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以檬回到将军府,便躲进自己的房间练字。
白以松带着长子玉山来敲门,“小妹听说你回府了,玉山想找你玩。”
拿一岁的孩子做幌子,也真难为白以松了。
白以檬打开房门,一地练废的字纸,“抱歉有点乱。”
白以松拾起一张纸,“小妹如今的字这么好?”
“没办法,这五年需要做的事儿很多。不敢写不好的。”
“那你这是……”
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三将军,岁安郡主,翊王府的易大人求见。”
白以檬的头衔还在,她还是郡主。
“快请!”白以松将孩子交给奶妈,摆摆手示意奶妈带下去。
易佟一进来直接跪地,“小郡主,求您了快去救救我家王爷吧。”
白以松将人扶起来,“翊王怎么了?遇刺了?”
“是刑部的事儿,好像牢里死了个要犯,陛下知道了勃然大怒,打了王爷五十大板。王爷不准人近身伺候,太医跪了一地,都没辙,小郡主您快去看看吧。”
白以檬微微颔首,“银影,去查刑部的事儿,越快越好。”
“小妹,你去合适吗?”
见妹妹要走,白以松抓住妹妹的手。
“医者仁心,此番我是以医者身份去的。毕竟济仁堂也是我的产业,没什么不合适。”
“银丝,陪我去一趟。”
“是!”一个女子现身。
白以檬将药箱取出丢给银丝,“你背着。”
二人去了翊王府,承德帝、皇后得知宇文稷不肯上药,换上便服出宫探望儿子。不成想也没进去。
白以檬见到帝后刚要请安,便被承德帝扶起,“不必多礼,进去看看他,你的话,他还是听的。”
“臣女遵旨。”扭头看了眼银丝,“你在外边就别进去了。”
进入房间,满屋子血腥味,宇文稷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白以檬没说话,干脆利落的掀开被子。
“小孩,不疼的,你快出去,不准过来。宇文稷疼得浑身发抖,每个字符抖得都无法辨认。
丢到他嘴里一粒止痛丹,凑到他耳边低语,“药起效还需一会儿,先聊聊吧。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
我问你,死在大牢的那个人可是姓黄?”
宇文稷吃力的点点头。
“好,你信我,安心上药,我帮你报仇。”
“你……”
白以檬捂住他的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如今白以檬办事沉稳老练,宇文稷微微颔首,“你这丹药确实好用,本王好像没那么疼了。”
“那是自然,万安谷的药能不好?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不行!”宇文稷这一声很大,房间外的帝后吓了一跳。
“给我闭嘴,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抽你。”
接下来里面便没了声音,宇文稷的羞得快要哭了,“没你这么欺负人的………”
白以檬嫌他嘴碎,抓起抹布堵进去。不多时白以檬出来了,“陛下、娘娘,翊王并无大事,只是要静养个把月才能下地了。”
白以檬看向承德帝,“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承德帝微微颔首,二人来到一旁,白以跪地叩首,“臣女向陛下请罪,臣女刚才不得陛下允许,已派人去彻查死囚一事,还请陛下恕罪。”
“你不是请罪,你是想查这个案子对吗?朕也有意要你来查。老三的事儿,朕不得不如此,百来号眼睛看着,朕若不打他,如何立威。你去查吧,朕准了。”
承德帝将人扶起,压下心底不忍,朝她微微颔首。
“谢陛下。”
倏然,翊王府传来躁动声,白以檬面色凝重,扭头环视,“银丝什么情况?”
“七爷,进贼了的,对方也是暗卫,解决了一部分还,还有一部分藏了起来。”
白以檬扯扯嘴角,“用老办法逼他们出来。”
“是!”银丝走后,白以檬躬身施礼,“陛下、娘娘,外边不安全,请移步翊王寝室。”
“万事小心,别逞强。”承德帝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遵旨。”
陡然一枚暗器直奔皇后而去,白以檬移步挡在皇后面前,一拂袖子暗器跌落,“陛下、娘娘快进去吧。”
“小丫头,你小心点。”皇后眼圈发红,盯着白以檬满是不舍。
“别妨碍丫头办事。”明承德帝硬拉皇后着进入房间。
门外传来打斗声,宇文稷昏昏沉沉询问道,“怎么这么吵。”
看见儿子遭到无妄之灾,皇后忍不住落泪,“好好休息,没事儿的。”
“母后,儿臣……”
“躺好了,别乱动。这次父皇知道你冤枉,你先忍忍,待查明真相,父皇为你做主。”
“五十板子啊,也就是老三底子好,换作旁人怕是早给您打死了。陛下,他若犯错,臣妾绝不多言,怎么打都成,只是……我的儿……”
皇后越说越伤心,拉着宇文稷的手低声抽泣起来。
“朕也是无奈之举,朕会补偿他的,皇后别哭了。”承德帝心虚,故而态度较之前又柔和了许多。
不多时,外边的声音停息下来。白以檬轻轻叩门,“陛下,宵小已除,臣女担心贼人狡诈,还请陛下娘娘委屈一下,暂时不要出来。臣女会将银字营留下,护卫必须去、娘娘。”
“好,龙一还很闲,你可以用他们,朕准了。”
承德帝的意思是,再次将龙吟卫给白以檬,也是有意将人留在京中。
“谢陛下隆恩,臣女愧不敢受。臣女去了。”
明承德帝看向门口,深吸一口气,陷入了沉思。
“父皇,小孩去哪儿了?”
“办事情,没你的事儿,安静。”因担心白以檬,没闲心搭理儿子,胡乱敷衍一句。
皇后轻轻掀开被子,“好儿子,让母后瞧瞧。”
“母后,小丫头刚给儿子上了药,别动的,没事儿,您看儿子这不是很好吗?”
皇后摸摸他的头,冰冰凉,有些微汗。情绪似乎缓和了许多,“也是,没想到小丫头医术这般好,竟比太医院的还要好,那么重的伤没发烧,精气神还挺足。”
宇文稷却笑不出来,自己伤的多重他自己清楚,一粒丹药下去竟痛感全无。白以檬昨夜也是服了止痛丹的,可还是出了一身汗。那得多疼啊。
“想什么呢?朕打你,也是警醒你,日后办事务必谨慎着些。让人占了空子,自己遭罪不说,也连累你母后跟着难过。”
“儿子谨记。”
皇后不乐意了,“贼人要害他,他哪儿防得住?我们老三行的正做得端,哪儿会知道歹人的心思?”
见自己又说错话,老皇帝干脆闭嘴。
不多时,白以檬的声音再次传来,“陛下事情查清了,可否移步说话。”
明
承德帝起身打开门,想说:这儿没外人,你就进来说吧。
看见白以檬的样子,似乎懂了,走了出去。
“受伤了?怎么把自己裹成这副模样。”
白以檬将一个布包呈上,跪了下来,“陛下恕罪,杀手是江湖人士,臣女监察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好,惩罚朕先记着,回头再说。说说你这一身的伤,怎么回事儿?”承德帝将人扶起来。
“谢陛下,这伙江湖人士,大约是三教九流的小帮派,未在官府造册的。臣女未查到他们的底细,却查到他们与之往来的朝臣,臣女不敢造次,将口供呈上,一切还请陛下定夺。”
承德帝微微颔首,“整个事件,可清晰了?”
“臣女正要说与陛下……”
承德帝笑着打断了她,“进来说吧,让受委屈的人也听听,免得说朕偏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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