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商,竟然去而复返,又向宛城杀来?
刘表震惊了。
他先前还想着跟陶商争天子,争中原,但蔡瑁的失利,已令他自信心严重受损,已有点放弃了先前的战略。
他便自我安慰自己,就算损了两万兵马,让陶商顺利的劫走了天子,但他至少还夺回了宛城,把整个南阳重新又纳入了他荆州的统治范围之内。
刘表却没想到,陶商根本不满足于只带天子走,竟然又杀了回来,想要重夺宛城。
“陶贼,你杀我两万将士还不够,竟然还想夺回宛城,你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刘表又惊又怒,咬牙握拳。
先是识破了自己跟董承布下的妙计,杀蔡中,灭他五千精兵,从他眼皮子度下攻下宛城,夺走天子。
接着,又以一招奇策,兵不血刃的灭了他两万大军。
现在,又杀奔回来,要夺了他的宛城。
这陶商,简直如魔鬼般可怕!
心中震怖的刘表表情越来越扭曲,一时间已有些失去了分寸,忽然间觉得气血上涌,竟有犯起了头晕,身子跟着就是一晃。
“主公。”蔡瑁蒯越等一惊,赶忙上前将刘表扶住坐下。
半晌后,刘表才缓过劲来,一抬头看见蒯越,便怒问道:“异度,你先前劝老夫跟陶商开战,非要劝我夺取天子,北争中原,还说那陶商不是我的对手,可现在呢,不到半月时间,我们就大败两场,折了近两万五千余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蒯越脸色惭愧,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瞟了蔡瑁一眼,便叹道:“越的战略原本是没错的,若非蔡将军中了陶贼的诱敌之计,我们损失也不会有这么大。”
适才蒯越才给蔡瑁求情,但眼下刘表发怒,蒯越自保为先,便拐弯抹角的把责任,推在了蔡瑁的身上。
蔡瑁脸色一变,立刻反驳道:“蒯异度,这话就不对了,我是败了没错,但你先前不是说过,只要我军阵不动,稳步推进,就保我必胜无疑么,我可是全都依着你的法子进兵,才会落入陶贼的陷阱之中。”
“蔡将军,你——”蒯越被呛得是一瞪眼。
两位文武,在这个时候,却为了推卸责任,竟是当着刘表的面,争吵了起来。
刘表恼火不已,一拍案几,大喝道:“好了,都不要再吵了,给我闭嘴吧。”
那二人身形一震,这才闭上了嘴巴,彼此瞪着对方,不敢再吱声。
得知真相的刘表,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坐在那里,彻底的没了脾气。
“早知这陶商用兵如此了得,当初就不该跟他贸然开战啊……”刘表摇头叹息,神情语气中充满了懊悔,更有一种对陶商深深的忌惮。
想当初劝刘表跟陶商开战,抢夺天子,争夺中原,乃是他蒯越一力推行,现如今,刘表后悔了当初的战略,不等于是公然打了他的脸。
蒯越坐不住,便强打起精神,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胸怀天下之志,又岂能因这一场小小的失利就乱了阵脚,主公可别忘了,我们荆襄有带甲之士十万之众。”
刘表身形一震,黯然的精神,仿佛给蒯越这一席话,重新点燃了斗志。
“你说的对,老夫有兵十万,那陶贼所用之兵,不过两万,老夫若是一战失利就怕了他,岂非叫天下英雄耻笑。”刘表的气势,再度傲然起来。
蒯越暗松一口气,趁势又道:“眼下军心动荡,陶贼又来势汹汹,越以为这宛城是势必不能守了,不如暂时先让给那奸贼,待荆襄的援兵赶到,咱们再重整旗鼓,将那奸贼的主力兵马,一举围歼于宛城。”
刘表站起身来,眼中已迸射出凛烈杀机,沉吟片刻,毅然道:“就依异度之计,大军速弃宛城,再传令黄汉升率新野之兵,星夜兼程赶来会合,老夫就不信,那陶贼有三头六臂。”
……
当天,刘表率领着一万七千余兵,撤出了宛城,退至了南面三十里处。
刘表前脚一走,陶商后脚就率得胜的大军,复占宛城。
此时天子和皇后,以及被俘虏的文武百官,已经被送往了许都,廉颇等几将,率领着余下的一万兵马,随后赶到了宛城。
三天后,黄忠也率领着两万多后续荆州后,从新野赶至了前线,跟刘表主力进行会合。
两路之敌合兵一处,刘表兵力复振,再度挥师北上,逼近宛城下寨。
此时陶商已经把天子一众,全都安全的送往了许都,已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开手脚,跟刘表大战一场。
南阳距离许都极近,若为刘表的据,兵马长驱直入,数日间就可杀至许都城下。
为了拱卫的许都南面的安全,陶商必须要拿下南阳,至少也要将包括宛城在内的南阳北部诸县,纳入自己的版图才行。
至于刘表,他在南阳夺取天子的图谋已经失败,为了夺取中原,他必须要拿下宛城,才能以之为跳板,挥师直取中原。
宛城对于他二人来说,皆是非要占据不可的重镇。
于是,两家大军,再次于宛城一线,形成了对峙之势。
……
荆州军,中军大帐。
“汉升,你乃我荆襄第一猛将,此次攻克宛城,就靠你了。”
刘表笑望着那名白发苍苍,身如铁塔的老将,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好似把拿下宛城的希望,全都放在了他的肩上。
黄忠却面无表情,只微微一拱手,冷冷道:“主公言重了,忠不过一介老卒,实在愧不敢当,要说荆襄第一大将,当属蔡将军才是。”
黄忠言词是在恭维蔡瑁,语气中却无半点恭维之意,相反,还隐约流露着几分讽刺。
蔡瑁脸色微微一变,神情有些尴尬,他自然是听得出来,黄忠这是在讽刺他统领大军,却为陶商所败,明为恭维,实则是在讽刺他无能。
“老将军谦逊了,本将善于统兵,却不善于冲锋陷阵,攻城拔寨,黄老将军武道超凡,勇猛过人,这攻下宛城的重任,自然得由老将军担当。”
蔡瑁也不吃鳖,立刻回敬,这话显然是在讽刺,你黄忠再强,也不过一冲锋陷阵的武将而已,我蔡瑁有的却是统帅之才,作用能力明显要比你大。
黄忠苍老的脸微微抽动,眼神中掠过一丝恼意。
“黄老将军,前番老夫念在老将军年势已高,不想劳动老将军,才叫老将军坐镇后方。不想那陶贼太过奸贼,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动用老将军,不知老将军对于攻下宛城,可有信心?”
刘表看出二人有相争之意,忙把话题扯开,引向了正题。
黄忠瞪了蔡瑁一眼,这才不屑于其言语争锋,轻捋着白须道:“宛城坚固,非轻易可下,我军前番失利,军心受挫,为今之计,当先想办法振奋我军士气,然后再大举攻城。”
“老将军可有振奋我军士气之策?”刘表眼前立时一亮。
黄忠停顿了一下,拱手道:“不知主公可借纸笔一用?”
刘表一怔,不知黄忠这一介武夫,突然莫名其妙的借纸笔做什么,左右蒯越等人,也皆是一奇。
刘表要依仗于黄忠,却也不好拒绝,当即下令给黄忠奉笔墨。
黄忠提起笔来,三下两下写下一书,将之扔给了刘表亲兵,喝道:“把我这封亲笔信,即刻送去宛城给那陶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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