就是被杂草给覆盖住了整个院落,杂草还长的很是茂密,一看这院子的土壤营养就不错。
院子的尽头是并排着的三间土坯房,木质的窗棂都有些破败了,更不要说是上面糊着的麻纸了,早就不见了踪影。
唯一的屋门也是敞开的,没有门板的存在,但是门框却还好好地在上面按着。
“咱们先把东西都放在屋檐下吧!”屋里等会儿肯定是要仔细地打扫的,把这么多东西放在里面也是碍事。
“好!”左晓是个行动派,一听他这么说,就直接把自行车推着向屋檐下走去,在草丛的中间趟出了一条道来。
萧泽邦紧随其后。
两个人麻利地把自行车上的东西一一卸下放在了地上,抗压的米面这些放在最下面,不能受重力的糕点、干活、锅碗瓢盆这些,要么放在米面的上面,要不就放在旁边的大铁锅里,用高粱秆做的锅盖给盖着。
“来,咱们俩就坐这里吃点儿吧!”左晓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装米的麻袋上面,还给萧泽邦也留出了一个不小的位子。
萧泽邦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这里也就只有他们俩,他们俩坐在上面是面朝外的,山下来人了,他也能第一时间看到,也就没有多做停留,挨着她坐下了。
一阵馨香袭来,还真是好闻!
萧泽邦的心尖颤了颤,又强自稳定了下来,面无表情地接过左晓递过去的饼子夹凉拌猪头肉。
左晓看他接过去了,就又顺手把纸包里的猪头肉全部连着纸袋放进了她买的一个小盆里。这么多的猪头肉,一个盘子还真的怕装不下。
又把装饼子的纸包也小心地放在了旁边,生怕他们一个不小心给弄到地上去。这些可都是纯白面的饼子,精贵着呢!
两个人大口小口地在别人赶来前解决了简单的午饭,就是咽的慌。
虽然如此,但是他们带回来的那份猪头肉和饼子,竟然都被他们给吃完了,看样子,萧泽邦肯定是没吃饱的,左晓也只是吃了个七分饱的样子。
“我下去去知青点拿点儿东西上来,你先在这里看着。”他们俩是没有买扫把和簸箕那些的,就连喝水的杯子和水壶也没有,她总得下去找些上来用吧?
“好!”萧泽邦没有意见,他这会儿已经撸起袖子开始拿着铁锹铲院子里的杂草了。
“你小心点儿,不行等会儿让别人干,你看着点儿就行,别再把伤口裂开了。”做事得分得清轻重缓急才行,可别硬扛,他们现在真的不需要。
萧泽邦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一脸的不赞同,脸上有些讪讪地道:
“我有小心,右胳膊没有用力的。”
“你自己知道轻重就行。”左晓再没有说什么,推着他们刚买的自行车就出去了。
她还得把她暂时用不到的东西也给一次性拿上来,有个自行车方便一些。
等她到了知青点的时候,大家还都没有去上工,一个个地要么正坐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唠嗑,有的就在自己的屋里休息。
左晓把自行车直接推进了院子里,停在了她住的那间屋子的门前,也只是和院子里的人意思地点了一下头算作打招呼。
大家却被她手里推着的自行车给震惊到了,同时也没想到她会主动和他们示好,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呢!
“左知青,这自行车是你买的吗?”这个车一看就崭新崭新的,再想想左晓的情况,邵立武才会有此一问。
“嗯,是我对象给我买的。”钱和票都是人家的,当然是人家买的了。
“那你这是、、、、、、”看她把自行车直接就停在了屋子的门口,也没上锁,只是支起了支架而已。跟在邵立武身后的李翠竹也疑惑地开口。
“我把山上猎户家的那座房子给租下了,下来拿点儿东西。”说完她就礼貌地向邵立武和李翠竹点了下头,进屋去了。
屋里,王钰馨和崔永香正在炕上坐着。
崔永香的手里还拿着一团毛线在织,而王钰馨则是在拿着个镜子照,时不时地还拨弄一下她那齐耳短发。
两个人看到进屋的左晓,都齐齐地停下了手里的活,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晓晓,你回来了!”还是崔永香最先反应过来,她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跳下了炕头。
“嗯。”左晓看着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就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整理到其中的一个炕柜里上了锁,她当初可是买了两个炕柜的。
又提了提地上的热水瓶,都装满水了,一定是崔永香干的,这些事情一直都是她在做,她可是拿了工钱的。
“晓晓,你这是干嘛?”崔永香看着她把地上的鞋架都搬了出去,上面的鞋子更是用旧报纸给包的放进了炕柜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阵焦急。
“我明天就会彻底地从这里搬出去,今天先把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搬走。”说完她又走向了厨房的位置,那里面还有她买的一些粮食,没吃完的她肯定是要带走的。
那些粮食崔永香当初让她买的时候可是紧着半年的量买的,还是两个人份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些粗粮,但是她也不会留在这里便宜白眼狼不是?
“晓晓!”崔永香看着被她扛出厨房的粮食,终于的破功了,立马走了上去,挡在了左晓的面前,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泫然欲泣。
“嗯?这些粮食不是我买的吗?”这三四百斤的粮食可是她掏钱买的,她要搬走,谁都没有资格阻拦。
“可是、可是这里面还有我的粮食啊!”她这都搬走了,她以后吃什么?
“你的?那是在你照顾我的情况下,我才供你吃的。现在我好好的,也不用你照顾了,我没和你要回这个月我父母寄给你的钱票,你就该烧高香,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要知道,她当初可是要去云南那边下乡的,是左父左母找关系才把她给调到和自己一个地方的,条件就是照顾原主,每个月还会寄钱票过来供她们俩花用。
当然,一些生活用品也没有少邮寄过来就是了。
就像刚刚她手里拿着的毛线,不也是左母给寄来的吗?
“这个月我家寄来的东西都在你那里吧?把它们给我拿出来吧!”那些好东西也是左父左母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她怎么会好活了别人呢?
更何况还是个中山狼?
她虽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是她可以用她的脑袋打赌,这个破烂玩意儿肯定是参与了的。
她只是现在还没空出手来收拾她罢了,你等她忙完自己的再说。
有时候,法律的制裁才是最仁慈的一种手段。
左晓把一个炕柜捆绑在后车座上,把几袋子粮食也固定在前面的大杠上,有一袋实在是垒不上去,她就又放在了后面的炕柜上面,用绳子仔细地捆绑结实了才罢休。
自一次感叹,现在的自行车是真结实啊!
左晓看着还站在那里不动的崔永香,冷着声音道:
“你这是让我自己去翻找吗?”希望她能够聪明一点儿,要不的话,她可是连个毛都不会给她留下。
她的那对极品父母当初可是什么东西都没给她带,就连她现在用的铺盖还都是原主给匀出来的呢!
“不、不!晓晓,你真的要做的这么绝吗?”崔永香一脸的悲痛欲绝。
心里不停地在暗骂着:这个贱人,怎么会这么命好,被她给躲过去了。她要是被玷污了该多好?她如果疯了其实会更好!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不但好好地站在这里,还有了那么好的一个对象?最重要的是还恢复了意识?
老天何其不公啊!
“我做的绝?呵呵、、、、、、咱们俩心里都很清楚,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在我面前玩儿手段,你还太嫩了!快点儿!我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不会再给她磨叽的机会,也不会再给她来害自己的机会。
崔永香望着她那冰冷的眼神,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她、她、、、、、、
她竟然都知道了?
怎么可能?
不怕、不怕!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有证据吗?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体,咬紧牙关,看着明显不耐烦的左晓,她也不敢再磨蹭。
她现在也是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现在是油盐不进,还力大无穷。
是她以前就这么大的力气吗?
她对她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一年四季很少回大院里住的,都是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的。
她只知道她爷爷是个很厉害的大夫,就连国家元首都请他诊治过。
但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就算是和她爷爷学了两手,也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吧?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看着左晓现在的样子,她也不敢不听她的话,还是磨磨蹭蹭地进屋去整理东西去了。
本来还在屋子里的其他知青这会儿也都来到了院子里,当然也看到了左晓刚刚的一系列动作。
他们也第一次对左晓的力气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看起来这么瘦弱的姑娘,竟然可以把那么大的一个炕柜给搬的放在自行车的后座上。要知道,里面可是还有很多的东西呢!
刚刚点长邵立武可是有过去帮忙的,那重量,反正他是没搬动,还是李翠竹也一起过去给帮忙才搬动的。
就那,他们俩也只是稍微把炕柜抬起来了一些,让左晓把绳子给绕过去捆紧就好了的。
再看看她搬那三四百斤的粮食,看起来虽然是有些吃力的,但是脚下的步伐却一点儿都不慢,根本就不用跟在后面的他们帮忙。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
他们这么长时间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他们如果以前对左晓多加关注一些,多加看护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这一些事情了?
听左晓前面的话语和早上顾熙睿说的话,不难猜出来,昨天左知青之所以没回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好像和崔知青有关系?
大家虽然心里都有小九九,但是却都安安静静地就那么看着左晓忙碌,在顺手的时候,他们也会帮一把,却并不多话。
而王钰馨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地双臂环胸,斜靠在屋檐下的土墙上。
这会儿的她也不嫌弃会粘上一身的黄土了,也不怕外面的太阳把她的皮肤会晒黑了,心里高兴着呢!
没一会儿,崔永香提着一个布袋子走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握着布袋子,就是不想松手,一脸痛心地望着左晓,希望她能够通情达理一些,也不要活的太斤斤计较了。
“怎么?就这么一点儿吗?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月的包裹才刚寄来两天吧?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我可是都很清楚,我是一样都没用的。”当时她们俩从镇上把包裹取回来的时候,知青院里的众人可是都看到了的。
再说了,现在的包裹,里面有些什么可是都会检查的,也是会做记录的,崔永香就是想赖她都赖不掉。
“那、那里面有些是伯父和伯母给我寄的。”崔永香看她真的是在斤斤计较,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色。
“给你寄的?要我把信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吗?”信可还在她的手里呢!
左母可是说了,那些东西都是给她补身体和穿用的,全文都没有提过一句面前的这个女人。
哦,不对!有提过的,说让她有什么活干不了的就找崔永香,他们是付过酬劳的。
“你、、、、、、”崔永香的眼睛如果能喷火的话,这会儿可能都要把左晓给烧的飞灰湮灭了。
她气的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恨恨地瞪着她,把手里的带子抓的死紧。
要不是去包裹要这个女人的证明和签字,她怎么会带着这个女人一起去?
她本来都想好了,等再过一段时间,就让这个女人去大队长那里开个证明,让她帮她代领的。
现在好了,什么都完了。
突然,她一脸阴翳地把视线转向了正看戏看的欢快的王钰馨。
“你、你瞪我干嘛?神经病吧?”王钰馨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又像炸毛的公鸡似得跳了起来叫道。
这个丑八怪,真的是丑人多作怪!
崔永香咬了咬牙,最终什么都没说,又转身回屋去了。
这次很快,她就拿着和那天领的差不多大的包袱出来了。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把袋子放在了左晓的脚边道:
“都在这里了。”
左晓可不会和她客气,把袋子的口子扒拉开,用手翻腾了几下道:
“我们妈给我买的二斤毛线和一罐麦乳精、一斤大白兔奶糖呢?”那可都是好东西,有时候你就是有票都不一定有货的精品。
“麦乳精和奶糖都被我吃了,毛线我已经在织毛衣了。”意思就是那些东西都被她用过了。
她总不能还让她把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吧?
还有那些毛线,她都一团一团地缠好了,毛衣领子都快织好了,她怎么可能还给她呢?
她还准备织一身毛衣毛裤秋冬天穿呢,现在给了她,她这个冬天可怎么过?
“呵!还真的是厚颜无耻!是我给你脸了吗?”真的是惯的她一身臭毛病!
左晓一把把崔永香扒拉到一边,快步进到屋里,走到崔永香的炕柜前道:
“是你打开,还是我整个搬走?反正这个炕柜也是我花钱买的。”这个女人可是一分钱都没花过,每天的吃穿用都是她在负责。
“你不可以这样!”崔永香的声音都有些劈叉了。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
“这是我照顾你两个月来的报酬,你不能拿走!”难道她想让自己这两个月白忙活?她凭什么?
“那就打开!别让我再说一遍!”左晓寸步不让,微眯起她那好看的猫眼,一脸的不善。
崔永香都快气死了,可是看看一院子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上前来帮她说话的。
就连顾熙睿也是那样,他怎么还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她?
要不是因为他,她现在怎么会被这样对待?他真的是太没良心了!
崔永香的心碎了一地!
她看着像个杀神似得的左晓,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过去打开炕柜上的锁子,轻轻地掀起一个缝隙,手脚麻利地把里面放着的奶糖袋子、麦乳精罐子和一袋子毛线给拿了出来。
“哐当!”她又把炕柜的盖子给盖上了,一脸警惕地站在左晓的面前,挡在炕柜的前面,色厉内荏地道:
“都还给你,里面可再没有你的东西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也别再来找我!”从此以后她自由了,再也不会在这个女人的旁边低声下气、忙来忙去了。
“呵!真的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左晓拿起炕上的东西,又把她前面织了一些的毛线也扒拉了过去,一起带走。
要不是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里生活,她会给她留个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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