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龙谷主都陪着白以檬泡药泉,听她讲这五年里发生的故事。
白以檬身子渐渐恢复了些内力,龙谷主也没惯着她,直接将人丢到木桩上,一站就是一天。
晚上,宇文稷给她按摩揉肩,“小丫头,你身子还没好全,龙谷主为何要练木桩?
“练腿力,配合心法,这样恢复内力快点。”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觉得,是她师父在变相虐待她。
“你从前,也这么练功的?”翊王很心疼自己的小媳妇。
“嗯!那会儿二师兄看我,有时候放放水。”白以檬想起那段时光忍不住叹了口气,“大家都大了都走了。
山上只有我和师父了。我走了,就只有师父了。王爷,若是成婚,我能带着师父吗?”
“你没带过吗?”宇文稷刮了刮他的鼻子,脚一打滑,宇文稷趴到了白以檬身上。
二人都如同被雷电击中,一时间,都懵了。
白以檬的脸瞬间红成苹果,宇文稷的耳根子都红了。
他的心仿佛万马奔腾,“小孩,本王要控制不住了。”
“我觉得,你应该能控制得住。”白以檬反手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剪刀,一开一合,发出沙沙声。
宇文稷笑笑,“本王开玩笑的。”
“等大婚的,在此之前不许动我。”
“小古板!”
砰砰砰门外传来厚重的敲门声,“小七,你才好,动作不宜太大,容易影响隔壁睡觉。”金影说完,拉着银影跑开了。
“交友不慎!”白以檬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宇文稷,“你走开,我被人笑话,全怪你。”
宇文稷笑着将她抱起来,“你教本王练功吧。龙谷主那日,质问本王,你受伤时,本王在哪儿?
本王很自责,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爷有王爷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
咱们都是为了大兴,这就够了。我做的你帮不了,你做的我也帮你了。
可是我们各自做好本职,又何尝不是在帮对方?”
白以檬闭着眼睛,她很享受这样的日子。
宇文稷抱住她的腰,“小孩,你好美,比前世还美,让本王有点不好把持。”
“王爷您可以的。”白以檬笑着,将剪刀塞到他手里,“有什么歪心思,看看这个,对你有好处。”
白以檬突然想到什么,“走,我带你去看,万安谷最美的星空。”
不多时,二人开到山岗上,看着星河璀璨,白以檬指着满天星,“手可摘星辰。说的是这样吗?
我小时候不爱睡觉,经常,随便抽取以一位幸运师兄,把他们揪起来陪我看星星。
呃……大哥除外,我怕他揍我。”
宇文稷着看她手舞足蹈欢喜的像个孩子,“若有一日,本王也来这儿陪你如何?陪你天天看星星,陪你秉烛夜聊。”
“好!”白以檬一时兴起,“你怕是活了两世都不知道,我还会跳舞吧。”
白以檬从腰间解下笛子递给他,“烦请王爷吹笛。”
“小王遵命。”
她本来没了力气,看见这星空不知怎的,竟有了力气。
在这星河月影下,悠远的笛音,配上曼妙的舞姿,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玩闹了半晌,两个人躺在草丛中,听着虫鸣看着璀璨夜空。
宇文稷看向白以檬,“你二师兄很疼你,你们怎么闹得那么僵?
你走后第五天,他找到本王,气势与之前大不一样。你们之前怎么了?”
“也没什么!”白以檬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抿抿嘴唇,“你一定要知道?”
“不一定,只是觉得他对你真的好。本王不想你们之间有隔阂。”
宇文稷捏捏她的耳朵,“就像我与太子哥哥,小时候我们也是很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就这样了。
小孩,我能看出,陆矣宽,他拿你真的当自己亲妹妹一般。
有什么误会、心结,不能说开?”
“没什么,我是单纯的没脸见他,所以躲着。
呃……我之前闯了个大祸。当时没觉得怎样,如今越想越愧疚,觉得辜负了师父、师兄们的期望。”
宇文稷咳了咳,“你确定,他们也这么想?你二师兄,你五师兄还有你六师兄,也这么想?你有问过他们,对你是否失望过吗?”
白以檬那帕子遮住脸,闷声回答,“我不知道,我不敢问。这五年我拼命做事,除了因为我的掌事人,也是为了被我害死的同门。
五年了我一闭眼睛,就是那一夜的场景,就是百十来号人,死在我面前。
二师兄问我,为什么不把军报被盗的事儿告诉他,我是怕他对我失望。
那日,在那处山谷,看着千万野狼,我想召唤野狼谷的狼族。
可我不敢,我怕我再把它们害死。
我本就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它们何错之有,只因认识我吗?不该如此的。”
“瞧你这出息,都过去五年了还记着呢。”素小北扯下帕子,“多大点事儿?
办事情哪儿有不出错的,我也常出错。与你相比,我的错可多多了。”
“谁跟你说话了,你走开。”白以檬用胳膊挡住脸。
“小七,二师兄为五年前,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道歉。
二师兄从来不觉得你很差劲,也没觉得对你失望。
反而是你有困难一个人扛,二师兄很伤心。
京城的事儿,二师兄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安心养伤就好。
当初让你执掌万安谷,不过是给你一个靠山。想着,有我们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担心你在外边惹祸,被人欺负。有万安谷掌事这层身份,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
那件事儿,怪二师兄,没控制好脾气,吓到你了。”陆矣宽揉揉白以檬的头。
“好了小妹,二师兄把话都说这份上,你就放过他吧。
对了,五年前究竟发生什么,为什么你们去每个人都不说。”白以楠好奇的看向白以檬。
白以檬摇摇头,“就是跟你们丢军报一样,只是陛下宽厚没打你,我没你这么好待遇,被二师兄修理了。就是这样。好了,别问了。”
“小七,那次到底打多重,师父没说,可我总不放心。心里不舒服。那天我被你气糊涂了,下手必定没了轻重。”
白以檬瞧了眼陆矣宽,“二师兄这事儿过去了,别问了。无论多重,我也好了。”
“一定很重,对不对。”并非陆矣宽看不出白以檬的难为情,只是他真的很自责,“小七,让二师兄做点什么补偿补偿你。”
白以檬闻言笑了,“我家王爷,喜欢汗血宝。二师兄我听说,你新得了五匹,给我三匹呗。”
“那是给你侄子的,薄荷怀孕了,我诊过脉应该是儿子。
最多匀你一匹,等你怀孕,我再给你弄。”
“打住,你这支得够远。一点诚意也没有。对了,你们怎么都来了?京城谁在守护呢?”
“二师兄办事儿,你还不放心?安心养伤,转年成婚,给我生个外甥。”
白以檬白了陆矣宽一眼,“成婚就有?骗谁呢?”
宇文稷笑着摇摇头,“我们先不要孩子,她现在还跟孩子似的。再来一个,本王带不过来。”
“我想要,我怕我死了,你也跟着走。有了孩子,你会为他活下来。”
明白她要孩子的原因,宇文稷一把将人抱住,“你这么想,就错了,你敢死,本王什么也不管,就要跟你去。你去哪儿,本王去哪儿。
至于孩子,就丢给你哥哥们。再不行,丢给父皇母后也行。总之,会有一群人宝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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