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以檬,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承德帝觉得自己很心累。堂堂天子,还得跟只猴子讲,女人之间的争斗,“朕希望你懂些谋略,却不希望你成为一个阴险小人。”
“等会儿,你去给太后请安。上次你送的那对红玉如意,太后很喜欢。对了,你送朕的那个小玩意儿,可是血玉灵芝?”
“陛下英明,一眼就看出来。不错,正是血玉灵芝。那东西很难雕的,为了雕出好看的造型,雕废了好几块呢,真丢人。”白以檬笑嘻嘻的仰起头,“陛下可否喜欢?”
听到前半句,承德帝还挺开心,这猴子没白疼。只是当他听到后半句就觉得不对劲了。
他怎么听说,这玩意儿价值连城,有钱都买不来。到了这丫头嘴里,怎么就跟大白菜一样,唾手可得?
承德帝试探着询问,“呃,朕听说,这东西百年难遇,稀有得很,你哪儿来的这么多?”
“我去了趟黑风谷,那地方可多。陛下要是喜欢,我下次给您拉一车回来。只是您告诉别人问,您偷偷留好。”
……
慈安宫
老太后得知白以檬进宫,特意换了身衣服,还将熏香换成了果木味道的。
白以檬打架的事儿,老太后一早就听说了,气呼呼的埋怨着,“哀家教她的,她是一个没记住。遇到事儿,怎么这么毛糙。陆家那丫头若是个精明的,她怕是讨不得半点好。怎么能主动递把柄给人家。糊涂,真是糊涂。”
“小郡主天性纯良,太后慢慢教。”翠嬷嬷递给太后一碗茶。
“这是纯良?就是蠢,人可以没心机,但不能不知道自保啊。等她来了,哀家定要好好骂一顿。”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小宦官的声音,“太后,岁安郡主求见。”
“快请!”
白以檬进入大殿跪地请安,“臣女,给太后请安。”
“好了 快起来,过坐。”太后上前扶起白以檬,将人拉到自己身旁的位置坐下,“呦,怎么瘦了,也黑了,好在高了不少,身体可好利索了?”
“谢太后挂念,臣女已无大碍。”
“好,好了就好。陛下还说,你跟老三都不小了,原本早该成婚的,前几年耽搁了。好在人回来了,真是上苍庇佑。哀家每每念经,都会感谢上苍让你回来。”
太后继续拉着白以檬的手,“你送哀家的玉如意,哀家很喜欢。
翠嬷嬷还常夸你贴心,知道哀家上了年纪,睡眠不好,做了这么个宝贝,真是好的不得了。自从将它放在床头,哀家的睡眠不知好了多少。快跟哀家说说,你是怎么把草药放进去的。”
“回太后,这个不难的,万安谷有处药泉,只需要把雕刻好的玉石丢进去,在注入内力,让药泉内的药草,与玉石结合便可完成。”
“哎呦,哀家的乖乖,你本就有伤,还耗损内力做这事儿,真是难为你了。”
太后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乖乖。弄得白以檬,几度以为太后被人下了蛊。她记得自己离开之前,太后不是这态度的。
试探着询问,“太后,您最近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臣女给您诊诊脉?”
“好啊,哀家最近肠胃总不好,出恭次数有点多,太医看了也开了药,总觉得不见效果。”
白以檬诊完脉,又询问了饮食情况,最后得出结论:肚子受凉。解决方式:盖被子。
聊了好一会儿,老太后终于拉回正题,“哀家听说,你跟人打架了?赢了输了?”
心里知道了结果,就等白以檬自己说。太后抿了口茶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知道这孩子有主意,想教点东西不容易。
“太后您一定知道答案了,您骂吧。”白以檬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
太后叹了口气,用茶杯盖子轻轻拨弄这茶叶,“幸亏陆家那丫头,也是个没脑子的。换作哀家年轻那会儿,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别坐着了,去那儿跪着,跪着听,记得真切。”
“是!”白以檬垂头丧脑地跪下来。
“你平日淘气捣蛋,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去变成蠢猪了?
人家骂你,你就往人家脸上抹东西,幼不幼稚?哀家三岁,就不这么玩了。跪直了,歪歪扭扭成什么样子。”
太后虽然很凶,但白以檬却安心了,看来老太后真没被人下蛊。被骂了一个多时辰 白以檬才获准离开。又去见了皇后,说了些家常才离了皇宫。
刚出宫门,就看见将军府的马车停在门口。白以松跟宫门守卫说了几句,便拉着白以檬上车,“大英雄,上车吧。你也真行,还学会打架了。”
“大哥知道了?”
“你说呢?”白以松也跟着上了马车,“别怕,大哥以监管不力之罪,把姓陆的教训一顿。
还将带头的那个巡防营的李二,以聚众斗殴的罪名打了一顿。算是替你出气了。”
“是大哥让你来接我的?”白以檬总觉得心里发慌。
“不是,是我听苏北辰说你要进宫,担心陛下罚你,怕你行动不便,就来接你了,三哥贴心吧。”白以松笑着撞撞白以檬的肩膀。
“呵,呵,让三哥失望了,陛下没打我,太后和皇后也没打。”
“没事儿,不失望,回家大哥会补上的。”白以松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号弹,“给你,下次再有人欺负你,记得放信号弹。
爹娘给你生了三个哥哥,不是让你受别人气的。再有,你出门带上金影不行吗?打架也好有个帮手。”
“对付外人,我就可以解决,三哥不必担心。往后大哥要揍我,三哥想着帮我求情就行。”
“你竟然,认为我能帮你?”白以松看傻子似的看向妹妹。
白以檬看看白以松,摇了摇头,突然感到很绝望,“哎,算了,我就这命。”
白以檬揉揉膝盖在慈安宫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她也不知道太后怎么那么多话,若非她自幼习武,怕是早就吃不消了。
“你膝盖怎么了。掀起来给三哥看看。”白以松说着就将白以檬的裤管挽起,青红一片,“不是说,没挨打吗?”
“不想要说这个。”白以檬推开三哥,全抱着双膝躲在角落里。
白以松叫停马车跑了下去,买了一兜子蜜饯丢到车里,上车后塞给白以檬一个糖人,“卖糖葫芦的走了,你凑合吃,明天三哥给你买。”
“我没挨打,你别担心,就是太后给我讲道理,讲的久了些,真没事儿的。”白以檬看向马车外心里烦得很。
蓦地,马车颠了一下,集市传来嘶吼声、哀嚎声。车夫是白以楠的副将叶渊,“三将军、小郡主小心,有刺客。瞧着,像是昨晚那些人的同伙。”
“罗刹门的?”白以松一把将妹妹拉住,“你身体刚好,不准逞强,这儿有三哥,不用你插手。”
“白以檬笑笑,没事三哥不必惊慌,我不出去,会有好心人救我们。”白以檬掀开车窗,吹了几声口哨。
不多时,一群青衣剑客现身。一盏茶的功夫,便将罗刹门的人解决干净。
这群人只管杀,不管埋。青衣剑客带头的朝马车吹了几声口哨,掉头就走。
“小妹,你认识?我瞧着武功很高的样子。”白以松四下张望像是在找那群人的踪迹。。
“别问,这事儿不能说。”白以檬说完笑了笑。
承德帝告诉她,龙吟卫不能被人看见,故而每个人都要戴面具。白以檬当时觉得没准必要,如今看来还真得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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