蹿出树林,白以檬站在一处破败的小房子门口,扶着一株老槐树喘着粗气。
那只豹子的反常让她震惊,从前行走江湖也见过类似的。动物做成傀儡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想到宇文稷如此狼狈,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推开木门刚要开口,龙谷主丢给她一只包裹。
“该见的也见了,西陵的消息翊王这会儿也收到了。好孩子,咱们回家吧。”
白以檬渴极,没听见似的抓起茶碗咕嘟嘟喝了两三碗。
“慢慢喝,又没人和你抢。”徒弟喝一杯,龙谷主倒一杯。
“师父,我想留下。”白以檬放下水碗,擦擦嘴,“我要为白家翻案的。”
吱嘎一声,门被人推开,阿木走进来,摸了摸胡茬,“姓龙的,豹子呢?”
“跑了!”
“胡说,大花可是我们王子从小养到大的,懂事得很……你不会是把豹子弄丢了吧。”壮汉像是悟到了什么,瞪着一双牛眼走上前。
目光落在龙谷主身上,“我记得你,你是那晚最后的客人。没想到你们竟然是一伙的。也会,跟我去见王子。”
白以檬脑子飞转,原来瑞慕赫而泰从一开始就怀疑自己了。不然也不会给豹子喂蛊毒,更不会在豹子死后,做成傀儡。
巫蛊也好,傀儡术也好,这都是西陵最拿手的。白以檬可不信,瑞慕赫而泰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分明就是刁难。
“别碰我,你这是污蔑。我跟豹子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弄丢?不信你自己去柳树林看看,是不是在那儿玩耍呢。”
白以檬只想支走对方,尽快溜之大吉。好在阿木很好糊弄,闻言扭头往外走,“我若找不到大花,有你好看。”
“小七,咱们走吧。这伙人回来,必定不会罢休。”龙谷主扛起包裹就要走。
砰的一声,破败的木门直接被人踹出一个大窟窿。阿木怒气冲冲走上前,“臭小子,我差点被你骗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杀了王子的花豹。你们大兴人,果然都是群言而无信的宵小。
难怪我们公主宁死,也不嫁给你们的天子。一把年纪的老男人,也好意思迎娶我家……”
阿木去而复返速度太快,想必是遇到了他的同伙,白以檬暗暗做好战斗准备。趁其不备,一脚踹在对方要害。
万谷主捂住脸,透过指缝欣赏男人的惨叫,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同情,“小孩子下手没分寸,将军勿怪。”
说完疾步上前,来到阿木的身旁,猛地在他后背上拍了一掌,“花里胡哨,走吧。”
刚走出木屋,师徒二人看见十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士,凶神恶煞地盯着师徒二人。
“小七,你如今也成年了,师父想看看你的本事如何,去把这些人解决掉。”龙谷主将人推出去,转身回了木屋,摆出一副这事儿与我无关的架势,将门关上。
“师父不带您这样……”
不等白以檬抱怨,一柄长枪刺向她的咽喉。
“师父,您不讲义气。”白以檬反手夺过对方的长枪,又抢了匹马,扭头看向木屋,“我先撤了师父,剩下的交给您吧。”
马儿一路向西,冲入城门。京城平素是不准擅自骑马穿行的,更何况是骑着马入城门。
白以檬并非不知,只因对这座城没什么好感,自然也不愿守这份规矩。
她的没规矩,引来一群士兵追捕。
为了摆脱追捕,白以檬只得弃马而逃,走了数十米,一个熟悉的身形闪过,白以檬回头看去,“师父您怎么这么快。”
“别废话,跟师父走。”龙谷主熟门熟路的,带着以檬在弄堂穿行。将身后的追兵彻底绕晕。
最终,师徒二人在西街口,一处卖炊饼的地方停了下来。龙谷主买了两个炊饼,递给白以檬一个,“知道你嘴刁,好歹吃些。”
白以檬摇摇头,接过饼大口吃了起来。
清风拂面,淡淡的野花香气让人沉醉。白以檬莫名感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抬头巡视一番,只见不远处的树梢上,站着两个人。宇文稷和易佟。
“龙少侠,吃着呢?这是要去哪儿啊?”易佟身轻如燕缓缓落地,“看上去似乎很着急嘛。”
“托你家主子的福,不然,我也不至于被人追杀。我一个替人养动物的,何苦被你们官宦子弟这般戏耍。
如今好了,你们害得我丢了工作,还被追杀,快赔钱吧。”胡搅蛮缠了一番,最终回到要钱的话题。
说话间,只听身后传来了西陵武士的嘶吼。易佟冷下脸,挡在白以檬和龙谷主身前,吹了一记口哨,陡然间十来个暗卫现身,将白以檬和龙谷主护住。
只见阿木带着西陵国的武士,走上前指着白以檬,“那人,杀了我家公子的坐骑,我们是来拿人的。你们这群人,快给我让开。”阿木气焰嚣,,显然是将这儿,当做了自家了。
“这儿没你们找的人,快滚!”易佟气势拉满,指指不远处的男人,“翊王在此,尔等若是再上前一步,便是行刺。这其中的厉害,尊驾可要想清楚。”
“我等可是西陵国的使臣,若是死在你大兴的帝都,你们天子那里,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好不好交代,这个还真说不准。如果将军想用自己的命,做下挑战,也未尝不可。”易佟拔出佩剑快速扫过对方地头顶,一缕青丝坠落。
阿木摸摸头,瞪了一眼易佟,又扫了眼白以檬,对身后的随从,做了个撤退的手势。
撵走了西陵使臣,城门守卫也赶了过来,他们自然认得易佟。躬身施礼,指指白以檬,“易大人,那个是骑马闯城门的人,还请将她出来,不然下官没办法交差。”
“老薛,这事儿回头我跟兵部交代,你先回去吧。”
待易佟解决完所有麻烦,宇文稷来到掰白以檬身旁,“龙公子请吧。”
白以檬将最后一口炊饼塞进嘴里,看看二人,再看看师父。
大约十年前,宇文稷与龙谷主有过一面之缘。彼时龙谷主还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人,时隔五年,俨然已有老态。
四人徒步而行,易佟走在最后边,宇文稷站在白以檬身旁,二人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像是在等白以檬主动公布身份权。
“龙公子今年多大?”
“我师父不让我跟陌生人说话。”白以檬扭过头,不去看宇文稷。
这个问题,本身没问题。只是宇文稷的眼神不对。青梅竹马,谁不了解谁?白以檬暗暗心惊,复盘二人相逢后的每一处细节。怎么想也想不起自己究竟是哪儿,出了破绽。
“十五六?还是十七?”宇文稷似乎不死心,咬着之前的话题不放,像是认定了某个答案。
“翊王是吧,您堂堂亲王之尊,何苦难为一个平头百姓?”白以檬停住脚步,抬眼看了看翊王府的匾额。
“胡说,大过年的,本王邀你来府中做客,怎么成了难为你。”宇文稷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打量着白以檬。对一旁的易佟发问,“你也猜猜,她多大了?”
“看模样也就是十三四,最多十五。”老实孩子的答案很诚实。
宇文稷微微颔首,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拍拍白以檬的头,“公布答案吧。”
“不知道,我没爹娘,我是师父捡回来的。不知道自己多大。”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她确实没爹娘了,也确实是龙谷主从捡回来的,只是时间线不对。
她是先拜的师,几年后,爹娘才出的事儿,最后才被捡回去的。都是真话,只是打乱了时间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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