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最终还是去见了冷月,冷月见三郎时的情景,和夏耀祖上午见三郎时一样一样的,二人的差别仅仅是,冷月没有象夏耀祖一样低声下气。
冷月的脸,肿得大头娃娃一样,三郎不忍心看,心中暗叹雅芳姐的辣手无情。
冷月的性格虽然泼辣刁蛮,脾气倒是直率得很,见三郎到来,开门见山就说: “江少爷,我误会冤枉你了,对不起。我叔叔把我叫去臭骂了一顿,责令我一定要向你道歉。”
三郎道: “是吗?”
冷月忙说: “江少爷,我说对不起了啊! 几方面的情报都显示了你热心爱国,是真心帮助我们。特别是你的岳父郭振山先生,不惜毁家纾难,自毁名节虎穴卧底,你们翁婿二人如此忍辱负重,真的让人敬佩击节,请江少爷原谅我冷月的有眼无珠。”
冷月说着,起身向三郎鞠躬并把郭振山的来信双手递给三郎。三郎接过看完,原来是老丈人说明自己出任鬼子强加的伪职,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向冷新表明抗日爱国的立场。信中的意境写得大气磅礴,铮铮铁骨凛然不可侵犯,让人热泪盈眶。
同时,希望冷新派人协助,更好的为抗日救国做贡献。这其中折射出来的言下之意很明白: 别把他当汉奸给办了。
三郎叹服老丈人这一手,暗中为共产党服务,又和国民党合作,明面上却是亲日的模范。
心中不由暗暗冒出一句: 八面玲珑的老狐狸。
冷月见三郎看完信,伸手拿过去烧了,说道: “江少爷,这个已经是三战区的最高机密,我叔叔要我向你转达他的敬意,要我以后和你密切合作。”
以后要和这个泼妇合作吗?三郎是真不敢,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神经发作?不过这时候看她,虽然脸面肿得十分难为情,却是顺眼多了。
这泼妇不惜这个形象见自己,倒也不失为一个女中丈夫。
三郎道: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冷月小姐是性情中人,我江三郎也不是小气人,咱俩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肝胆相照。”
三郎不承诺不许诺,敬而远之的客气着准备告辞。
谁知冷月一把抓住三郎扭扭捏捏的说: “江少爷,别忙走,我还有一点点小事要你帮忙。”
三郎见她已经是大头娃娃的模样了,还这般扭捏羞怯的乞求自己,实在滑稽可笑,不过从中也看出了这泼妇的豪爽可爱。
问道: “什么点点小事?不会是打听周泽人吧?”
冷月很直爽: “对!就是他,我喜欢他,你要帮我这个忙。”
三郎心中窃喜,故做沉思状,说道: “早知如此,昨夜你发神经啊?别以为你在军统了不起,老子的兄弟可是饶了你一回了,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再说吧。”
三郎准备走,心里还在暗笑: 这泼妇真是个奇葩,脸面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发春。如果真的和泽人哥做成夫妻,呵呵,泽人哥不被她虐得“喵喵喵”的喵呜叫才怪!
“等等!”
冷月再次叫住三郎。
三郎道: “冷月,你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还有惊喜吗?”
冷月道: “如果你够有胆,确实是一份惊喜!”
三郎问: “你说说看。”
冷月道: “你的真一叔前些日子不是丹阳郭家村去了吗?他把你策划的抢夺宜兴城军火的事情,和你丈人说了一嘴,你的丈人对真一叔说: 怪不得鬼子火上房似的急征物资,原来是宜兴的军火物资挨抢了啊!”
三郎问: “你说的等于废话,那儿也不挨边,我的惊喜呢?”
冷月道: “你江少爷抢军火抢出瘾头了,说是既省钱又方便,还能恶心鬼子杀鬼子,这些提醒了你的老丈人,所以,你的老丈人就给了冷总指挥一份‘投名状’,常州奔牛火车站货场。”
三郎终于听明白了,暗恼真一不告诉自己。笑道: “冷月,这是你的惊喜,你去炸了抢了奔牛货场,大功一件,勋章赏金大大的。”
冷月的大头娃娃脸笑得惨不忍睹,直让三郎心酸。
冷月说道: “那里都是水网平原地带,一马平川进退凶险,我们军统虽然有专业的破袭小组,但急切间不能到位,听说你和黑旗军张司令的交情不错,所以……”
“所以你让我联络黑旗军去搞掉奔牛货场,是不是这个惊喜?”
三郎直视冷月,想不到这泼妇还真的吃大席一样,好菜一道一道的上。妈妈的,军统组织确实厉害,把老子调查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道埋伏在身边的特务是那个人。
“冷特派员,你在我身边埋伏了特务,这事办得不怎么漂亮吧?”
三郎忌惮军统特工,试探着问了一句,想不到冷月倒爽快得很: “江少爷你厉害,在你身边埋伏不了。对你的了解,是我最近才从黑旗军中偶尔得到的消息,茶馆里的消息不准确,不然也不会误会你。”
三郎道: “好啦,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试试看吧,我可不敢打包票,告辞。”
冷月又弱弱的喊了一句: “江少爷。”
三郎停步回头,见这泼妇在那儿扭捏,笑道: “不就是一个周泽人嘛,瞧你这样子,脸皮这么肿,还好意思见我,不过你的胸脯倒是肿得倒好看。”
冷月脸红脖子红,小声说道: “江少爷就会打趣人,我是想说,李复他们那一伙共产党游击队,你少和他们纠扯。”
三郎笑道: “你好没良心,人家这次是在救你们呢!要不是人家李复的情报及时,你们被鬼子围死了还不知道呢。”
冷月看着三郎离去的背影,想不透这个家伙是个什么角色了,心里期盼他着能联系上黑旗军,把奔牛火车站的鬼子物资捣毁了。
这时候的武汉会战,已经打到节骨眼上,鬼子不可能在宜兴这块地方上一直补漏,郭振山这次送来的情报,时效性太强,但愿近几日就能摧毁奔牛站的鬼子军火物资,为这次大会战写上漂亮的一笔,同时也为宜兴这边减轻压力。
三郎从冷月那里出来,找到周雅芳,让她联络程爱民去摧毁奔牛站鬼子的军火物资。
周雅芳看着三郎不说话,反问: “刚才你到冷月那里去了?”
三郎点点头算是回答,一边的周不二说道: “真一叔叔这次丹阳回来的时候,已经顺道找到了程爱民,你真一叔是怕你抢军火抢上了瘾,又跑去常州犯险。他又不想这样的好处落给冷新他们,所以才这个隐瞒不报,你可不能错怪了你真一叔叔的好心。”
周雅芳道: “你以后少往冷月身边凑。”
周不二道: “冷月那姑娘的身份敏感,况且军统特工无孔不入,三郎你就听你雅芳姐一次。”
三郎是玲珑心,把和冷月的谈话说了一遍,瞄一眼周雅芳冷冰冰的棺材板面孔,说道: “那特务婆中意泽人哥,叫我保媒拉纤呢!”
三郎起身出门,周雅芳也跟着,三郎道: “你这么讨厌我,跟着干啥?”
“我才懒得理你,是真一叔不放心你。”
周雅芳白了三郎一眼。
石灰窑工棚里,军官们还在喝酒,夏耀祖已经派出多组通信兵,联络接应谢升标和晏子风共同破敌,现在是在等待消息。
三郎和周雅芳的到来,夏耀祖拉着喝酒,问道: “江少爷,冷特派员是钦差大臣,叫你去没难为你吧?我们刚才还在说,冷特派员偏信瘸豹,实在是好坏不分,忠奸不辩,来来来吃酒,这一篇从此翻过去不提了。“
夏耀祖以为还是为了夜里的事情,众军官轰然附和,劝着三郎喝酒。
三郎笑道: “夏团长,你当然是要把瘸豹这一篇快快的翻过去。换作是我,如果这本书里有八千大洋,连翻篇的工夫都没有,挟着书就跑。”
夏耀祖尴尬咧嘴: “江少爷,我三七四团的兄弟们,已经领你的情了,赵匡胤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用八千大洋为难我们,不是让我们比赵匡胤更难吗?呵呵,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实在难为情。”
夏耀祖尴尬的打着哈哈,军官们见了夏耀祖的样板,加上早就惦记着这笔钱,生怕三郎收回,跟着更加卖力的打哈哈。
这种场合三郎当然不会拂逆众意,捧趣道: “瘸豹纵有千般错,但他把八千大洋给了众位抗日英雄,也算是阴差阳错的将功补过了,这是我的求之不得。将来我的子子孙孙一定会翘着大拇指说: 当年我的祖宗江少爷,和三七四团的抗日英雄们共患难,大碗吃酒吃肉,大把的八千大洋大家随便花,这是何等的荣耀!想想都觉得骄傲牛逼,。我这样的私心能不能实现,就看各位长官是不是行方便,千万不能让我把钱要回来。让我和你们一起光宗耀祖,大家就都是抗日英雄了!来来来,英雄兄弟们,一起干杯!”
众军官们被三郎说成是抗日英雄,这还得了!早已热血沸腾,车水马龙般的大敬特敬三郎的酒,周雅芳在一边挡驾: “我家少爷责任重大,不能多吃酒!”
周雅芳的气场冷凌,众军官只能瞅着三郎难看的脸色眼色,放下酒杯无奈作罢。
有周雅芳在边上,这酒吃得没劲,正巧此时哨兵来报,有人找三郎。话音未落,真一闯进了工棚。
三郎跟着真一往外走,李复追出工棚外: “江少爷,我送送你。”
三郎知道他肯定早就瞄准了自己,问道: “李大队长,什么事请讲。”
李复道: “江少爷,我们打鬼子的骨气有,只是我们的武器装备,你也知道的,恳请你再施援手。”
三郎道: “李大队长你放心,能帮忙的地方我一定尽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这边还有事,就不多说了。”
路上三郎从真一嘴里才知道,李复的队伍上,有大半的人在使用大刀长矛,这让三郎很奇怪,之前自己不是给了他们一批武器了吗?
真一介绍说,苏域将军的新四军先遣支队进驻江南后,缺枪少粮。
本着地方武装服从正规武装,一切主力武装优先的原则,李复支援了苏域一部分枪弹……
共产党的队伍穷,老百姓知道,国民党知道,日本人知道,三郎当然更知道了,如此境况下还和鬼子死扛,只能说共产党这些人不简单,骨头硬得要命。
真一是带着三郎去见吴行风和张希北。
终于见到吴行风,吴行风说道: “少爷你来啦!张希北在前面看地形,马上过来。”
三郎一面跟着往山洞里走,一边问: “你俩够快的,鬼子围得这么死,是怎么钻进来的?”
吴行风不屑的说: “利用鬼子的骄傲呗,他们料不到我会去摸他们的老虎屁股,疯了一样追着打,把鬼子引开了,我们大队人马就呼呼隆隆钻进包围圈了。”
三郎无语,这种险恶情况下敢往包围圈里钻,这不是够不够有胆的问题,首先得有底气。
吴行风和张希北能这么快和三郎汇合,说起来又要感谢瘸豹。他俩是听到三郎被绑架的消息后,星夜赶来救援的,想不到歪打正着,这就好比是贼不走空,漏过了抓鸡,逮住了捉狗。
吴行风意气风发,笑道: “少爷,终于可以打个大仗了,我们又初步侦察了一遍,占领桥亭山的,是鬼子中岛师团三十八联队的一个大队,一千人左右,骑兵二十联队的一个骑兵中队,一百五十人左右,总兵力不超过一千二百人。鬼子除了标准的武器配置外,还特别装备了十多具迫击炮,四门步兵炮,这是一个加强大队,等会张希北来了,可能还有更详细的情报。”
三郎问: “咱们的兵力火力怎样?”
吴行风嘿嘿哈哈笑得狂傲: “为了救你,我们把家底子都搬上了,平均每人负重差不多七八十斤的弹药。我带了五百八十多人,张希北也有差不多四百人,兵力虽然不如鬼子多,但只要战术安排得当,我保证可以压着鬼子打。”
三郎心里一阵阵感动,说道: “谢谢你,谢谢兄弟们。”
张希北不久也回来了,身后跟着谢迟风和吴天龙。
张希北画了一张草图,边画边说: “鬼子占领了桥亭山和它对面的石岗山,二山相距一千多米,互为犄角支援。二山之间是桥亭村,鬼子指挥部驻地。一条大路不到二米宽,穿村而过,这是通往安徽方向唯一的一条出路。如果鬼子成功守住这条路,此次战役鬼子就是大获全胜的局面,这是鬼子的阵地设置,火力配置……”
…… ……
三郎认真听着,介绍夏耀祖这边的情况: “夏耀祖现在可以投入使用的兵力约五百人。谢升标和晏子风打阻击,他二人的兵力,加起来约六七千人,听夏耀祖说,谢晏二人最多只能挡住鬼子十二个小时。所以说,我们必须在五个小时之内,消灭或者击溃当面之敌。并且……”
三郎停住话头。
吴行风和张希北异口同声问: “并且什么?”
“并且可能还要担任阻击,拦截鬼子追兵。”
三郎感觉十分难为情,这样的要求对兄弟们太过分。
吴行风和张希北对视一眼,说道: “少爷,咱们拉起这支队伍不容易,而且兄弟们都知道你的战术原则,是不和鬼子打消耗仗。”
“不能把兄弟们的性命,填在那些贪官污吏逃命的脚步下。”
张希北说得更直接。
三郎无奈说道: “现在在鬼子的包围圈里,几千个党政军和社会贤达名流,全指望这儿打开缺口,共产党的游击队提着大刀长矛也上了,我只想求个问心无愧。”
张希北和吴行风又对视了一眼,向着三郎垂下了目光,算是无言而又无奈的同意。
三郎叫过周雅芳,说道: “雅芳姐,你现在去找夏耀祖和冷月,就说已经联络上了黑旗军,张司令跟他们要尽量多的望远镜,测距仪,风速仪,还有医官药品,如果有可能,就直接向冷总指挥要。”
周雅芳应一声“知道了”,快步走出山洞。
吴行风道: “少爷,能行吗?这样吃大户吃到冷新头上,人家会买账?”
三郎道: “雅芳姐现在在国军部队中,就是一个妖人,她出马,肯定行。”
三郎的话,把周不二也说笑了,脸上颇有得色,这是三郎看到的难得的真情流露。
吴行道: “既然决定了,咱们研究一下战术方案,我的意见是: 战斗发起之前,用偷袭战术,先拿下桥亭山和石岗山制高点。然后,用突袭的战术,对鬼子采取炮火覆盖射击,出其不意尽量多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
三郎问: “什么叫覆盖射击?”
张希北道: “下冰雹你知道吗?利用咱们的火力优势,利用鬼子还不了解我们,无死角炮击……”
“最后一个问题,国军是正规军,愿意配合咱们的调度吗?这样主次颠倒,他们的自尊恐怕受不了,别到时候出工不出力,这种情况不是没有。”
吴行风不无担心的说。
三郎对张希北道: “黑旗军是你的,派出几个狠手,到夏耀祖那儿组建督战队,不出力就弹压。”
张希北忙道: “不行不行,我最也不能篡位夺权了,这样对队伍的稳定不好。”
三郎道: “就这么定了,你还是黑旗军的张司令,谢司令和晏司令也是服贴你的嘛,国军那里你去接洽。这仗必须以咱们为主,围绕着咱们展开,如果这些做不到,咱们撒腿就跑,老子可不想被那帮丘八拖累。”
吴行风道: “对对对,打仗不是交朋友,仁义之师,是先保证自己打胜仗,然后再装模作样仁义一番。”
三郎哈哈大笑: “吴大哥这话说我心坎上了,很实在,就是难听死了,哈哈哈……”
…… ……
桥亭山和石岗山,东南和西北对立。相对高度均约五百米,山下大路的两边均为水田。
桥亭村的百姓早已逃光,成了鬼子的临时军营。鬼子的动作很快,占领后连夜修建野战工事,面对东北方向修了两条防线,相互间隔前后三百多米。
第一道防线在山脚,第二道在山腰,工事修得极为规范,阵地前的射界清理等等做得十分到位,鬼子这是下了死决心,一定要在这里堵住逃窜之敌。
二个山顶上的鬼子守军,均为一个小队六十多人。吴行风和张希北各负责攻打并守住一个山头,并在夏耀祖早上五点钟发动佯攻后,对鬼子实施覆盖性炮击……
攻占桥亭山和石岗山,是凌晨三点开始,这个时间是睡眠最沉最香的时候。
石岗山,三郎带着真一,周雅芳和周不二在前面开路。真一一马当先,山脊上二百多米长的简易战壕,被悄悄默默的清除了大半时,对面的桥亭山上响起了枪声。
短兵相接,拼的是速度和火力。三郎正想冲上前去,却被周不二拉住,只听他说道: “别去帮倒忙,有你雅芳姐和真一叔,绰绰有余。”
事实也正如周不二所说,山脊上地形狭窄,易于火力集中攻击,但鬼子三八枪的单发劣势就显现出来了。
真一象疯虎一样杀向鬼子,挡者头破臂断,鬼子被打得断线风筝一样四散飞出山脊,恐怖的力量。
周雅芳则是幽灵一样飘荡,所过之处鬼子纷纷软倒时,还不忘把手中的三八长枪当拐杖,跌跌撞撞的翻滚在地,这是什么鬼?
前后不过听到了三五声枪响,石岗山全部拿下。
周不二道: “你雅芳姐从不杀生,该你动手了。”
三郎紧跟着补刀,紧跟着把昏倒的鬼子收拾干净,问: “雅芳姐,你真厉害,玩的什么鬼?”
“玩你个大头鬼,还不快把兄弟们布置好!”
周雅芳不理三郎的话茬,完全不解三郎的恭维。
“哼!老子还真热面孔贴上了冷屁股,懒得理你这冷血贼婆!”
三郎心中狠劲腹诽,跳起来安排兄弟们各就各位,布置火力。
真一拉着三郎,跑到山梁西北角上的重机枪掩体里,那是在一道石壕里,上部做了掩蔽,周雅芳和周不二紧跟着也钻了进来。
周不二道: “打仗原来真的凶险!”
三郎道: “都拿命在拼了,不凶险还是在做游戏?真一叔,派人通知夏耀祖,山上得手了!”
真一道: “桥亭山上情况不明,我过去看看?”
三郎道: “不用,那边响了二三十枪就没动静,说明鬼子完了,谢迟风和吴天龙不是吃素的,肯定搞定。”
三郎说完捺亮手电,在掩体里看了一圈,除了重机枪之外,还有二具迫击炮,旁边一摞弹药箱,查了一遍笑道: “鬼子真下大本钱了,弹药配得这么充足,真正毒辣,真正开战,在山上就是吊打。”
鬼子惊闻二侧山上响起的枪声,打电话查询,吴行风回答说是发现不明动物,以为是偷袭就开枪了。
三郎接到查询电话,回答得更偷懒: 听到桥亭山上打枪,就开几枪响应一下。
鬼子并没有放下疑虑,在凌晨的薄雾中,各派出一个小队上山查看虚实。
夏耀祖的佯攻,在晨曦的薄雾中展开,呯呯嘭嘭的开枪打炮,咋咋呼呼的呐喊进攻,让上山的两个小队鬼子中途折返。
三郎在山上看着鬼子火力全开,不明白桥亭山上为什么还不开炮。而此时的吴行风,正在寻找桥亭村里的鬼子大队部,企图第一发炮弹就打在鬼子大队长头上。
奈何晨曦中的雾霾遮蔽了村庄的面貌,实在看不出端倪,再等就是贻误战机,果断下令开炮。
桥亭山上开炮了,用不着三郎下令,这边石岗山上也立即开炮,二边山上不少于二十具迫击炮的的急袭,直把湿蒙蒙的薄雾天,打成了硝烟弥漫的人间地狱。
鬼子被打矒了头,如此密集的覆盖急袭,太意外了,中国军队什么时候有了如此强大的火力?鬼子的理解能力不够用了。
开始时的炮弹,几乎是弹弹砸进人堆,让鬼子伤亡惨重。每一颗炮弹的爆炸,似乎都能看到肆虐的弹片横飞,让鬼子们狼奔豕突,逃生无门。
三郎在山上看着山下的雾霾越来越重,炮击效果越来越差,扼腕叹息: “唉,可惜了,吴行风打步炮协同很有经验体会,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使不上拿手好戏,老子苦胆都急出来了。”
三郎在山上急得上蹿下跳,而山下的鬼子更急,比三郎的苦胆更苦。鬼子的战场经验丰富,当面的进攻是尽打雷不下雨的佯攻,背后是史无前例的绝对优势炮火袭击,这前后的战术配合,旨在第一时间削弱自己的有生力量,这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的预谋之险恶,是孤注一掷的最后一锤子,是殊死一搏。
鬼子后悔在夜里听到山上的枪声后,没有第一时间查实解决。战争没有侥幸和后悔,不可能给人重新摆盘的机会,当面之敌太阴险狠毒了。
鬼子们知道,一个残酷的现实已经开始,中国军的决死突围,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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