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小顺子几句,承德帝扫了一眼宇文稷,“你母后已经没事儿了,这会儿睡了,明早再来请安吧。”
宇文稷和苏北辰内力都还不错,恰巧听见了小顺子的细语。
撵走两个碍眼包,德帝去了密室,龙威将军一身银色铠甲,见到明德帝连忙跪地请安,“微臣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明德帝亲自将人扶起,“这些年你极少主动进宫,朕也知道,你是因为当年的事儿,还记恨着朕。”
“微臣不敢。”龙威将军低垂着头,脸色有些冷峻。
“罢了,说说今天你的来意吧。”德帝拍拍龙威将军的铠甲,“你还和从前一般,一点没变。”
龙威将军微微抬眸,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半晌说明来意。
……
翌日
刑部一大早,便得到到释放白以檬的旨意。宇文稷下了早朝,便去将人接回府。苏北辰本想第一时间赶去翊王府,却被另一件事情绊住了。
状告洛经然的孙家娘子,晨起撤了案子。按理说走完流程,直接放人就行了。
苏北辰到了牢房,见到灰头土脸的洛经然很是诧异。
“苏大人,我家小七还好吗?”洛经然掸掸身上的灰尘,尽可能保持住自己的形象。
“听说,今早的旨意,放了。这会儿,大约已经回到府里了。”苏北辰满脸狐疑,审视着洛经然,就仿佛二人第一天认识一般,“不是我说,洛公子,你这是昨晚干什么了?”
洛经然朝苏北辰眨眨眼睛。苏北辰会意,屏退左右后,“现在可以说了吗?”
“先问一次,我现在是否是无罪之身?”洛经然信任自己老爹的办事能力,这么说无非是想引苏北辰进来。
“嗯!”
“那好,你跟我来。”洛经然单手劈断锁链,拉着苏北辰进入大牢,随后掀开草席露出一个地洞,二人依次钻进去。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等苏北辰反应过来,人已到了地道内。
在洛经然带领下二人穿过地道,很进入一处密室。此处满是各式各样的兵器、铠甲。不远处还有乒乒乓乓打铁的声响传来。
“我说,你这是要造反?”苏北辰差点惊掉下巴。
“呸呸呸,我洛家承蒙皇恩,在京城也是商贾首富。怎就被猪油蒙了心,干出此等勾当?
还记得,翊王庄子的那处地洞吗?不是说其中,有一条就是通往京兆府。
我觉得苏大人当时找到的,未必是真的。故而,昨晚连夜打了个地洞,印证一下。”
说话间,洛经然带着苏北辰一一参观了其他的密室,并且远远窥探了一下打铁的现场。
最后,顺便指着另一处入口讲解着哪条是通往庄子的,哪条是通沐王府的。
“不是我说,你昨晚,一个人,打的?”回到牢房,苏北辰掸着身上的灰尘,抬眼重新打量起洛经然来。
他严重怀疑万安谷出来的,就没个正常人。大半夜不睡觉打地洞玩,关键还是这么大的工程。
“嗨,小意思。我们小时候经常这么玩。”洛经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带着苏北辰转了。
短短半个时辰的交流,彻底颠覆了苏北辰的三观。
来到翊王府,第一时间,将洛经然挖地洞以及地洞内的情况一一告知。
宇文稷料到庄子里的那处地洞,不可能仅仅是连接城门。必定与京兆府的有所连接,这样才能发挥大用途。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工程竟然如此之大。
当日下午,宫里传出消息,明德帝下旨赐婚,下月初五,齐王迎娶丞相嫡女肖婉儿。
眼下吏部、户部都是齐王的人。此番又与丞相联姻,怕是不久刑部尚书,也会成为齐王府的座上宾。
宇文稷得到消息后,便觉得心口堵得慌。他无心储位,可齐王暗地里处处刁难他,他本就难以应付。
如今又与丞相府结了姻亲,这往后怕是没好日子了。
白以檬的头,从窗外伸过来。清澈的眼神如同碧水明珠,看着让人心怜。
苏北辰坐在一旁喝着茶水,一言不发,瞥见白以檬,咳了咳示意宇文稷看向窗口。
见被发现了,白以檬连忙缩回脑袋,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从窗口摔了进来,“嘿嘿,失误失误。”
白以檬看起来很正常,不知道的很难想象这是个疯子。拍拍尘土,极其自然的往外走。
“穿这么少就出来,也不怕冻着。”宇文稷快步上前,解下狐皮大敞,将人裹住,“先别走,外边下着雪,小心路滑。”
白以檬乖巧地点点头。坐到苏北辰身旁,抓起点心就往嘴里塞。
“你喝点水,慢点吃,我们又不和你抢。”苏北辰前一刻,还在怀疑白以檬是不是装疯,后一秒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二人没避讳白以檬继续说着,肖婉儿与齐王的婚事。
白以檬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肖婉儿是烈女子,这桩婚事成不了。”
说完这话,白以檬自己也有些后悔。她是来复仇的,又不是给人做谋士的。说这些做事儿。
本打算可以借着疯癫要搞事情,怎么还助人为乐了?
早在走出大牢之前,她的毒就解了。
她体质特殊,大部分毒性已被遏制住。加上服用了师父给她的解药,眼下要多正常有多正常装疯卖傻,不过是为了搞事情。
“你好了?”苏北辰眉头蹙起,“小白你……不会是故意装傻,故意让我们着急吧。”
苏北辰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以檬,像是在观察她的言行。
白以檬闻言,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点心渣子混合着茶叶沫,均匀洒在他的脸上。
苏北辰连忙掏出帕子,一脸嫌弃地擦去水渍
宇文稷不管这些,笑着走上前,拉着白以檬来到自己身旁,“小白,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肖婉儿的脾气的?”
白以檬自然不能说,她上辈子亲眼看见肖婉儿悔婚,以及暴揍齐王的场面。这也未免太炸裂了。
“我……我猜的。”白以檬心虚地垂下头,尽可能避开宇文稷的目光。
“不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宇文稷不依不饶,按住白以檬肩膀,“小白说说看,你是不是,在刑部的小房子里听到了什么?”他不愿将牢狱二字,与白以檬挂钩。
“我小时候,好像见过肖婉儿,她好凶的。还爱打人,我不喜欢跟她玩。”白以檬故意,用儿童的说话口吻叙述着。
宇文稷自然知道,白以檬在胡说,她小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会不知道。摇摇头,只当白以檬痴症犯了,在说孩子话。
“我想下棋,你陪我!”白以檬小孩子似的,缠着他闹个没完。
“本王在说事情,你自己玩好不好?”看见这副模样的白以檬,宇文稷心里很不是滋味。耐心哄着,送出书房。
为了不被发现,白以檬蹦蹦跳跳地出了书房。摆脱众人视线,白以檬蹭的窜上树梢,去了醉仙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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