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同情,宇文稷拿出一锭银子赠予女子,“嫂子看你挺不容易,这些就当给孩子买吃的了。”
“公子你帮了咱们这么多,不好再收您的银子了。”
再三推下,女人收了银子,“公子若不嫌弃,就进来喝杯茶水吧。不然,我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宇文稷没多想,便走了进去。一进屋,一股奇香扑面,宇文稷不动声色遮住口鼻。
见宇文稷进门女人关好房门。换了一副姿态与腔调,缠了上来,“公子的娘子,一定不懂风情。如公子般人物,怎舍得这下这么重手。”
女人身上散发着奇香,让人欲罢不能。
宇文稷咬牙气沉丹田,却也很难抵挡胸口的燥热,“大嫂,自重。”
“大嫂?我瞧着很老吗?你叫人家娇娇好了。”女人水蛇般地勾住宇文稷的腰。
宇文稷气息不稳,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房门被人踹开。
“混蛋!背着老娘在外边鬼混,还不跟老娘回去!”白以檬一把推开女人,拉着宇文稷就往外跑。
见到白以檬头皮一麻,宇文稷意识瞬间恢复神志。二人没跑远,翻了个墙又回到这处院子。
“小白……”
“别说话,看着!”宇文稷刚想解释,被白以檬捂住嘴巴。
白以檬朝院子里的女人努努嘴,示意宇文稷看过去。
只见那女人脱掉那身补丁衣服,换上了一身紫色轻长裙,软绵绵地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夫人,您确定那个是翊王?”
“不会有错,情报上说,他被白以檬打了出去。”
“那刚才的悍妇,看着却不像是白以檬,听据传说,白以檬张着血盆大口,青面獠牙。”
听人这么说自家小丫头,宇文稷有些不乐意。可瞧白以檬不但没生气,还听得津津有味。
笑着揉揉她的头,白以檬一把将他的手拿开,剜了他一眼。
看完热闹,宇文稷要带小孩回府,白以檬不干,“先去喜乐轩。”
喜乐轩就是白以檬,从承德帝那里讹来的铺子。如今开了茶楼,生意还挺火爆。
“喝茶,回去喝。”宇文稷一肚子话想说,哪里有心情喝茶。白以檬不依,拉着他往里走去。
一进店门,店小二认出是白以檬,连忙打招呼,“掌柜,您来了。”
“找几片柚子叶来,找个大桶,把这位爷丢进去,好好洗洗。他这身衣服给我烧了。”
宇文稷懂了,小丫头这是吃醋了。伸手想摸摸她,白以檬连忙躲开,“拿开你的脏手。”
看着小孩吃醋的模样,宇文稷老怀安慰,这是要长大了。
店小二折腾了一番,终于将宇文稷洗漱干净交还给白以檬。白以檬秒变小狗,在翊王身上闻了又闻,“不对,再洗。”
一连折腾了十来次,店小二都被累瘦了,宇文稷则被洗成冷白皮了。白以檬这才满意,“嗯,回府。”
“吃醋了?”宇文稷玩着白以檬的头发,心里美滋滋的。
“没有!”
“你骗人,不吃醋怎么这样……”宇文稷露出白得耀眼的手臂。
白以檬想到刚才的画面,原本不气了,见这只大尾巴狼这么嚣张,越想越气,一口咬了下去。
“哎,哎,你怎么又咬人。”宇文稷疼得直咧嘴,“本王没怎样,碰都没碰。”
“你敢碰?怎么没碰到,你很失落是吗?要不要回去再碰碰?”白以檬看了看宇文稷的要害,“你敢回去,我就让你成为大兴第一个不完整的王爷。”
宇文稷哈哈大笑,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小孩你是长大了?本王可要下手了?”
白以檬没说话,脸、脖子、耳朵全红了。窝在宇文稷怀里低声哭,“你是坏人,你欺负了。我不想跟你玩了……”
“好了,快别哭了,小祖宗,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把你怎么了呢。”
不说还好,越说哭得越大声,白以檬凑到宇文稷耳边低声,“有人跟着咱们。咱俩假装吵架,你快把我摔下去。”
宇文稷哪儿敢啊!白以楠不得把他从护城河上丢下去?龙谷主不得拿他去喂老虎?
见宇文稷没动,白以檬推了他一把,自己掉在地上,大哭起来。
见过碰瓷儿的,没见过这么奇葩碰瓷儿的,宇文稷当时都傻了。
“……我不活了……你这个负心汉……勾引别的女人,还打我……”
很快围上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宇文稷咬牙硬着头皮参演,“臭婆娘,你别找茬,老子在外边挣钱,你在家里享福,还不满足?
不就是扶一个女人回家,你至于这样吗?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得这么做,你看看你头不梳脸不洗,一副邋遢样子,老子瞎了眼看上你。”
二人越吵越凶,白以檬并非真哭,偷偷瞄着人群,确定好目标,轻轻踹了宇文稷一下。宇文稷会意,倏然起身,从人群中,一把抓住那个偷窥者。
白以檬擦了把脸,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掸掸灰尘,“大伙散了吧,我们闹着玩的,闹着玩的。”
白以檬余光瞥到树上,看见一人,蹭的蹿上了树,一脚将人踹下来。
易佟此时赶来,宇文稷指着地上的两人,“抓起来,回去审审。”
“是。”易佟一抬头差点笑喷,“爷,您今天真白。”
“滚!”宇文稷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今天表现不错,晚上加鸡腿。”白以檬拍拍宇文稷肩膀,竖起个拇指。
这二人,加上前天晚上的两人,几乎可以确定,都是出自那处新建的宅子,宋宅。
“小孩合着你不是吃醋,你是想把本王身上的香粉洗掉。”
“王爷理智点。咱们都活了两世了,还谈什么情爱?”白以檬翻了个白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便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总觉得,目前这个状态很好了,她不知道这是否 他们之间还是最初的爱情。
“小白,本王懂了。有些事儿急不来,你大约还没真原谅本王。”宇文稷将小人儿拥入怀里,“就这样也很好,只要你在就很好。”
“我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很想原谅你,却也害怕自己再次倾尽所有,换来的是一场空。”
“别说了,咱们就这样挺好。”宇文稷有信心,他会用满满的爱补全前世的亏欠。
“你猜,那个紫衣服女人是谁?”白以檬如同挂件似的,挂在宇文稷脖子上。
宇文稷摇摇头,“猜不出,爱谁谁,本王只要小白。”
以为她在吃醋,宇文稷哪里敢提半个字。亲亲她的额头,“小白最好,谁也没有本王的小白好。”
看着满满求生欲的翊王,白以檬深感无语,“她叫紫烟,明面上,她是松蛊楼楼主的养女。实则就是小妾,外加杀手,外加狗腿子。
这女的,没别的本事,最擅长的无非是媚术,这个你见识过,还不错吧。
至于下蛊,她大约不会,薛楼主不会将这些传与外人,更何况是个狗腿子。
对了,她的无影针也很觉,我领教过,针淬了剧毒,沾则必死。除了这些,也没什么可怕的。”
……
东宫
太孙宇文辉,被吊在一株大树上,太子妃宋氏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小子,说!是不是你偷了本宫的镯子?”
“母妃冤枉,儿臣又不戴首饰的,偷它做什么?母妃我疼,您放我下来吧。”
“不说是吧,来人给我抽。”
侍女樱儿连忙劝说,“娘娘三思,这可是太孙,打不得。”
“哼,有什么打不得?他老子不也总打他?如今我是他母妃,他偷了东西,我管教他,有何不可?给我打,打到说为止。”
自从那日见过明德帝后,宋氏就对这个继子,百般看不上。找各种理由刁难。
齐王是她表哥,难为齐王,等于不把她放在眼里。太子也就算了,可这个小孩子凭什么?
小孩子不吃疼,一鞭子下去就疼晕了。
“泼醒,继续。”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噼啪声,伴着太孙的哀嚎,响彻整个东宫。
宋氏挺着大肚子,眼底满是厌恶,“你们不会把嘴巴堵上吗?吵死了。”
十几鞭子下去,皇长孙昏死过去。
“娘娘别打了,出了人命,可就不好交代了。”
“胆小鬼!”宋氏瞪了眼樱儿,“算了,找个懂医术的照看着,此事不得惊动太子,更不准外传。”
宋氏说完打了个哈欠,“这怀孕就是辛苦,哎,坐了这会儿就累得不行了,樱儿陪本妃进去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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