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时
宇文辉还没睡醒,就听见窗外有舞剑的声音。睁开眼,懵懵地走出房间,看见白以檬在练剑。
昨天,白以檬本是将他和九公主安排到梅雨轩和紫竹苑的,奈何二人不愿离她太远,便住在揽月东西偏房。
一般都是宇文稷上了早朝之后,她便起来练功。此时天还未亮,宇文辉揉着眼睛走出来,“婶婶,你不睡觉吗?”
“辉儿起来了,就过来陪我练剑吧。你不是说,要和我学办差事吗?
那就从晨练开始吧。”说完将手中木剑丢给宇文辉。
宇文辉接过木剑,比划着刺向白以檬,白以檬引着他走上木桩上,进而引着在木桩上游走。
练了不到一个时辰,宇文辉叫苦不迭,“三婶儿,这个太难了,侄儿做不来。”
“上位者,不一定要有好功夫,但也要能自保。你身边难免会有,防守疏漏的时候,若没自保的本事,你便会沦为傀儡,或者尸首。”
从前这话是陆矣宽说与她的,此刻白以檬才真切明白,当年二师兄逼她练功的原因。
不听宇文辉叫苦,白以檬继续操练。直至宇文稷下朝回府,才放了宇文辉。
用过早饭,宇文稷去了衙门,白以檬则开始整理近日京畿关于千机门的踪迹。
宇文辉站在一旁看着白以檬整理信息,看着她如何分派任务。
“把这个送给喜乐轩,告诉店小二,看见黑脸男人,将人扣下,不必交给我。先关上三天,待人急了叫云隐去审。”
金影应声出去,白以檬看了看宇文辉,“走辉儿,带你去看抓人。”
白以檬带着宇文辉来到喜乐轩,在二楼,找了一处视野还不错的位置坐下。
店小二认出白以檬,上了一份果盘,一份点心,一壶茶水。
“我听三叔说,这铺子是三婶用板子换的?”
“小孩子别瞎听说。看看如何寻找目标,又是如何抓人的,以后你或许用得着。金影一直跟着我,他办事儿素来妥帖。”
宇文辉知道白以檬在岔开话题,不过他确实也很想看看,江湖帮派如何处理案子的。
只见金影,快速锁定目标,并无急着逮捕,而是等那人卸下防备,才带人靠近,一举拿下。
“你猜,他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我要的人?”
“黑脸,长的粗糙,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宇文辉认真思考后给出答案。
“你怕是没见过辛苦一辈子的农民,比他脸黑的有的是。”白以檬抿了口茶水,抓起点心,递给宇文辉,“你看他腰间挂的物件,那个叫黑鱼令,回头让金影拿给你细看。”
宇文辉微微颔首,蓦地看见一人刺向金影,宇文辉大叫,“小心。”
几乎同时,不远处一支箭矢飞向宇文辉。白以檬将人往回拉,一甩手将那支箭掸落,“金影、银影疏散百姓。云隐、云山守护辉儿。”
白以檬说完落入大堂,环视四周,很快确定目标,只见那人挟持一小孩走上前,“白谷主,别来无恙。我等并无恶意,你若承诺不难为舍弟,我等也不会在京师重地造次。”
这人一副白面书生模样,笑起来露出一对虎牙。
“于子墨?看来翠海楼,是真的与月祁国勾搭在一起了。令弟通敌卖国 已经伏法,今儿你既来了,就别走了。”
白以檬耐着性子与之交谈,见金影、银影已经将百姓疏散,辉儿处境也算安全。才算放心,“放人,别逼我出手。
“你敢吗?白谷主心中有大爱,这个孩子虽与你非亲非故,我赌你为了他不敢伤我。”
于子墨摸摸自己挟持的孩子的头,“这孩子还挺可爱,若是死了怪可惜的。白谷主,你若不想看他横尸于此,还请封了自己内力。
于某可没逼您,你别误会。于某胆子小,您的内力浑厚,于某不敢直视。担心一时手抖,伤了这孩子可就不好了。”
白以檬抬手封了点住自己几处穴道,“你还想怎样?”
于子墨冷笑,“白谷主,得罪了。”
就在这时,五六个黑脸汉子上前,按住白以檬。
“婶婶……”
辉儿刚喊出说声便被云隐拦住,“太孙别担心,主上不会有事。属下带您离开这里吧。”
“我不,是我害得婶婶陷入困境,我要留下来。”
云隐躬身施礼,“太孙得罪了。”云隐抬手劈晕宇文辉。
白以檬抓准时机,陡然蓄力震开按住她的几人。
白以檬一个残影掠过,再站回原地时怀里已多了个孩子,“云隐,带着辉儿快走,金影、银影,跟着护着他。”
白以檬牵制住于子墨的人,使得云隐等人成功带着辉儿离开。
将宇文辉安全送回王府,云隐立即折返回喜乐轩。
一进大堂,只见满地狼藉,残破的桌椅、茶具散落一地。白以檬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还能走吗?”
“不能!”白以檬吞了口唾沫,笑着看向云隐,“于子墨在那儿,被我捆了,小石头把人送到京兆府去了。我实在走不动了,叫宇文稷背我回去吧。”
云隐摇摇头,扯下一块绸缎,将人裹住,扛猪肉似的将人扛起来,“知道你怕被人议论,这样可还好?”
白以檬不出声,她不怕丢人,只是不想让宇文稷被人议论。
终于回到王府,宇文稷得到消息,早就赶了回来。
看见云隐背着的麻袋就猜到了,接过人,将绸缎打开,白以扑上去抱住了他,“王爷……我好怕……刚才有人欺负辉儿,我帮辉儿出气,他们打我……”
宇文稷轻轻拍着她的头,“不怕不怕。本王抱你回房间。”
“王爷可要帮我报仇,你看我手臂都被刮伤了。”
宇文稷这才注意到,白以檬手臂上有一道很浅很浅,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红印。亲亲她的手臂,“好,本王给你报仇。”
宇文辉此时苏醒过来,跑出房间,见到眼前的一幕,扭头看向宇文灵,“九姑姑,三婶会不会脑子有问题?”
“不准瞎说。”
“我刚才明明看见她那般厉害,这会儿怎么成小媳妇了。”
“不准瞎说,好好学你三叔,以后也要这般对你媳妇。”九公主满眼都是喜悦,在她眼里白以檬怎么样都是好的。
苏北辰过了午时,来到翊王府,宇文稷将人带到御书房。
苏北辰没太多废话,单刀直入,将于子墨的状况说与他,“不是我说,是多少人围攻的?这下手也忒重了,于子墨到了京兆府就是吐血,那张脸打得亲娘来了都认不出。”
“不许瞎说,本王王妃一向温柔可爱,一定是那人过于可恨,才会出手教训。”
提及白以檬,宇文稷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苏北辰扶额,“行,王爷说得算。那厮嘴巴紧,什么也没说,底下人倒是软骨头,一动刑就什么都招了。
半年前,翠海楼掌门被西陵抓了,回来就变了一副做派。底下人都觉得不对劲,却谁也不敢说。
于铅华、于子墨这对兄弟,是于段海的养子,说是养子,实则是面首。
据底下人说,这对兄弟起初还很正常,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很诡异。
尤其是于铅华,简直可以说是有些妖里妖气,越来越不像男人了。
他们私底下还开玩笑,说于铅华为了取悦于段海,早就不是男人了。我让医官查证,确实如此。”
“那于子墨呢?他什么情况?”
“和他弟弟一样,都废了。这俩兄弟似乎不在乎这个,一个个好像还挺开心。”
苏北辰拿起茶盏,挑眉看向宇文稷,“我怀疑,这两人要么脑子有问题,要么被人下了蛊,咱们王妃擅长这个,要不请她来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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