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庖屋里,隐约可见五个大灶台,最里边的那个上面有着高高的笼屉,屋顶有道暗暗的光射到了屋内,映照在屋中的一张大桌子上,林南星缓缓走到那桌子旁,将那女子放在了上边。
异变突生,那女子猛然挣起,那双眸若含春水,她一把搂紧了林南星,在他耳边呢喃着:“给我,给我。”
“什么?”那团团柔软在他身上剐蹭着,颈间被吹着断断续续的热气,林南星有些恍惚。
“你,你躺到桌上来。”粉面桃腮的她打开了术士服,林南星看不太清,脑中好似被塞入了团雪白的棉花,提线木偶一般照做着,他抬头能看到屋顶,也能看到她。
那明眸亮亮的,那脸儿红红的,没有经验的她压倒了没有经验的他。
没有烟火的庖屋里燃起了战火,没有复杂的技术,只有你来我往的较量。
一只不知从哪来的黑色猫儿,跃上了笼屉顶上,随即又瞄了一声跳走了,它似乎找错了对象。
不知过了多久,准确的说是林南星不知过了多久,感受到身前的一片冰冷,他耳边传来软糯的声音:“我叫阿潆。”
昏昏沉沉再度醒来之时,他双肘撑桌坐起了身子,摸了摸湿漉漉的大腿,一股清甜的气味直冲脑门,瞬间让他清醒。
透过灰暗的光线,他看到了手指上的血,他小声的呼唤着:“阿潆,阿潆。”
回答他的,只有庖屋里隐隐约约的回响。
当林南星穿好衣衫爬出了窗,回头一看庖屋,之前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
今夜的月儿被云朵遮住了脸,依靠本能行走在夜里,双手扶着小道边上的墙,犹如一条濒死的鱼,终于,他颤抖着双腿推开了丁七号的门。
“你知道现在几时了,还知道回来?”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在耳朵被拧上之前,林南星就瘫软在门边,看着芙姨,他虚弱的说:“芙姨,我流血了,我的清白没有了。”
“什么?”
……
当林南星睁开眼,他又回到了自己屋子床上,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的惊讶。
可紧接着面色一变,他感觉下半身已不属于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样的恐惧,他惊恐的看着坐在床边的芙姨:“芙姨,我。”
摸了摸他的脑袋,芙姨微笑着说:“别担心,只是金针锁穴,让你身子缓一缓,和芙姨说说,你到底遇上了哪个妖女?”
林南星陈述了在马福酒楼的故事,有恍惚、有感叹,还有一丝想念。
“你,到底晕了几次?”,芙姨红着脸问,林南星红着脸答:“不知道,可能是六次,或许八次。”
“疼吗?”芙姨伸出手指,按了按林南星的小腹。
“疼!”
“傻孩子,你是被那叫阿潆的姑娘给掏空了!”芙姨红着脸笑着说,还随手从边上拿出一个瓷罐:“来,把这罐老参炖老母鸡汤喝了。”
林南星伸出双手去接,可还未接着就惊恐地说:“芙姨,你看,你快看,我的手怎么这样了!”
芙姨握住了他的手掌,只见一条青黑色的线,从手臂里延伸而出,那条线好似有生命一般,在手指上鼓动着。
思索了一会儿,拿起床边的金针,芙姨认真的看着他:“会刺到骨头上,你忍着点。”
林南星瞪大了眼,那根细细的金针就被芙姨插进了手指。
“啊!”
夜空下传来一声哀鸣,竹叶在庭院里飒飒地响。
屋内,林南星已被芙姨搂在了怀里,他额角流出硕大的汗珠,他的背上有只玉手在轻轻拍打着:“没事,没事,阿星喝汤,芙姨去看看。”
说罢,芙姨放开了林南星,捏着金针走到了书桌旁。
透过小油灯,金针针尖上有一点是黑黝黝的,芙姨把针放在灯罩上敲了敲,那黑点好似已与金针合为了一体,芙姨囔囔的说:
“交合而来,深入骨髓。”
“这难道是,蝎子尾?”
……
“蝎子尾?”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巨大的烛台燃烧着,甄雨村盖着锦缎薄被躺在榻上,茫然的看着边上的石磊磊。
石磊磊低着头,怜悯地凝视着他,缓缓道出了一个故事。
相传在天吉王朝时期,现在的楚州大山深处,有一种蝎子叫鬼面蝎,大约拇指大小,它们有着柔软的身子、背上是古怪的花纹,最怪异的是它们的尾巴,细小弯曲带着倒勾,鬼面蝎死后,它们的尾巴还能存活数年之久。
有人试图把鬼面蝎养成毒物,结果一离开大山它们就死得干干净净,只有尾巴能留下来,于是有人就开始思索、做了很多尝试,最终发现,用秘法把那尾巴埋在处子腹下,能保养的最好。
被埋着蝎子尾的女子平时并无异样,可一旦蝎子尾弹出体外,她们便纷纷死去,这是真正的狠毒,毒人、也毒己,最终这个蝎子尾的秘法也就渐渐消失了,毕竟使用起来实在太烦琐了。
听到这里,甄雨村想到了身下的那个细小的黑勾:“这个蝎子尾很毒?有没有解法?”
“养毒物之人常用养蛊之法,数十只鬼面蝎仅余一只,其毒本就极强,再加上那秘法已消失多年,不知其法、不知其毒,石某确是无能为力。”石磊磊摇了摇头,在厅内渡了几步,又说道:“石某已封锁了甄兄弟浑身各处要紧经脉。那蝎子尾内含倒勾,石某不敢随意拔除,希望到了皇都,能寻着解救之法吧?”
“你会后悔的!”
“你会后悔的!”
甄雨村脑子里回响着那女子的话,他已失去了饮酒时的潇洒、恨意蔓延,狰狞的面孔下恨恨的吼道:“都给我杀了!”
“那三人已经死了,那带着蝎子尾的女子估计死了更早,至于这个嘛?”石磊磊漫不经心的说,好似那三人不是自己的护卫一般,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女子,这是开厅门呐喊、勇敢的女子。
“杀了!”甄雨村没有犹豫的开口,可一瞬间又想起她勇敢的抓住逃跑的女子,想起自己在厅里想过的话:“等等,算了,我会带她回皇都。”
贵为左相之侄、朱雀卫左千护,他本不信因果之说,可生死之间,甄雨村有点信了,低头看着她囔囔的说:
“有因必有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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