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某镇
黑斗篷走入院子,见紫衣人脸色难看,跪了下来,“主子,翊王此刻,已翻过来龙骨山。”
“不可能!”紫衣人满脸的不可置信,“宇文稷难不成,会飞吗?四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我精心培育出的小家伙?”紫衣人面露狰狞,像是要吃人的模样。
盯着黑斗篷看了许久,“对了,你之前说,四个人?可否查清是哪四个人?”
“查到了。”说到这儿,黑斗篷来了底气,“除了一往外,还有一个是与翊王年纪相仿的青年,是翊王府的侍卫,姓龙。”
“嗯,这个我也听过,咱们的人,在京城遇到过。听说,有些本事,很得翊王器重。还有呢?”紫衣人脸色微微缓和了些。
“还有就是两个老头,一个白头发,一个花头发。白头发的背着包裹,花头发的背个药箱。
白头发的穿一身黑,花头发的穿一身白。白头发的脸黑,花头发的脸白……”
“好了,好了,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没个重点。”紫衣人挥挥手,打断黑斗篷的话。
……
翻过龙骨山,龙谷主为了制服那几只老虎,用尽毕生所学,也用光了来之前储备的药材。好在,众人顺利通关。
恶战了两天一夜,四人都已疲惫不堪。宇文稷坐在石头上,啃着半个馒头,“本王,此行想得简单了。早如此,应该带素小北来的。”
“小六?王爷很喜欢他?”以白以楠对宇文稷的了解,他不该喜欢这样的人。准确说,二人就不是一路人。
宇文稷咽下馒头深吸一口气,“你没觉得,他跟小白很像。二人都是一肚子鬼主意。”
“我妹妹有名字,再说,小白,这个称呼有点不合适吧。”
白以楠撞了撞宇文稷,“不过,王爷说得没错,这两人确实像,都是万安谷的惹祸精。皮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
在山谷休息了半日,宇文稷来到与第三路人约定好的位置,顺着地道来到一处仓库。
“王爷,您不会,早就在边境安插人手了吧?”白以楠环视周围环境,“看起来,像一处粮仓。”
“这儿,是父皇早年安插的人手,许多年未启用了。
出发前,父皇亲自派人通知的这边,启用了这处暗桩。这也是为何,本王安排一队人再次汇合。”
说话间,仓库大门打开了,一个矮胖男人留着两撇胡,歪着脖子走了进来。先是打量了一番白以楠,摇摇头,最终看向宇文稷,扭头看向身后的儿子,“关门!”
大门关好,矮胖子立即跪地叩首,他的儿子紧接着跪地,“小人见过翊王。几天前收到密信,得知您要来。小的,便在这儿安插人手,只为第一时间迎接殿下。”
“侯掌柜、侯公子,快快清起。这儿没什么翊王,在下龙子音,这位是我的小弟龙子楠。这两位老者,是我们的两位师父。”
毕竟是在边陲做暗探的,侯掌柜很快调整了称呼,“子音少爷,子楠少爷,两位老爷,远来是客,按理说小的好好招待。
只可惜,您几位来的不是时候。
昨天,县老爷下了文件,但凡外来亲属必须去衙门报备,违令者杀无赦。小的到不怕死,只是怕耽误了几位的行程。”侯掌柜简明扼要介绍了近日城中动态。
“掌柜可有良策助我等过关?”宇文稷暗暗憋气。区区县令,怎么这大权利?
不等侯掌柜开口,侯公子朝众人抱了抱拳,“小人不才,有一计或许可用。”
“好,快说。”
“昼伏夜出,想必诸位做的买卖,必定与众不同。白天办不了的事儿,或许晚上方便些。”
宇文稷闻言微微颔首,“好,就依侯公子所言。”
侯公子摆明了不愿出力。对此,宇文稷可以理解,人家一家老小,是要活命的。这些年在边陲过活,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朝廷又一直没个说法,换作是谁,怕是都有怨言。
自此,他们一行人白天躲入密道或是乔庄出行,或是筹备计划,一连数日,宇文稷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侯掌柜一家看起来亲密无间,内里满是矛盾。
侯掌柜膝下一儿一女,女儿前几年招了位上门女婿。这上门女婿,姓关是钱塘村的。
话说这钱塘村关家,有五个儿子。这位上门女婿最小,父母养不起了。
不到十岁,就卖给了侯掌柜。最初做伙计,直到前几年,才被招为上门女婿。
这位上门女婿,来侯家五年了,看似中规中矩,背地里却与一黑衣人往来密切。
据这几日考察,那个黑衣人,几乎可以确定,那是华安县县令的手下,似乎叫什么黑羽卫。
至于侯掌柜的女儿,别看人丑,心却是五颜六色的。街口的卖布的,对门卖包子的,整条街,但凡是男子她都熟。
白以楠特意调查了,与侯家小姐往来密切的商户。不查不知道,一查竟发现其共同点。这些商户,都是支持县令政策的“三好铺子”。
最关键的是,这几家店铺的老板,或是亲戚,或是本人,都与越国往来密切。
至于那位侯家公子,看起来很正常,并无不良爱好。
平时喜欢下下棋,与人对诗,偶尔约上朋友游湖,只是就是觉得那儿不对。
“爷,这是与侯家公子,往来密切之人的信息,请您过目。”宇文稷的暗卫,很少主动现身,此番也是受宇文稷之命,调查侯家人。
接过那张满是名字的纸,每个名字后面都有此人的生平。
罗启明,湖州人,祖父早年逃荒至此,父母在华安县做皮革生意。
余江,松江人,孤儿,寄居叔父家叔父在华安开成衣店。
后面的,宇文稷便不再看下去了,“派人跟着这几个人,本王怀疑这些多半越国细作。”
华安县虽说是两国交界,可这几年大兴与越国关系紧张,早就没了贸易往来。
既然这样,皮革生意,从何而来?要知道华安县附近,只有龙骨山一处出口,且龙骨山多野兽和毒。
他四人之所以能跨过,全凭着龙谷主的药粉。普通村民怕是做不到。
除非,对方也有可以阻止野兽袭击的法宝。
至于那个成衣店,里边的样品,与寿衣一般无二。宇文稷曾乔装进去过,生意冷清得让人想哭,一连两三日,进不了一个人。
这样的铺子,天知道如何存活下来的。
宇文稷揉揉太阳穴,看着苏北辰传回的密信。宇文稷展开一看,果然如他所料,陈家县县令新娶的小妾,是华安县人。
那日封城既是阻止他们进入,也是检测他们行踪。
“爷,刚打探到的消息,侯掌柜刚刚去见了黑衣人。还带来工人,看样子像是想把密道挖出来。”一个暗卫灰头土脸的进入密室,眼底满是愤恨,“属下瞧着,那姓侯的,八成是倒戈了。
爷,侯家混入了咱们的人,您一声令下,咱们就将这家人处理掉。”
话说侯掌柜这边,正引着县令的黑羽卫凿开密道入口,“官爷,小的店里这几日闹耗子,犬子不放心,带着底下人过来查看。您猜怎么着,经发现这么个东西。
小的一家都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哪里见过这玩意儿。担心贼人进来,请您来帮着瞧瞧。”
侯掌柜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拳头大小的金锭子。
黑羽卫头领,左看看,右瞧瞧,“来两个力气大的,把这儿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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